我急得差點絆倒在地上,眼看著後面兩個‘人’離我越來越近,我不放開了嚨對著周圍那些房子大聲:“啊——!!!啊——!!!”嚨裡宣泄出來一些毫無意義的聲音,我期能有人聽到聲音探出頭把我從這種狀態裡釋放出來。可是半天沒有一點靜,我這在夜裡突兀得像把刀子似的聲音狠狠地劃破了夜空,可是劃不進這附近任何一家居民的耳裡。而就在一條馬路之隔的地方,我家客廳的在夜裡靜靜吐著暈黃,一定是姥姥還沒睡在等我回去。我想起一直對我嘮叨的那句話:再晚吧再晚吧,鬼門開被那些小鬼拖走了看你還開心。
下那些小孩子已經越聚越多,很多爬到了我的腰上,口上,我一邊跑一邊拼命把他們往下扯,扯到地上他們會憤怒地朝我尖:“死吧!去死吧!不得好死!!”
我只當沒聽見,力地把他們繼續往下甩,一邊在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中朝家的方向使勁地奔,突然一腳踏空我砰地下跌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手和腳隨即被那些爭先恐後從我腳上跳下來的小孩子住了。他們在我上吱吱地,不停地跳:“死!!死!!!去死!!!不聽我的話就去死!!!!”
慢慢我的呼吸困難起來,他們得我不過氣。只能張大在他們越來越集的影間吸取一點氧氣,頭頂最後一燈被那些小小影掩蓋住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將我用力拖了一把,我整個人一下子從那些蜂擁的小間離了出來,滾到馬路邊的臺階下。
然後那東西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用一種快得像風似的速度拖著我朝那幢亮著客廳的燈靜靜等著我的方向奔,等我好不容易能追上這速度,我看到那個把我從重圍裡解救出來的影,一路像木棒似的影子在我面前的馬路上來回晃。
“是你……”居然是那個在車站到的小孩子。
聽見我的聲音,但沒有回頭,只拖著我飛快朝前奔,直到我家門口猛地停住,然後把我朝家門前那團黑漆漆的影裡用力一推。
隨即一片刺得我眼花繚,一時呆了呆,半晌到臉上上有什麼細碎的東西針似的一把一把對著我砸我來,我收回神細看,只見姥姥繃著張臉站在門口,手裡端著盆米,沒頭沒腦抓著一把把朝我上扔。
我忙不迭地躲:“姥姥姥姥!你幹嗎呀!”
“還敢問我!你幾點回來的!看看現在幾點!”
“我加班……我……”
還沒解釋完被抓著轉了個,繼續朝我上撒:“你看看你把什麼給帶回來了!你真要命了啊你!!不聽話!你再不聽話!”
一把把米砸在上刺刺的疼,可我從剛才起就繃到現在的神經隨之一把把地松開了,遠遠的我剛才一路逃過來的方向不見了那些小孩和那兩個男人,松了口氣,我想起剛才那個把我救出來的小孩子。
小孩也不見了,我面前只有一條靜靜橫著的空曠馬路,路上斜躺著半截筷子,除此之外只有幾片隨著風輕輕飄的碎紙。
那天之後,每逢農曆七月十五,我再也沒有在太下山後出門過。
也曾問過姥姥,關於那個小孩的事,我跟詳細描述了小姑娘的樣子。姥姥說那可能是符吧,一種可以幻化人型的符。但是說那種符現在已經沒人做得出來了,記得的最後一個可以做這符的人□□前已經去世了,以前他是三清觀裡的老掌門。
我問姥姥,那是不是您做的。
笑:我,怎麼可能,我能做,還不開店去賺大錢了,至於守著這家小點心店?
我聽一說忽然明白自己的傳基因大多數來自哪裡了……
而那些在路上差點吞掉我的小孩子,幾年後上了狐貍,我才總算知道了他們的來曆。拿狐貍的話來說,他們是一些‘閑碎’。
很多人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態,喜歡寫一些詛咒別人的話,輕則咒人命運,重則殃及別人的家人。他們把那些話傳給自己邊的人,然後迫使邊的人因為那些詛咒而做著他們所驅使的事——將這惡意的詛咒再繼續傳播給他們邊所親近的人,否則或倒黴,或親人的生命到威脅,這種惡形惡狀的詛咒。
卻不知這是要遭到報應的。咒人命運,不義;咒人父母;不孝,害他人,無德。於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們變了一種‘鬼’。即不生,也不死,徘徊在黃泉道上無法超升的一種小小的鬼中的異類。
也可說是二十世紀末開始出現的新鬼,因為網絡和信息造就了它們迅速的長和繁衍。而一旦變這種鬼,它們的是會非常痛苦的,一種痛苦疊加痛苦所累積複制而的一直在膨脹著的痛苦。每一條他們惡意加諸在別人上的詛咒,最後都會變異一種的折磨從他們每一個孔直達每一神經地去折磨著他們,直到最後骨骼萎,消退,然後就變了我所見到的那種的,小小的小人。
這是它們所該有的命數。
“那它們為什麼要纏著我,既然它們無法得到超升。”聽完後我問狐貍。
“哦呀,因為你是寶珠。”狐貍抖了抖耳朵,說了句和不說沒什麼兩樣的‘狐說’。
《農曆七月十五》完結。祝大家鬼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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