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隨便一句,他就能聽出諷刺來,厲害。
權傾九主放開,瞇起眼睛探究的凝視著,“你沒哭?”的眼睛分明就是紅的,他糲的手指在下方輕輕刮過,“隻要我問非離就能拆穿你的謊言,即便如此,你還是堅持?”
“是是是!”
不耐煩極了,“瞧你這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已經七老八十了,這麽囉嗦。”
男人目微微一沉。
仔細想想,沒心沒肺的,好像確實不是會為這種事哭的人。隻是也正因為他見過的哭的次數太,一點點的風吹草都能在他心裏掀起陣陣漣漪。
其實哭的人很多,好比夏如笙——他最近見的時候,幾乎都在以淚洗麵。最初他覺得對不起愧對,所以每每如此便心懷愧疚與憐惜,可是次數多了卻不倦怠甚至煩躁。
而這樣鮮掉眼淚,善於用微笑和諷刺來裝點那張臉的,一旦紅個眼,那就是軒然大波。
又或許,所有的擔憂不過是心之所向。
夏梵音被他盯得不自在,正要開口,忽然像是想起什麽,瞇眸笑了起來,“權傾九,你這麽擔心我哭——到底是做了虧心事,還是該做的事沒有做所以回來故意跟我扯開話題呢?”
權傾九眸一閃,“七,你是不是覺得夏如笙作惡多端,在你這裏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可我卻還要救,所以我不管什麽做什麽在你看來都是錯的?”
“我沒這麽啊。”
“可你就是這麽想的。”
“………”
無謂的攤了下手,也不否認。
男人神複雜,“我不知道我們從前是怎麽在一起的,都是從九千歲變皇帝,你出現在從前的生活裏是意外,夏如笙出現在我的生活裏也是個意外……救過我兩次,兩次都險些喪命。哪怕是用卑劣的手段先你一步來到我邊,可是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就是唯一的溫。”
夏梵音眼神閃了閃,落在遠的視線終於投回了他的臉上。
男人對上平靜的沒有任何漣漪也看不清任何緒的眸,又低低的繼續道:“你和過去的我經曆的我都不記得,你要怪我忘了也無可厚非,但是從我意識到你不一樣,從我選擇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的,讓徹底的退出我們的生活。”
正如他在靈仙宮所的,如果沒有這次意外,他跟夏如笙應該永遠不會再見麵了。
可意外之所以為意外,就是這麽讓人措手不及。
男人結滾了滾,目著深沉而黏膩的專注,嗓音更低,“但是七,我不可能跟過去的我一模一樣,我們經曆過的東西不同,你懂嗎?”
“………”
張了張,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
看著他眉眼間那幾分倦怠與疲憊,嗓子仿佛被什麽東西卡住了,想話卻發不出聲音。
是啊,他們經曆的東西不同——他不隻是失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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