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呢？”

桑墨心底清楚小玉的意思，但是依舊裝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為的就是察秦嬤嬤的真實反應。

好在秦嬤嬤對桑墨的話，不時的點頭，表示讚同，並未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在這個年代，能有如此思想的人，不多見，桑墨忽然覺得自己能和這個秦嬤嬤想到一塊去，於是便命令小玉在正殿給收拾出一間房間來，這段時間，秦嬤嬤就跟著們同吃同住了……

獵場這邊，衛秫跟在小皇上的馬後，無心打獵。

衛晏禮年紀還小，又是第一次來到圍場，覺得什麼都新鮮，縱馬馳騁在圍場之中，好不恣意快活。

而對於衛秫來說，那些能輕易捕獲的獵，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興趣了。

早在和先皇第一次春獵的時候，他就拿到了當年賜的金箭筒。

這也是皇家的傳統，那就是在春獵的時候，會給捕獵最多的獵手的獎勵，得到金箭筒的勇士，可以是任何人，不單單是皇室員，很多時候，就連侍衛們，也有機會得到它。

正是因為春獵是個講究實力的地方，所以會不自覺的吸引很多皇室和宦，甚至普通侍衛的到來。

再加上這次破天荒的加上了選秀，一時間整個圍場的舊朝行宮都被圍的水泄不通，從昨晚皇上住之後，其他人就開始陸陸續續往裡麵進了。

就在其他人還在整理行裝的時候，衛晏禮決定先到獵場來練練手氣。

作為皇室員，他在很小的時候，每天的課程之中，就有騎這一項。

但是那隻是在皇宮的高牆之下，圍出的一小塊場地，哪裡有在這裡這般暢快！

“皇叔，你快看啊，前麵有鹿！再往前，好像還有條小河！”

衛晏禮一出生就在紅牆綠瓦之下，對於這種自由的覺，他是第一次切的到，此時此刻，就連呼吸他都覺得暢快許多。

“晏禮，隨時注意林裡的況，河流的這一帶經常有熊出冇。”

衛秫到圍場已經多次了，彆的不怕，如今正巧趕上初春，冬眠了一季度的棕熊，正是出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它們最是脆弱，但同時也最是兇猛，畢竟它們已經了一冬天了，紅了眼的它們，看什麼都像是獵，到時候是誰捕獵誰都不一定呢！

“好的，皇叔放心，朕隻是沿著河流轉一圈，悉悉場地。”

衛晏禮天生要強，如果要論天賦的話，其實他的能力不算強，可他覺得既然自己坐上了這帝位，就一定要做出一些就來。

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春獵，對於那個金箭筒，他是勢在必得！

“晏禮，你要記住，自己是天子，很多事，不一定要全都會做，不然的話，要那些臣子們有何用，你最需要的，就是會識人會用人，這纔是一個君王應有的能力，其餘的很多事，不必強求！”

衛秫能從衛晏禮的舉中，看出他對金箭筒的癡迷。

但是作為一個君王，他本應該是頒獎的那個，如果太執著於獎項的話，反而不利於對群臣的收攏人心。

聽到這裡，衛晏禮急忙收了韁繩。

或許是第一次春獵的緣故，他確實有一度忘我了。

想來也是，如果想要金箭筒的話，回頭務府多準備幾個，寢殿裡掛一個，書房掛一個，甚至就連朝堂上也可以掛一個，想要多都能有，又何必非得貪在這一時呢。

“皇叔，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朕還是很想在臣子的麵前，證明自己的實力，讓他們看看，朕已經不再是那個娃娃，不再是那個被左相一嚇就往太後的懷裡鑽的孩子了！”

“關於這件事，我聽你皇嬸說過！”

當時衛秫正在遠征，左相一家為大，嚇得衛晏禮哮都發作了。

那時他纔剛剛坐上龍椅，但卻能令他印象深刻，看來此時留給他不小的影，所以在穩坐朝堂之後，纔會想法設法的證明自己！

“嗯，當時皇嬸要是不在的話，那哮很可能就會要了朕的命！”

彆看衛晏禮現在說起來隻有痛恨，但是就在前幾天行軍的過程中，或許是白天太過奔波了，他晚上做夢的時候，還夢到了幾年前的這一幕，幾乎在瞬間就令他從夢中驚醒！

“母後！皇嬸！”

雖然孟太後有錯，但畢竟是衛晏禮的孃親，在他最難過的時候，本能想到的，還是隻有一個，其次便是桑墨了。

所以在來到圍場之後，他纔在天冇亮的時候，就著急出來狩獵，為的就是提前悉環境，好能一舉拔得頭籌。

不過適才經過衛秫的一番點撥之後，他也意識到，似乎冇有什麼必要去和臣子爭奪那個金箭筒。

就算真的憑實力獲得了，也有很多人會在背後議論，說是皇上以權謀私，搶走了本來屬於臣子的獎勵。

堂堂一國之君，想要什麼冇有！

早前衛秫就曾經教導過他，為人君，不怕彆的，就算是明刀明槍，也不用怕，畢竟他的後也是有大批林軍坐鎮的。

可最怕就是無形的風言風語。

那些小道訊息無孔不，最是容易損害皇室的麵。

作為皇室的一員，衛秫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能維繫皇家本的，向來都是些做給外麵看的，比如宮中的規矩，比如他們的不茍言笑，比如那些輝煌的宮殿，無不在向百姓和外族宣佈，他們是不好惹的，他們是猜不的，不要想著能輕易推翻他們的統治。

所以相比於明刀明槍的來犯，在朝堂和百姓之中，散播謠言，是本最低，也是最容易搖國之本的戾氣。

因此曆朝曆代，纔會那麼喜歡大興文字獄，為的就是將那些有可能煽百姓緒，搖統治的文人墨客一網打儘！

“皇叔，那您說，朕應該采取何種方式，既能想群臣證明實力，還不會被人在背後指點呢？”

衛晏禮著清澈的河水，隨意在撿起一塊石頭，邊打起水漂，邊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