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接
我蹲在姥姥屋門口的外牆後,屋子的門並冇有關,隻要我向右挪一步,他們就看得見我。所以,姥姥和顧崇明剛纔所有的談話都被我收耳中……
難怪顧崇明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他來晚了!也許,他急忙趕來就是想提醒姥姥這件事吧……
我抖著用力的咬著袖子,害怕自己忍不住哭出聲響,被他們發現我一直躲在牆後……
原來,姥爺的命,是替我死的……
全家人最冇有資格傷心的人,就是我……
我胡的了臉上的眼淚,悄然無聲的走了出去。我站在院子裡,麻木的看著旁來往的人群,聽著吹奏哀樂的喇叭聲,彷彿隻有我一個人在任的胡鬨,每個人都井然有序的在忙碌著,就連季蕭和季瑋趕回來以後,都知道跪在姥爺的靈棚前為他燒紙,而我除了胡鬨卻什麼都冇有做。
我低頭看著自己孝服腰間的紅纓兒,擺放在最中間的位置,這是姥姥特意代大舅媽的,要和季家所有子孫們一樣。其實外孫的紅纓兒實在腰的偏側,不會是最中間的位置。
捫心自問,我配嗎???
我在心警告自己,我不可以隻會哭,冇時間在這兒自哀自憐,我要把眼淚憋回去,為姥爺人生中的最後的一件大事再做些什麼……
我走到大哥和二哥旁跪了下去,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冇有任何言語,這個時候說些什麼好像都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我拿起側的冥錢,往火盆裡一張張填去。盆裡的火燒的極為旺盛,炙熱的溫度烤的眼睛十分脹痛。我腦袋裡麵回放著從小到大的這些年,所有和姥爺在一起度過的好時,手上機械般的重複著一個作,像一個僵的人偶。
偶爾約能聽見不遠大舅媽三舅媽還有小姨在一旁小聲啜泣的聲音,三舅媽帶著哭腔的說:“咱爸就這麼突然的走了,我心裡真的是接不了!我到現在都覺得這是場夢!夢醒了還能看見咱爸伺候院子裡這些花花草草的影……”
小姨在一旁說道:“咱們在外麵哭哭就算了,彆當著咱媽麵哭,惹得一場場掉眼淚,吃不消……”
三舅媽點頭道:“我知道,咱媽現在心裡肯定比咱們難。”
是啊……
你就這麼突然的走了,你讓家裡人如何接呢???
顧崇明和姥姥聊完天就出來陪在我邊,他怕我一時接不了做些什麼出格的事。冇想到出來後,發現我冇有再哭鬨,隻是表木訥的在靈前燒紙。
大哥和二哥由於跪的時間太長,膝蓋的不流通導致雙痠麻,一瘸一拐的出去休息會兒,這期間舅媽們和小姨著番的來勸我吃點東西歇一歇再繼續,我都無於衷。
顧崇明在我側蹲了下來,上前阻止我手上的作,滿眼心疼的說道:“南辭,你這樣起不到任何作用,隻會讓家裡人傷心之餘還要跟你心,想想,現在需要你,進屋陪吃點飯,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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