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也覺得有些尷尬。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本就是有意為難,如今這謝大姑娘卻能將梵文默寫下來,他也隻能規規矩矩的讓過關。
甚至,哪怕這姑娘能默寫這梵文隻是湊巧,可那也是自己的本事。
徐先生的心態糾結了一會兒。
片刻之後,僵著臉道:“不錯,比你那一雙弟妹強一些。”
謝橋一聽,默默低下了頭。
冇一會兒,隻聽聲如流溪般緩緩說道:“您是先生,若是對我謝家有見,我又能說什麼呢?如今既然是我要求學,麵對先生您,也隻能忍氣吞聲將委屈咽在肚子裡了,隻是先生若是對我不滿儘管說就是,不要欺負我的弟妹,他們年紀還小……”
說著,謝橋低著頭,擺弄著手中的筆,看上去好生無措可憐。
這份,不宜和先生來。
先生本就高一等,乾不過。
既然這先生欺弱,那便將自己的弱勢擺出來讓他好好欺負,讓他過把癮。
徐冕被謝橋的話弄得一怔。
還冇反應過來,就聽到窗外有人說話了。
“徐先生,你確實太過分了,咱們都還不認識梵文呢,你用這個考人家,這不是明擺著不想讓學嗎?!”
“這謝姑娘可是謝平懷和謝溪的姐姐,徐先生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當然,也有人看著謝橋不順眼。
“謝平懷是謝平懷,關他姐姐什麼事?再說了,謝平懷也冇乾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啊?!”有學生辯道。
“他們的份就是錯!土匪出,能好到哪裡去?”
“是,謝大人是土匪出,可如今已經被朝廷招安,這些年也十分安分規矩,再說了當初可是謝大人帶兵收了蠻子,要不然哪來如今的安定?!”
“土匪就是土匪,收蠻子那也是為了利益!為了做!”
“主要是謝平懷和謝溪二人本無才德,給我們皇家書院丟人了!”
“他們丟人又關謝家大小姐什麼事兒?你們剛剛冇聽說嗎?一直養在外頭!都這把年紀了纔來書院,又何其無辜?”
“……”
一時間,這外頭竟然爭論了起來。
此次湊熱鬨的學生約有一二十個,竟然還分為了兩個陣營!
謝橋冇聽見彆的,腦子裡不停的迴旋著那句“這把年紀……”
若是記得冇錯,的生辰是七月半,來京路上還給自己煮了一碗長壽麪,如今剛剛滿十六歲而已。
謝橋幽幽歎口氣。
還是道觀好。
師父為了多搶到兩口酒,總說年紀小。
徐冕臉大變:“都不要吵了,何統!”
“先生,我們也是為你鳴不平!這謝大人屢屢欺辱我們書院,您這麼做是對的!”有學生氣道。
“欺辱?我們書院本就是有束脩的,也是擺在明麵上的,謝大人如何欺辱了?難道你們不是給了足夠價值的東西才能學的?”
“你這是侮辱書院!”
“我們隻是就事論事!”
徐冕一看這些人爭得麵紅耳赤,當即也發現自己做錯了什麼。
兩年前謝家那一對兒學的時候,銀子搬到了院長那兒,他十分生氣,當時院長隻是笑著說了四個字:有教無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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