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讓老道跟著，就是爲了聽瘋子的自言自語，如果是活人在旁邊的話，可能就不會說了。

反正村子不大，活中心就在村子中間。樓上是村委辦公的地方，樓下是活室，門前是一些健材什麼的，瘋子就在樓梯下邊，從麻袋裡掏出個破褥子，蜷在牆角。

李易他們幾個跟過來的時候，老道都已經蹲在旁邊聽了半天了，看到李易他們纔出來，苦著臉說道：“我說了這活兒我不靈，你們非讓我來，聽了半天什麼都沒聽懂。”

“睡著了？”李易問道。

“嗯，算是睡著了吧，反正裡還時不時的嘟囔一聲，和睡醒的時候沒什麼差別都。”老道說道。

李易蹙著眉頭說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暫時沒辦法發出執念嗎？或者有沒有辦法追蹤的執念都飛到哪兒去了？”

“你當我是神仙啊？”老道撇撇，說道，“主要還是得問自己，問清楚執念是什麼纔好開導。”

“嘖，人是找到了，可還是拿沒轍啊。”李易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閆明問道。

“要不先把帶回福利院吧？反正現在也快建好了，將來就是要收容們這樣的人的。”方婷說道。

李易想了想說道：“不行，福利院的房子還沒竣工，把帶去了會影響工人施工的，再說連牀褥什麼的都沒有，照樣是罪啊。算了，先把帶回養老院吧，看看前院不行的話，就先住小平房裡也比在這兒強，順便咱們在旁邊還能再想想辦法……”

既然決定了，就讓韓穎先把寶馬開過來，幾個人又上前忙活著好容易才把攙到車上了——這瘋子顯然認爲樓梯下邊纔是的家，李易他們就好比綁匪似的，使勁掙扎著不想上車啊。

好容易上車坐下，李易讓韓穎扶著，免得半路在折騰。自己開這寶馬，而那輛破別克則給方婷了，車速不高慢慢悠悠的開到養老院，直接從後門進去了。

一進門朱大奎就顛兒顛兒的迎了過來，可一看車上下來的瘋人，他卻皺著眉頭一臉疑的打量起來。

“老大，是誰啊？”朱大奎問道。

“不知道。”李易實話實說，真的不知道這瘋人姓甚名誰啊。

“要不先讓去那邊洗洗澡吧？然後給換服……”方婷和韓穎扶著瘋人說道。

“明天再說吧，你看這樣，了驚嚇，哪兒會配合？”李易說道。

“沒事兒，會配合的！”韓穎繃著臉說道。

一個瘋子而已，就算不配合，在韓穎面前又能翻出什麼浪花兒來？

李易吧咂吧咂也就不廢話了，任由倆把瘋人扶去了別墅。

李易則和衆人一塊兒又去看宋揚，那傢伙依舊半死不活的躺著沒點反應，老道檢查了一下，卻說元氣消耗的更多了，況越來越嚴重。

“李易，要不把他送醫院吧，真要救不了的話……在這兒是個麻煩。”閆明說道。

“送醫院死的更快！”李易咬咬牙，宋揚這況是魂魄丟了，基本上是基於慣還在運行，如果到了醫院，各種檢查來回折騰，只怕檢查沒做完就得完蛋！

“唉，要是不瘋就好了。”閆明蹙著眉頭，說道。

“對啊，”李易一拍大說道，“老道，你剛纔注意過的魂魄夠不夠數了沒有？瘋子不都是丟了其中一點魂魄造的嗎？”

“也不全是。”老道捋捋鬍子，說道，“三魂七魄只要丟一個，人要麼癡傻要麼昏迷，可就算魂魄齊全的人，也有可能變瘋子的，往往都是心智了什麼刺激，留下的後癥，關鍵還是要找到的執念源，說不決定化解了的執念，的瘋病反而會好的。”

“扯淡！”李易沒好氣的嚷道，“要是能知道的執念是什麼，哪兒還管瘋不瘋的！”

一時間衆人又沉默無語了，等了半晌，那邊方婷和韓穎，卻扶著瘋子過來了。

洗了澡，洗乾淨了頭上臉上的污垢，換了服，就是養老院的護工服，可即便如此簡單，人也和剛纔判若兩人了，除去眼神有些躲閃，哪兒還有半點瘋子的模樣？甚至依稀能看得出來，年輕時候還很漂亮。

“來，坐這兒……”方婷聲說著，不虧是當過幾天護工的人。

瘋人坐了下來，耷拉著腦袋不敢看人。

“其實我覺沒什麼，就是有點害怕生人。”方婷說道。

“嗯，要不等回頭這事兒完了，把送醫院治療一下好了。”李易說道。

“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像個慈善家了。”方婷笑道。

“什麼像，本來就是好不好？你見過誰能拿出全部家當辦福利院的？”李易說著卻是痛，話說那可是一千萬啊，要不然咱早就達到目標了。

這邊說這話，那邊朱大奎卻不聲不響的湊到了人跟前，蹲下子擡著腦袋去看人的臉，那姿勢實在有點讓人看不過眼。韓穎正準備呵斥他呢，老道卻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說話。

“夏秀芳？”朱大奎喃喃的說道，“你是夏秀芳？”

“聽不見你說話，你認識啊？”老道說道。

“哦……”朱大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個鬼啊，連忙從地上拍起來說道，“那什麼，我也不能確定啊，不過確實有點像……”

“沒事兒，你說說像誰，我們再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就行了。”李易趕說道。現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能找到一點可能就得查啊。

“嗯，就是……”朱大奎看了看人，頓了一下又道，“咱們去隔壁說吧？聽到了不太好……”

“行，”李易說著又問方婷，“不會自己跑了吧？”

“我在這兒看著，你們在隔壁說話我也能聽到的。”韓穎接口道。

於是李易等人就去了隔壁，朱大奎躊躇了一下才說道：“我看著有點像啊，不過年齡差太多了，我也認不準的……你們知道我當年爲什麼殺人吧？”

李易點點頭，這事兒並不是什麼，朱大奎甚至還把這當他的輝事蹟，連閆明都告訴過的。

朱大奎咬咬牙，說道：“夏秀芳就是當年被廠長兒子那個王霸蛋給欺負了的，我那個工友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