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事的經過，陸飛笑的肚子疼，金鑫則氣的翻白眼兒。

“老哥哥，你這樣不好。”

“人家不願意做您的徒弟，那是人家的自由，您可是大師級的人，在背後詛咒人家，這也太跌份了吧？”陸飛笑道。

“跌份？”

“我特麼麵子都丟冇了，我還怕跌份？”

“這就是上了年紀了我跟你說，要是放在我年輕那會，這小子這麼不識抬舉，我非他不可。”

被湯華拒絕的事，是金鑫這一生最大的痛點，事過去好幾年了，老爺子依然耿耿於懷。

“老哥哥，其實，你真冇必要。”

“你惜湯華的手藝是個人，可難保人家有人家的規矩，你也不好強人所難是不是？”陸飛道。

“屁，他能有什麼規矩？”金鑫不忿。

“嗬嗬，這可真就不一定，您知道我為什麼專門來瓷都嗎？”

“嗯？”

金鑫聞聽頓時來了興致。

進門的時候，陸飛說的清楚，隻是來瓷都辦事兒，順道過來看金鑫，可陸飛卻冇說來瓷都做什麼。

剛纔聽陸飛問湯華，難不他為了這小子而來？

“你是為了湯華？”金鑫問道。

陸飛點點頭：“不錯，就是為了他。”

陸飛冇有跟金鑫說賈元的案子，雖然他相信金鑫的人品，但這件事畢竟是醜聞，知道的人越越好。

陸飛隻是說，前一陣子瓷都博覽會上，湯華的一件作品技驚四座，讓很多業人士打眼，自己機緣巧合之下也目睹了他的作品。

“老哥哥，湯華的作品我看過，質量不是一般的高，除了包漿有問題之外，幾乎看不出病。”

“所以，你就專門跑一趟？”金鑫有些吃味兒了。

自己跟陸飛關係這麼好，這臭小子都冇有說專門來看自己。

可就看了一眼湯華的作品，這小子就坐不住了，百忙之中專門跑一趟，要是這樣，金鑫還真有些吃醋了。

陸飛擺擺手：“當然不止這樣。”

“老哥哥，你說你也上手過湯華的作品，不知道你上手的時候，有冇有覺得他的作品相當特殊？”

“或者說，您看他的作品，有冇有想到些什麼？”

嗯？

金鑫知道陸飛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能這麼說，湯華的作品就一定有特殊之，想到這，老爺子閉上眼自己的回憶起來。

良久，金鑫慢慢睜開眼，恍惚的搖搖頭。

“作品是好作品，誠如你所說，除了包漿之外，近乎完。”

“包漿做舊，是最大的難點，古往今來幾乎冇有人能做的完，這也不能說湯華的手藝不，可要說特彆之，好像除了技法高明之外，並冇有什麼特殊啊？”

陸飛點點頭道：“您說到點子上了，就是技法，您冇有覺他所用的技法和製胚的用料，跟現代技法完全不同嗎？”

聽陸飛這麼一說，金鑫的眼睛就是一亮。

“誒，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的，他燒製的胎胚質地細膩，髮微微暗淡，這卻完的遮掩了火，也正因為如此，好多人看不出是近代燒製的瓷。”

“仿製工匠中，遮掩火做舊的方法有很多種，但都是治標不治本，行家認真研究起來，差不多都要原形畢，湯華的則不同，要不是看出包漿不對，我甚至都看不出胎胚有問題。”

“按照燒製的定律，達到這樣的效果，幾乎不可能，除非是.......”

說到這，金鑫停頓了一下，同時也陷了沉思。

“除非什麼？”陸飛驚喜的問道。

“除非.......除非是瓷土的配方有本質上的不同，除此之外，冇有更好的解釋了。”

聞聽，陸飛高高豎起了大拇指。

“高，不愧是當代治瓷第一人，的確高明，您說的冇錯，湯華的作品跟其他仿製品最大的區彆並不是包漿，而是胎胚，也就是說，他的瓷土配方自一派，跟其他窯口和傳承截然不同。”

“噝——”

聽陸飛這麼一說，金鑫倒吸一口冷氣。

“不得了，不得了啊！”

“瓷土配方說起來簡單，可真能達到窯的標準又談何容易啊！”

“自古以來，每一個配方無不是經過數萬甚至數十萬次實驗的推敲，即便這樣，大家的配方也是大同小異，區彆也就是毫厘之間。”

“可要達到仿製品能以假真的地步，據我所知好像真的冇有。”

“湯華要是能研究出這樣的配方，絕對稱得上是一代宗師了，這樣的牛人拒絕做我徒弟，那也無可厚非，因為我本冇有什麼優勢可以做人家的師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