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言說罷,便在廚房中四尋找能讓他們逃出去的工。只是,繞了一圈,卻終究是一無所獲。
宋詩言看著那已被烈火吞噬的廚房偏門,心微微一。家是老式的青瓦民居,廚房背后不遠,有一條小溪,還有一大片竹林。
如果,自己能打開這道偏門。那麼,自己不僅能帶著小虎逃出去,還能避免被守在遠的男人發現蹤跡!
而這道偏門比較蔽,那些男人估計沒有發現,或許,本就沒有上鎖。如此一來,自己帶著小虎逃出去的機會大大增加!
宋詩言看著那道燃燒著的偏門,咬著牙,穿過火海,來到這搖搖墜的偏門前。
據講,這偏門的鎖頭出了問題,可是一直沒來得及換鎖。因此,如今宋詩言只能憑蠻力將這門打開。
宋詩言沒有找到工,只能閉著眼,拼盡全力朝這門上撞去。早一刻開門,和小虎活下去的機會,就能夠大大增加。
“啊——”宋詩言凄厲地嘶吼著。皮和火接的地方「嗞嗞」地響,空氣中傳來烤的味道。
宋詩言能清楚地覺到,自己的皮被火灼燒,水分迅速蒸發,皮在一剎那間就被燒焦,皺了起來。
可是,燃燒著的偏門依舊橫亙在的面前,只是搖的幅度大了許多罷了。
宋詩言看著偏門,咬著牙,忍著劇痛,再一次用力地朝門上撞去。
不能就這麼死了,更不能再讓無辜的人因自己而死!
宋詩言的眼神中帶著恨意,帶著決絕,一次又一次地朝門上撞了過去。
“啊!”宋詩言攥拳頭,臉因疼痛而變得扭曲,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可是,即便如此,依舊義無反顧地向那門上撞去。
「哐當」一聲,在宋詩言的耳中仿若天籟。那燃燒著的偏門在宋詩言殷切的目中,終于緩緩向外倒下。
宋詩言第一次覺得,那無邊的夜,竟是如此的令向往。
忍著劇痛,再一次回到水缸旁,竭盡全力將水中的小虎抱出來。
“小虎,我們走!”宋詩言看著小虎,艱難地笑笑。而后,牽著小虎,飛快地沖過那片火焰……
宋詩言跪在地上,疲力盡地看著那破敗的房屋在熊熊烈火之中緩緩傾塌,最終化為了灰燼。
的眼睛干不已,卻流不出淚。此刻的,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只有無盡的懊惱與自責。
在遭遇那噩夢一般的變故后,唯一一個帶給希與溫暖的善心人,卻因為的緣故,而慘死在這片大火中。
轉過頭,看著邊的小虎,裂開的微微抖,卻終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果不是因為,本該無憂無慮、天真善良的小虎,又豈會遭遇這人世間最悲慘的生離死別?
“對不起,對不起……”宋詩言看著那片刺眼的火,只能機械地重復著這最簡單,卻又最沉重的三個字。
小虎歪著頭看著宋詩言,半晌,他那渙散而空的雙眼這才恢復了一亮。
他看著不遠跳著的火焰,嚎啕大哭:“宋姐姐,我,……還在里面!”
聞言,宋詩言眼睛紅紅地看著小虎,躊躇片刻,這才哽咽地對他說道:“小虎,老了。說,累了,想要好好的睡一覺,不希別人打擾。所以,從現在開始,小虎就只能跟著姐姐。等醒過來,就會帶小虎回家。知道了嗎?”宋詩言終究不忍心在小虎面前說出那一個「死」字。
小虎看著宋詩言,也有些哽咽地說道:“可是,小虎和的家已經被火燒沒了,等醒過來,小虎該和回哪里去?”
兩行眼淚從宋詩言那雙干涸的眼中緩緩流出,了小虎的頭,強歡笑地說道:“以后,姐姐的家,就是小虎和的家。等姐姐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后,姐姐就給小虎和買一棟很大很大的房子,就像小虎在電視里看到的那樣,非常漂亮的大房子——小虎,你知道去市里的路嗎?”
宋詩言忽然想起,依照多雅和殷皓明的格,一定會斬草除。
即便今天這些男人已經得手,殷皓明和多雅或許還會讓其他手下再來這里一趟,以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死于火中。
如果到那時,自己和小虎還留在這附近,定然會再次慘遭毒手。
“知道,以前帶我走過幾次。只要順著大路,一直向東走,就能到市里。”小虎又想起了,手抹了抹眼淚,哽咽地說道。
“順著大路向西走,是不是就能到B市?”宋詩言聞言,皺著眉頭說道。
小虎聞言,點了點頭,思索著答道:“帶我去過一次B市。可是,去B市要比去A市遠多了,得走整整一天的路——宋姐姐,我們究竟是去A市,還是去B市?”
宋詩言聞言,抓著小虎的肩膀,一臉嚴肅地對他說道:“小虎,雖然A市離這里要近一些,但我們不能去A市,你得和姐姐去B市,而且,必須現在就走!”
小虎看著宋詩言一臉嚴肅的模樣,點了點頭。
宋詩言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回頭了一眼那片冒著煙的廢墟。而后,牽著小虎,借著月,一路向西走去。
“對不起,,你是因我而死。我本應該替你討回公道,可如今,為了活命,我卻只能帶著小虎逃跑。
對不起!等我變得強大,等我奪回宋家,我會讓這些害死你的這些人,為他們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宋詩言流著淚,在心中充滿歉意地說道。
在烈火中,一度失去活下來的勇氣,一度想要就這麼終結自己的生命。
可是,當忍著劇痛,一次又一次撞上那燃燒著的偏門時,才終于明白,有的時候,人活著,并不僅是因為勇氣,更多的,是因為一句承諾。
只要宋詩言一想到因而死的老太太,一想到從此以后無依無靠的小虎,求生的,強烈到令自己也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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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豈能就這麼白白放棄自己的生命?要好好活下去,要讓殷皓明與多雅債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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