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莫求不慌不忙的配製藥，對於耳邊的嘶吼咆哮，充耳不聞。

“姓莫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殺了我們，義父絕不會放過你！”

“不止義父，單憑你解除鑽心蠱的手段，苗夫人也不會放過你。”

兩人吼半天，見威不，又改爲利。

“莫大夫，你爲救死扶傷的大夫，怕是見不得人死，不如放我們一馬，我們願意立誓，今日發生的事，絕不會告訴其他人。”

“怎麼樣？”

“我們可以出銀子贖，還能幫你爲苗夫人說合，甚至還有功法相贈……”

“功法？”莫求作一頓，終於有了反應：

“說起來，我對你們修行的功法確實很興趣，能融毒卻與萬毒真功截然不同。”

“而且……”

他轉過，上上下下打量兩人：

“不論是孫堪、孫無病，還是你們兩個，年紀都不大，修爲竟然都不低，是因爲你們修行的功法？”

這兩人雖然在他手下沒能堅持幾招，但卻是實打實的二流高手，以他們這個年紀，已經算是不錯。

兩人一愣，彼此對視一眼，隨即輕輕點頭。

一人道：

“不錯，我們修行的功法乃是義父自創的五氣大盜功，可以盜取天機，五臟五氣不休，只要能夠門，就是修真氣的後天武者。”

“嗯？”莫求表一肅，面凝重：

“門就是後天？”

對於兩人的話，他不是不信，就是因爲相信，才覺匪夷所思。

天下功法衆多，奇功絕技不窮。

但無一不是自煉開始，待氣充足後再化爲真氣，門即後天的功法簡直聞所未聞。

念頭轉，他不面狐疑：

“這功法，應該有很大缺陷吧？”

“確實。”兩人自知生死都在對方手中，也不瞞，一人點頭道：

“五氣大盜功門，需要煉毒，唯有熬過毒不死纔算打下基。”

“與我們同一批修煉的有十九人，最後只有三人功，其他人全都被毒死。”

“在我們之前，功法還不完善，失敗機率更高，幾乎無人生還。”

莫求無語搖頭。

這就是以命搏一搏希了，先不說功率太低，怕是所需毒藥也不普通，不然孫絕心的弟子也不會只有那麼區區數位。

他略作沉思，又道：

“先把你們修行的功法說出來，再說其他。”

“呵……”一人聞言冷笑：

“閣下空口白牙就想套取我們的功法，哪有那麼容易，而且泄功法乃是義父的大忌，就算你饒過我們，回去後我們也活不。”

“這樣！”莫求點頭，卻也不急不躁：

“既如此，那就等一等吧。”

“等？”兩人面微變：

“等什麼？”

“告訴你，如果想嚴刑拷打問口供，我們絕不怕，你怕是不知爲了修煉，我們了何等折磨！”

言語間，頗有不屑。

“放心。”莫求繼續垂首忙碌：

“就如你們所言，莫某爲醫者，又豈會忍心看到他人罪？”

“好了！”

聲音一頓，他手捧一轉過來。

“這是什麼？”

“散魂藥。”莫求淡然一笑，掌心發力，手中藥瓶裡的藥隨之開始揮發。

一奇異香氣，飄向二人。

“抱歉，藥只能配這麼多，時間有限，你們一，同時用，希能多堅持一會。”

說話間，他單手一揮，幾十銀針電閃而出，依序刺兩人要。

雲九針——喪魂針！

這是一門主攻人之神魂意識的針法，有一定作用診治失憶之人，讓其恢復記憶。

當然，大部分況下，施以此針，只會讓一個人變傻、變呆。

藥、針齊施，兩人的神當即顯出恍惚，目呆滯，不似常人。

“看我眼睛！”

莫求開口，聲音緩慢低沉，猶如勾魂之音，牽引著兩人的視線。

同時目泛奇，如同一個漩渦，把兩人意識吸引。

攝魂音！

迷神目！

這些都是藥谷萬卷樓記載的坊間小，用不大，莫求也是出於好奇，都學了。

不過即使藉助系統把功法修至大，這等法門對正常人也影響有限，但耐不住他東西多。

先用藥、陣法減弱抵抗力，再以技迷。

幾種法門一起施展，加上兩人本就制，氣不暢，瞬間心神失守。

“你們所修功法什麼？”

“五氣大盜功。”

“把這門功法背誦一遍。”

“……”兩人目泛掙扎，不過在藥、功法的作用下，終究沒能扛過去。

“天有五行，地有五氣，人有五臟，金木水火土……”

良久。

眼泛、神疲倦的莫求從走出，了太，輕聲嘆：

“果然，這種針對他人意識的法門沒那麼簡單，稍有不慎就會讓人失去意識，淪爲行走。”

“好在，問出了不東西。”

回首看了一眼，他輕輕搖頭，邁步離去。

不多時，一頭黑熊出現在附近，小心翼翼巡視良久，才步。

隨即，就是一陣嘶吼咆哮，震良久方休。

…………

東安府。

這裡有陸府坐鎮，就算是三大勢力，了城，也要老老實實。

孫絕心的勢力，自也覆蓋不到。

城靈素派駐地。

裡一片忙碌，不人神慌，不知所措，三五羣竊竊私語。

藥谷發生的事，已經傳了下來，平靜的生活突然打破，以後又該如何？

無人能給出答案。

後門，許鉞把幾個包裹放上馬車，輕拍雙手：“莫大夫，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

“你確定要離開靈素派。”莫求停下手上的作，轉首朝他看去：

“一旦跟我離開，你也會變靈素派的叛門弟子，任何人都能拿你去藥谷領賞錢。”

“你與我不同，非孤家寡人，要想清楚！”

“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許鉞回以一笑：

“許某家人都在府城，未曾中蠱，但繼續留在靈素派，怕就難說了。”

“我聽說，藥谷裡的人，爲了防止叛逃，除了幾位長老外，都要被種上蠱毒，我可不想自家人落到那等田地。”

“也罷。”見他注意一定，莫求也不勸阻，點頭問道：

“紫菱況如何？”

“……”許鉞面一沉：

“的父母兄弟都在藥谷，且中蠱毒，怕是不能跟您一起走。”

“莫大夫，此事能不能上報陸府，討一個公道？”

“難！”莫求搖頭：

“陸府的人從不關心外面發生的事，更何況藥谷之變還有紫門參與，就算說了，礙於紫門的面子，怕也只是不輕不重訓斥兩句。”

這兩年，他也算是經常出陸府，與那十九娘多有接，很清楚陸府做派。

陸府，從不關心普通人的死活。

偌大東安府，怕也只是被那些人當做爲自己提供資糧的領地

幾十年前，玄音閣發生，也曾求助陸府，同樣不曾理會，聶家莊之事，更是隨手滅門。

區區藥谷，他們又怎會放在心上？

除非像黑煞教、玄教這等威脅到他們地位的存在，纔有可能出手。

就如那十九娘，平日裡與莫求談，也是溫大度，看上去帶人親和，但卻掩蓋不住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

好似……

一個凡人能與說上幾句話，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需恩戴德。

“快！”

“把門封上，所有人止外出。”

“什麼人？”

“你們怎麼手打人？”

突然，一片雜聲從駐地前院響起，並快速朝後院蔓延。

許鉞眉頭一挑，無需莫求吩咐，就拱了拱手，自行朝著院奔去。

不多時，悄悄返回。

“是紫門的人。”他面嚴肅，低聲道：

“紫門開始接手這裡的事，而且……，還帶了莫大夫您的懸賞令。”

“哦？”莫求面不變，他對此倒是早有預料。

簡伯文幫孫絕心，不可能沒有好，接手靈素派駐地，也是應當。

“懸賞令。”他眼思索，問道：

“有沒有董長老的？”

他回來後就已經打聽過，董夕舟一行平安了東安府，隨即消失不見。

“沒有。”許鉞聞言搖頭：

“董長老份特殊，有差事在，再加上婉小姐與陸府某位千金好，估計也是因此，他們就算有心針對，也不敢放在明面上來。”

“嗯。”莫求點頭，聽聲音已經近後門，遂道：

“走吧，我們也找個地方，商議一下接下來怎麼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