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夫人點點頭,道:“是個清秀孩子,盛家太太好福氣。”便無下話了。
墨蘭立刻笑道:“夫人謬讚了,墨蘭豈敢。”縱有滿腹的話,見永昌侯夫人這般清冷,也不知怎麼開頭。
華蘭目閃了閃,掩口笑道:“姑母,今日我最小的妹子也來了呢。”
壽山伯夫人喜道:“換讓我瞧瞧。”
華蘭連忙把明蘭和文纓從後頭拉出來,文纓是早見過了的,但一見明蘭,壽山伯夫人和永昌侯夫人都不怔了怔,過了會兒,壽山伯夫人拉過明蘭的手,與華蘭笑道:“怪道你與我誇了一百零八遍,果然好個緻的人兒。”然而又嗔道,“你家老太太也忒小氣了,這麼藏著掖著,怕人搶了不!”
然後拉著明蘭坐在自己旁,細細問生辰何時,問平日做什麼消遣,又問喜歡吃什麼穿什麼,明蘭低頭老實的一一回答了,壽山伯夫人見明蘭大方明朗,言語間頗見慧黠爽朗,很合自己的子,倒愈發喜歡了,直把一旁的章秀梅和墨蘭都冷落了。
章秀梅眼眶閃了閃淚珠,後退幾步到面難看的袁夫人後。
墨蘭很不甘心,忽想林姨娘說過第一次見衛姨娘的景,當真是荊釵布難掩絕,儘管懦弱蠢笨,卻也把盛紘迷去了小半顆心;墨蘭暗罵這兩位貴婦人不識貨,只認皮相,不看涵,沒有認識到自己出衆的才華修養!
壽山伯夫人拉著明蘭誇了半天,轉頭瞪了親家一句:“你倒是說話呀,鋸葫蘆了?”
永昌侯夫人冷清的表這才出一笑意,緩緩道:“我若有個這樣這般標緻的閨,定也藏起來。”
王氏湊趣笑道:“這孩子自小養在我家老太太跟前,老人家最是疼,一時一刻也離不開,便不大出來;禮數若有不周,兩位夫人請見諒。”
永昌侯夫人淡笑道:“你家老太太規矩最是嚴整,教出來的孩兒怎差的了。”
王氏瞥了眼低頭站在一旁的墨蘭,言語上更是客氣,加上華蘭一邊科,氣氛倒也和諧。只是明蘭頭皮發麻,只覺得後背快被幾道熊熊怒火的目盯穿了,真是無妄之災;便趁著幾位夫人說話時,藉口有小禮要給莊姐兒,請華蘭找個丫鬟帶去,文纓便也幫口著說了幾句,明蘭才得以。
穿過一個小小的半月門,來到莊姐兒屋裡,纔看見小孩穿著一件大紅羽紗遍地灑金石榴花的小短襖,正悶悶不樂的發呆,一旁站著個石青比甲暗紅中襖的媽媽一直哄著也不見好,莊姐兒一臉寥落,見明蘭來看自己,才出小小的笑容,的著‘六姨母’,明蘭從丫鬟手裡接過一個小包裹,拿出自己新做的布娃娃給莊姐兒。
胖乎乎的純棉娃娃,各棉線繡出可的眼睛鼻子,外頭還穿著綢緞小裳,眉眼彎彎的模樣十分討喜,莊姐兒拿自己紅蘋果一般的小臉蹭著,摟在懷裡不釋手,喜笑開起來,蹦躂著兩隻小腳下了炕牀,拉著明蘭吵著要去外頭;一旁的丫鬟婆子連忙給莊姐兒外頭罩了件挖雲添金洋紅絨小披風。
明蘭知道莊姐兒心事,從獨生一下子變了‘招弟’,難免失落,便也順著小孩,牽著的手,一大一小,笑呵呵的慢慢走著。
“六姨,娘是不是不喜歡我了?”莊姐兒低著頭,“自打有了弟弟,娘都不大和我好了。”
明蘭理解的拍拍莊姐兒的小腦袋,勸道:“不是的,你弟弟纔剛來,大家都新鮮著呢;你若得了個新娃娃,是不是也的很?過一陣子就好了,咱們莊姐兒又好看又聰明,是你孃的心頭,怎麼會不和莊姐兒好呢!”
小孩子很好哄,心裡想開了,便樂顛顛的要拉著明蘭去園子裡頑,一邊走還一邊嘰嘰喳喳的說小孩傻笑話,見明蘭臉不虞,便問道:“六姨,你怎麼老皺著眉頭呀?”
“六姨在想事兒。”
“什麼事兒?”
明蘭頓了頓,低頭問道:“莊姐兒呀,六姨來問你,你是喜歡天天穿新裳,有好玩的,吃好吃的,可是你爹孃還有許多弟弟妹妹要疼呢?還是,沒什麼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但你爹孃只疼你一個呢?”
小孩歪著腦袋想了想,白的小臉皺個小包,苦思冥想了會兒,痛苦道:“能不能既要好東西,爹孃又只疼我一個呢?”
明蘭失笑,嚴肅道:“人人都想這般,可是不,只能選一樣。”
莊姐兒痛苦抉擇半天,猶豫道:“還是爹孃只疼我好些吧。”
明蘭微笑著點點頭,長長呼氣道:“六姨也是這麼想的。”
又走了幾步,莊姐兒忽停住腳,擡起頭,撲閃著大眼睛,也很嚴肅的問道:“六姨,要是既沒了好東西,又有許多弟弟妹妹與我分爹孃,那可該怎麼辦?”
明蘭一個趔趄,險些倒,定住才道:“應該……不會這麼背吧。”想起溫若泉水般和的賀弘文,心裡搖了搖頭,天下哪有萬分可靠的事兒,不過是危險係數高低的問題,宅男的出軌率好歹比CEO低些。
姨侄倆又頑了片刻,明蘭擡頭瞧瞧日已當中,記得文纓說過酒席開在偏花廳裡,想著這會兒該吃酒了,也不好老躲著,便丫鬟把莊姐兒領回去,自己則慢悠悠的踱步過去。
忠勤伯府來過兩次,地方不大,且文纓領著自己到逛過,所以識得路,沿著園子邊一排剛出了花苞的海棠樹慢慢走過去,也不怕迷路;正悠然自得的賞花散步間,忽見前頭一棵蔥綠嫵的海棠樹下,站著一個修長材的男子,約模糊間,似曾相識。
那男子似乎聽見腳步,回過頭來,明蘭堪堪看清後,心頭一咯噔。
某關江湖人稱‘一口暈’,昨晚一高興就忘了,多喝了兩口,吹了冷風回家,有些著涼了,所以昨晚沒更新,今天多補寫字數。
對不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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