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錢媽媽,王氏疑了下,小心的看著明蘭:“這老貨的確該殺,可…到底在府裡幾十年了,不如…饒一條命?罰苦役罷。”總歸朝夕相伴了幾十年,見錢媽媽和劉昆家的兩個,比見兒和丈夫的時間都多,真要人死,又心。
明蘭正要走出去,聞言就停步在門口,轉頭來看王氏,臉上出很怪異的神。
王氏被看的渾發,訕訕道:“若你覺著不妥,就當我沒說。”
明蘭靜靜盯著,緩緩道:“小時候我曾問老太太,太太心狹窄,又自私糊塗,您當初幹嘛挑做兒媳?老太太說,太太縱有千般不是,卻有一個好。是個心的,沒那歹毒狠的肚腸,縱是給把刀子,也想不到取人命上去。”
後面半句還有,當年的事,王氏想反正衛姨娘結實好生養,就讓林姨娘興風作浪,衛姨娘吃了苦頭,或沒保住孩子,將來兩人必然鬥死敵,好從中取利。
待衛姨娘真死了,王氏也稍稍疚了一陣(認爲自己責任極小),每回盛府去廟裡捐長明燈,總也老實的給衛姨娘多出一筆銀子。
“老太太還說,只可惜太太子輕信,容易人攛掇。有康姨媽這種心地邪惡之人在旁,總也不放心。將來太太明白了,不和康姨媽來往了,就放手都給你,也太太擺擺做婆婆的款兒,一家人舒舒坦坦過日子。”
說完這話,明蘭心頭一陣酸,眼眶發熱,難過的搖搖頭,走了出去。
王氏怔怔的坐在那裡,心如麻。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小時候住在小鎮上,雖非大富大貴,但叔叔嬸嬸待自己如珠似寶,便要天上的星星,叔叔也裝模作樣的去搬梯子,逗的自己哈哈大笑。冬天夜裡怕寒,嬸嬸怕湯婆子燙著,每夜把的小手小腳捂在自己腹上睡。
直到十歲出頭,父母才接了自己回家。家裡那麼氣派,來往的客人非富則貴,還有個幾乎不認識的姐姐,那麼麗,氣質那麼高貴,學識又淵博,不自慚形穢。
其實一直很想念那個山清水秀的小鎮,還有疼自己的叔叔嬸嬸,爹孃也很疼自己,但總是很忙。邊的媽媽對說:“你叔嬸只是買賣人,你爹是皇上重的大臣,你娘是是能進出皇宮的誥命夫人。你是要回下九流做商戶人家的姐兒呢,還是做宦高門的千金?”
從那時起,努力端起架子,學著姐姐的樣子,決心做個讓人人高看的大家閨秀。
這兩年也不知怎麼了。劉昆家的勸,華蘭勸,兒子兒媳勸,那些好好的話,自己一句也聽不耳,反倒是康姨媽說些不三不四酸不溜秋的,自己卻聽的很。
漸漸的,滿肚子都是怨氣,越來越覺得全天人都對不住自己,時時想著要找人出氣,就跟了魔似的。
想起和善慈的叔叔嬸嬸,那麼好的人,若他們知道自己現在變這樣,該有多麼傷心呀;還可以去找兒傾訴求助,可若知道母親做出這種事,華蘭會用什麼眼來看自己?還有長柏……有什麼臉去見兒子呀。
怎麼就落到這個田地呢?王氏悲從中來,伏在桌上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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