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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 和老謝的明爭暗鬥_第154章:算命和炒股

王母沮喪地說:“總共一千塊本錢,翻了三倍也才兩千多塊,還都在市裡著呢。”我大驚,原以爲王飛至也有幾萬塊的投,可居然才一千塊錢,這點兒錢也算炒?我開始以爲王母是在開玩笑或者哭窮,但王飛不滿意地說:“兩千多塊怎麼了,幾個月就賺了一千多,不用幹活也能賺錢,你們還不知足?”

王父訓斥老伴:“就是,全村有幾個不用上班也能賺錢的?兒子的積極就是這麼被你給打擊的,以後你說話!”王母低頭不再說話。王父拿起炕邊那盒達妮煙,出一點燃,這種煙現在早已絕跡,在當時是最便宜的,沒有過濾,好像才賣八錢一盒。煙味特別嗆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菸葉。

我忍不住了,問王飛:“就算不用上班就能賺錢,可幾個月才賺一千多塊,這多嗎?現在隨便找個工作都能掙一兩千,幾個月都快上萬了。”

王飛說:“這你就不懂了,創業不能跟上班比,比爾蓋茨開發出WINDOWS系統之前也不上班,你能說他賺得嗎?”

我笑了:“那你在炒票這兩年之前,那五年半都在學習什麼書?”王飛指了指桌上那幾百本書,我走過去翻了翻,驚訝地發現居然有一半是算命的書,什麼《紫微斗數》、《巧連神數》、《易經》等,另一半都是功學、自我激勵、心理學和票類的書,什麼《厚黑學》、《你就是錢》這種。

“炒票也用得上算命嗎?”我不懂。

王飛說:“算命那是個人好,但也不能說和炒完全沒關係。市也是由人組的,人有命理控制,市由人來控制,所以相學書上很多道理也能用在市上,不然我炒能這麼厲害嗎?市兩年多我沒賠過,你知道有多人都賠得稀里嘩啦的,他們可羨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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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就笑出聲來,心想就這幾個月賺一千多的水平也能厲害,那些大客戶們豈不神。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就問:“你爲什麼沒對象?也不小了,打算多大了才結婚?”

王母嘆了口氣:“誰知道他咋想的,我們一催,他就說‘那玩意沒用’,也不知道在他眼裡都啥有用。上次我託鄰居介紹個姑娘來看,那姑娘可喜歡他了,非同意和他不可,可他就是不!”

我心想,得多缺心眼的姑娘才能喜歡上王飛這樣的人。就說:“王飛,我建議你還是應該去上個班,平時不太忙的時候還能用單位的電腦炒,又有工資拿,兩不耽誤,多好!”

王母道:“我都和他說好幾次了,可就是不聽啊。”

王飛撇了撇:“上班再清閒也得費力,就不能全心撲在市上。你要是想做好一件事,就必須要專業。再說了,掙工資有什麼用,有句話‘打工打工,兩手空空’說的就是你這種心理。”

我哭笑不得:“我是在勸你,又不是說我自己。我不用打工也能賺錢,兩年多的收能在瀋買一套門市房,你行嗎?”

王母臉上出羨慕的神,王父卻把撇著,一副瞧不起的模樣。王飛說:“別以爲你賺的這點兒錢就很厲害,在真正的有錢人眼裡,那本就不是錢。比爾蓋茨一天就能賺幾十萬元,你說你這也錢嗎?”

我實在忍不住,站起來說:“世界上有幾個比爾蓋茨?大多數都是你這樣的普通老百姓,和你比起來,我是不是強多了?你家的房子全村最破,屋裡連個像樣的傢俱也沒有。你要是有我十分之一的收,也不至於讓家裡破這樣。再看看你爹媽老什麼樣了,穿的是什麼服,再看看頭髮,五十來歲頭髮就白這樣,不是和你勞的嗎?你要是多賺點錢,也讓你爸點兒好煙,何必達妮這麼次的煙?你這麼大人了,天不務正業,靠著一千多塊錢炒,純粹是在消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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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把王飛給驚呆了,他還沒說什麼,王父從炕頭跳到地上,指著我罵:“家裡破關你啥事,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兒子?從小到大我都沒說過他一句,你算個啥?誰說達妮是次煙,我了十幾年,就認這個牌子,給阿詩瑪都不要!再說了,我都五十出頭的人了,能不老嗎?頭髮白那是天生的,我二十歲就白頭,你管得著啊?”

王飛似乎習慣了這種指責,淡淡一笑,阻止他爹繼續發怒,對我說:“上次吃抻面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在沒功之前,很多人都不理解,你也一樣。所以你這種人永遠也不可能功,我不會跟你計較,反而我看到你這樣的心態更能覺到一種悲哀。”

我不想再和他爭辯,只看著王飛的父母發笑。王母表很難過,王父卻不以爲然。王飛說:“今天你大老遠來了,就吃完飯再走。”我連忙推辭,說這就走了,出租司機還在村口等我呢。心想還退什麼貨、要什麼車錢,再多呆一分鐘我非瘋不可。

王飛說:“那就不留你了,讓我媽送送你,我還得繼續看書。”

走出屋,王母只把我送到院門口,我看到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王父則站在房檐底下著煙,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我們。王母說:“大外甥,我就不多送你了,說實話,沒特殊事我都不敢往村外走,村裡人都把我們家當,離老遠就開始指指點點。天有人來找王飛算命,哪是什麼算命,都是來看笑話的……”

還沒說完,王母眼淚忍不住掉下來了。我不解地問:“王飛看上去聰明個人,怎麼會變這樣?一連幾年不上班,只拿著千把塊錢天炒,還認真地當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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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嘆了口氣:“還不都是他爸給慣的,我們家全村最窮,他爸從小就希兒子能富翁,出人頭地,到時候給他爭臉,讓我們過上好日子。唉,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著了……”

看到王母花白的頭髮和破舊的服,我無奈地掏出六百塊錢遞給。王母很意外,沒敢接,我說:“大嬸,拿著吧,就當是退貨的錢,東西我也不要了。這錢你千萬別給王飛,扔在市裡就和打水漂一樣,沒用。”王母這才把錢接過來,眼淚掉得更快。這時我聽到從村口方向傳來急促的汽車喇叭聲,這纔想起早就超了十分鐘的約定,連忙跑向村口。

司機很不滿意:“老弟,你讓我等十分鐘,這都快二十多分鐘了,這不耍人呢嗎?”我賠著笑道歉,出租車緩緩駛出村子,朝市區方向開去。

在車上,我閉著眼睛,王飛和他父親的表、舉和言語似乎還在眼前耳邊。說王飛神有問題吧,可他思維敏捷,條理清晰;說他是正常人吧,可每句話、每件事都和別人不一樣。我可憐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父母。但俗話說得有道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王父對王飛的縱容和慣,纔是最大的元兇,不然王飛也不能落得這步田地。而更可悲的是,王飛父子對這一切居然還沾沾自喜。

很難想象,當王飛父母老得走不路時,王飛要靠什麼來養活他們。而在中國到底還有多像王飛和其父親這樣的人,只有天知道。

回到家裡,父母早就把幾個菜做好,坐在桌旁等我吃飯。我心裡熱乎乎的,心想世界上的父母都最無私,不管兒是好是壞,是對是錯,是優秀還是無能。吃飯的時候,我看到父母鬢邊已經有了白頭髮,心裡更加發酸,這口飯竟然咽不下去,生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變像王飛那樣的子

從那以後,我暗暗打算,最多再幹三年,賺夠錢之後就回瀋結婚家,讓父母好好後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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