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破舊，實則能相當不錯的農用三車很快就來到了老地方。只見黑夜之中，借著帶來的照明工，呈現在眾人眼前的，一個個隆起的篷布連一片，像連綿起伏的小山丘似的。

“機？”瘸子也不把車熄火，跳下車就掀開了一角。“誰懂這個，過來看看，不會是真是廢鐵嗎？”

“廢鐵你個頭啊？干多年工作了，還躁躁的，起開我看看。”后邊一個老頭隨手給他一掌，把他趕到了一旁。

然后老頭皺了皺眉，一揮手：“不管了，都先散開在周圍看著，打電話讓人過來，先把東西搬走再說。”

瘸子在旁直撇，小聲嘀咕：“還以為你真懂呢！”

一般人真的看不明白，就算是工廠工作的老師傅，猛然一看見陌生的機，不上手或者見到說明書，也不可能看出來什麼參數之類的東西啊！

這次燕老板弄來的東西，專業還是強了點，不像上次的那個大家伙，一看到都知道是什麼玩意兒。但是大家對他這個倒賣廢品的還是相當有信心，相信這不會真的是一堆廢鐵。

想想就知道，誰會沒事兒故弄玄乎的，弄一大堆破機當廢鐵逗他們玩啊？

……

燕飛飛到酒店里，做賊一樣的飛到衛生間里，聽了聽臥室里的靜，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來。他恍惚間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借著臥室里昏暗的燈，看到睡的媳婦，特別是媳婦無意中出在外邊的一截小，他的心立刻就火熱了起來，忽視了自己的那點莫名的覺……

輕輕地走到床邊，燕飛還不忘了一下自己上，溫度更合適。

然后他輕輕掀開被子……

“哈！”床上的姑娘猛然睜開了眼睛，然后哈了一聲。

聲音不算很大，但是燕飛當時就一個哆嗦——嚇人這種事兒，燕飛都覺得不會發生在自己上了，但是這一下，他是真被媳婦給嚇倒了。

這一瞬間他的腦子閃過了幾百個念頭：自己的事，被媳婦發現了嗎？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要告訴嗎？會不會嚇到？怎麼開始才能避免會嚇到？

他曾無數次構思過要向媳婦坦白一切，然而事到臨頭，卻又擔心嚇壞了這姑娘……

無數個念頭閃過，他也知道了為什麼自己剛才覺得不對，因為姑娘的呼吸不對。對于他來說，自家的媳婦睡什麼樣，醒著什麼樣，他本不用看就能聽出來。

但是壞就壞在他剛才看了那一眼，昏暗的燈下，若若現的玉足……對一個剛剛獨自在夜空里飛行了三個小時，熏心的家伙，力太大了。

關鍵他對自家媳婦，本沒什麼防備之心。因為以前也溜出去過，媳婦都是睡的迷迷糊糊的，而且他現在也越來越‘心大意’。

種種因素，就造了現在他僵在了床邊，腦子里念頭如星河般閃爍……

“燕小飛，你傻站著干什麼呢？還不上床來！”姑娘看著燕飛的樣子，忽然噗嗤一笑，然后飛了他一眼，笑地說道。“不許我啊！我困死了，要好好睡一覺，明天我要當好漢去了！”

不到長城，非好漢！

然而燕飛此刻想到的，不是這一句耳能詳的話。而是媳婦的態度——什麼都沒問。

他仔細回想了一遍，自己好像是變小飛蟲進的衛生間，然后穿上了遮的那點服才出來的。也許媳婦只是發覺自己出去了，沒發現別的？

自欺欺人也罷，掩耳盜鈴也好，此刻的燕小飛同學，只能這麼安自己了。

掀開被子，抱著媳婦溫的，燕飛的心還在砰砰砰地跳著，但是此刻，他已經什麼都不想了，只是想就這麼抱著。

……

詹六軍一手打著手電筒，一只手在一臺機床的銘牌上了又。作是那麼溫，神是那麼激，仿佛一位耄耋老人見到年時初般的那般，讓周圍的人都是有些惡寒。

他也確實是一位耄耋老人，八十多的高齡，一輩子斗在軍工企業的第一線，參與研究過各種大型而不宣的項目。要說這樣的經歷，已經足以讓他泰山崩于頂而波瀾不驚，可是此刻的樣子，哪還有平時的半點的冷靜沉著。

“好，好，好！”半天才聽到他開始喃喃自語，然后聲音愈來愈大。“呵呵呵，有了這東西，咱們的發機就有了。我就說嘛，只有樣本，沒有配套的工怎麼行？現在這不是來了！”

“哈哈哈！”說著說著他老淚縱橫，臉上的神卻是極為振。“小的們，快點行起來，把這東西給我運回去！來來來……”

旁邊一位中年人嚇了一跳，看著他這近乎癲狂的模樣，小聲勸道：“詹老，詹老，注意，注意！這東西已經到了咱們這里，它們跑不了！”

“哈哈哈！”詹六軍再次哈哈一笑，拍著中年人的肩膀。“我高興，我高興啊！你放心，我沒事的。老夫聊發年狂，左牽黃，右擎蒼……”

說到后來，竟然有幾分手舞足蹈的樣子，那幾句詩居然帶了幾分秦腔的調子，蒼老而鏗鏘的聲音在黑夜的田野上回，配合著冬日里呼嘯的寒風，讓周圍那些忙碌的人們，忍不住都放低了聲音，加快了作。

中年人看著站在機床上面，卻仿佛是站在乘風破爛的軍艦上的老人，忍不住又一招手，把那邊一直待命的瘸子招了過來，然后張了張，沒話找話地說道：“那個，真的沒更多線索了？”

“報告首長，和上次一樣。”瘸子立正行禮，回答道。

“不用這樣不用這樣，我就是隨便問問，放松些。”中年人趕揮了揮手讓他放松點。“沒事的時候再想想，說不定就想起來什麼了。不是什麼要求，就是個小請求，嗯，好嗎？”

“好的首長。”瘸子還是盡力站的端正點，試圖讓兩個肩膀一樣高。

“好了沒事了，別拘束，這次你們又立了大功，回頭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中年人盡量讓自己的表和藹點，雖然到都是燈閃，瘸子也未必能看見。“別小看這些機，剛才聽到詹老的話嗎？上次的那個大家伙送到了，大家研究了一陣子，發現現有的技居然做不出來某些關鍵零件。這次他就高興了點，真的是大功勞。”

“回頭回去好好想想，上次時間急，我也沒親臨現場。這次我來了，以后咱們直接聯系就行，你們有什麼需求，直接給我打報告就行。咱當兵的人條條款款多，但是利索，你們放心，等詹老回過神來，他肯定會來專程謝你們。對了，到時候你們可別嫌他啰嗦，恐怕他比我問的還要多……”

“這次真沒什麼新發現。”瘸子看到中年人這麼好說話，忍不住說了一句。“上次還領我們過來，這次就在門口給我說了幾句話。比上次時間還短，看到我的假表，人家直接就走了！”

假表已經了瘸子的怨念源，他一直覺得神來客沒多停留，是因為自己當時準備不足。沒錢就算了，一塊自己‘珍藏’了好幾年的寶貝手表，居然還是個假貨……

中年人來了之后就問清了況，聽到瘸子又提到假表，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沒事沒事，回頭我特批，給你弄兩塊正宗貨。到時候你左手一塊，右手一塊……”

說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瘸子到染，也放松了下來，跟著不好意思地嘿嘿樂了起來。

不遠皮所他們看著這一幕，也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誰低聲說了一句：“這家伙，以前死都不怕，現在怎麼活倒回去了……”

……

“燕小飛，剛才真嚇住你了？”酒店的房間里，徐小燕睡了一陣子，現在猛一下子也睡不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哼，嚇我一跳。”燕飛故意裝作惡狠狠的樣子，在姑娘上抓了一把。“真想好好收拾你。”

“你敢？”姑娘才不怕他。“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嚇你嗎？”

“不知道。”

“哼，你現在就讓我提心吊膽不說，而且我覺得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得被你給嚇上一大跳。”姑娘小聲的嘀咕道。“你說是不是？”

“……”這話說的，有點讓一向自認為淡定的燕老板有點心驚跳的覺。以前看書上說什麼人的第六，他還覺得有點玄乎，現在不由得他不信啊！

想一想這幾天自己的籌劃著給媳婦來個‘驚喜’什麼的，他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不說話了？”姑娘忽然翻過來，昏暗中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一直把他盯的直發，才冷哼一聲又轉過去。“就知道你不老實，哼哼！我睡覺了，你不許睡。早點想好了趕給我坦白有什麼事瞞著我，想想怎麼告訴我。”

“……”燕飛還能怎麼著，只能繼續保持沉默，胳膊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還是姑娘主拉著他那僵的胳膊放好。

……

“燕小飛，過來過來，讓蒙哥幫咱們再照一個……”第二天清晨的太升起的時候，昨晚一起吃飯的幾個人就到了長城上。

在故宮兩人照合影還得定時，這里就不用了，人多，隨時可以拍照。姑娘的心明顯好的很，拉著燕飛走幾步就拍一下。

燕飛和提線木偶似的，一大早姑娘什麼都沒說，但是燕飛沒來由的就是有點心虛。來的路上都有點怕媳婦突然再說什麼嚇到自己的話來，直到現在一群人一起，他才放下心來。

可是還是惆悵啊！

萬一這回去媳婦再問，可咋辦呢？

他還是有些低估了徐小燕姑娘的睿智，人家這幾天都沒問。哪怕是一直玩到要開學，回到省城的時候，還是仿佛那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什麼都不問。

燕飛提心吊膽了兩天，然后就不用擔心了。

環保局的劉局給他打了電話，還特意請他吃了一頓飯，說了一下領導確定要去他那里視察的事兒。當然這兩天是去不的，要等兩天。

因為這兩天正在召開農村工作會議。

這次會議主要提了幾點，一是提高農產品質量，二是發展畜牧業，三是農產品加工，四是優化農業布局，積極發展高效農業和出口創匯，五是擴大農村就業和增收空間。

基本上，燕老板的企業目前在做的，和這五條都能掛上鉤。

所謂機遇就是這樣，時代大中，幾乎每個企業都能趕上這樣的‘好時候’。只要安心做好做大，說句不中聽的話，坐等各種優惠政策各種扶持送上門都不是難題。

現在燕老板就相當關注這個會議，就等著會議結束，省里市里繼續給自己送‘好’。

什麼扶持資金都是小意思，出口返稅都是應有的，大力宣傳，各種視察也會一波波的到來。都不用出一錢廣告費，電視新聞早報晚報各種消息馬上就得出現牽牛花農牧公司的名字。

倒不是說燕老板貪圖這點好，而是形勢需要。再說了，典型也不是那麼好當的，至一家企業曝率越高，到的社會關注度越高，一旦出現問題的話，那就會被放大到群眾面前。

好不是白的，還得保持自己榜樣的形象不能損的，這可是需要真金白銀投的。比如隨著養牛場的擴張，原來的污染凈化設備逐漸不夠用，這就要投資金繼續建設等等。

總之得到這個消息之后，燕飛覺得，估計劉局說的領導去過之后，隨后還會有一波其他領導過去。所以當即就打電話通知了黑子，要他這一段多招點‘閑人’，沒事把場地各都打理的干凈一點，能樹立好形象的地方都不要浪費——比如墻上的宣傳標語等等。

除此之外，他還特意給地星另一面，天天夜不能寐的安德森打了個電話，問問自家的牛到了沒？況怎麼樣了。

安德森比他可著急多了，要不是空運實在有點不現實，他都不想繼續用航運這種慢悠悠的辦法了。

燕飛還是比較講道理的，安了他一番，告訴他自己過了年可能會去一趟——至于其他的，暫時就不必說了。安德森期盼的照片都洗好了，燕飛原本打算郵寄的，后來一想，干脆等自己去吧！

去霉國的時候弄的是機床啊，上一章章節說還有人說飛機~~飛機是隨時都有的，但是基礎工業提不上去的話，掌握了技也造不出來貨啊！很多東西基礎工業不到一定程度，本造不出來的~~就像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