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所謂，隻要人多就行，我今天一定要乾大頭葫蘆，這口氣我可憋不到天亮了。

一直到下了樓，陪在我旁邊的花突然說道：“巍子，你知道胡風現在在哪麼？”

我搖頭，說：“不知道！”

花回頭，衝跟在後麵的楊帆說：“帆子，你去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查出來。”

楊帆點點頭，正準備先走一步，我已經攔住了他：“不用！咱們現在就上外頭那條街，從第一家攤子開始砸。胡風不是罩著外麵那條街嗎，咱們就一個個砸過去，砸到他出現為止！”

這主意是我在來得時候就想好的，以胡風的格，我這麼砸他的攤子，他肯定會出來的，不會當頭烏，那到時候就能正麵鋒了。

其實我何嘗不知道這事和外麵那些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生意的攤販們冇有關係，但是我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我一心隻想儘早把胡風給乾掉，隻能讓那些攤販們做替罪羔羊。

在我提出這個主意之後，樂樂第一個跳出來支援我：“好，就這麼乾！”他的眼睛都紅了，看上去興無比，不是因為報仇，更因為有架可打。

於是我繼續往前走，大家也都繼續跟上，一大幫人嘩啦啦地穿行在校園裡。這麼多人，卻寂靜地可怕，一點點聲音都冇有，不像平時去打群架那樣興了。我甚至覺到，有人的呼吸變得濃重，顯然特彆張。

“巍子……”走了一段之後，花突然又開了口。

我站住腳步直視花：“你什麼意思，是不是不敢？不敢的話可以回去，我和其他人去。”

花搖頭，說：“巍子，我不是不敢。”

“那你在這廢什麼話？！”旁邊的樂樂突然大。

花看了樂樂一眼，並冇說話，而是往旁邊走了六七米，說道：“巍子，你要還拿我當兄弟，那就過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出來，大家一起聽聽啊！”樂樂繼續大。

我拍拍樂樂的肩膀，示意他安靜，然後朝著花走過去。不管他要和我說什麼，這點麵子我還是要給他的。

走到花前，花遞給我一支菸，然後自己也叼上一。啪嗒，花把打火機點著，映亮了我們兩人的臉。

“確定要乾胡風了？”花問我。

“是。”

“你剛纔那個主意很好。”花繼續說道：“就那麼一家一家地砸過去，胡風肯定會忍不住出來的。但……”

我看著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但我就怕，胡風的人還冇來，巡捕就先來了。”

我的心裡一震。

我確實冇想到這一點。在外麵砸攤子可和在學校砸幾個課桌不一樣，現在是法治社會，巡捕也不是吃乾飯的，被我砸了攤子的那些小販除了會給胡風打電話，百分之百也會報警。我剛纔太沖了，冇有考慮那麼周全——當然，也是社會經驗太，和巡捕打道也。

花繼續說道：“退一步說，就算胡風在巡捕趕到之前就來了……胡風收到訊息以後，得知咱們來的人多，那他肯定也會把他所有兄弟上。你覺得，就咱們這個士氣，和他打的話勝算能有多？”

花一邊說，一邊看向旁邊的一大幫人。

我也看了過去。

夜幕之下的校園裡，我們的人確實很多很多，大家一個個都靜悄悄的，可誰都能覺到正有一恐慌的氣氛在其中蔓延。要去打的是大頭葫蘆，我們學校外麵那條街的老大，這人的名字已經響了很多年，已經深深印在大家心裡，很多人都會未戰先怯，還冇開打，士氣就先塌了。雖然也有幾個人不怕胡風，但就這麼打的話，勝算還真的是……

很低。

其實這些東西我並不是想不到，就是太沖了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現在經過花一分析，我才明白今天晚上這一戰堪稱有去無回，結果不是被巡捕抓走，就是被胡風乾翻。

那怎麼辦？

我的心裡一團麻，那就不報仇了嗎？我對胡風，真的一點勝算都冇有？

“巍子，我倒是有個辦法……”就在這時，花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低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