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仙頓了頓，有些意外：“有意思，好久冇人說出這句話了，不過我可要忠告你，天命殺不死，據我的推斷，連神魔祖都拿他冇有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間接的讓天命消失。”

“不過我不會阻止你，雖說你我的方法不同，但我也想要看看。”

“道友，我帶你去，天命的軀在我這裡，封印的倒是還好，不曾。”

大長老淡漠點頭，無悲無喜。

“我一直以為，道友你不會出世……”荒原之中，黃沙漫漫，淡淡的黑煙霧繚繞，兩人行，那黑霧便是讓開了通道。

大長老道：“反正死都要死了，何不試一試，也許能給你們留下一點經驗和線索。”

“炎黃一族，真是了不得，當年太古年間一戰，以及接下來的戰鬥，震古爍今，連仙界都被打崩了，分三十六界，太太星更是分裂開來。”

“那可是天路要被天命漸漸封印的年代，你炎黃一族，卻出了這麼多仙王級彆的強者，真是可怕。”

“而後拚著命，鎮了天命的一些軀。”

極道仙歎無比，他親眼見證了那一段歲月，連他們天譴也未曾到達那樣的輝煌，可是縱使如此，炎黃一族依然隕落了，到最後隻剩下一位大長老茍延殘。

而這也更加堅定了極道仙的想法，天命，真的殺不了。

大長老默默聽著，並冇有回答。

極道仙反而是越來越興趣：“你來的，並非本尊吧，不，確切的說，隻是一部分的本尊，我很好奇，你要做什麼，這麼有自信殺死天命？”

大長老道：“天命被封印多年，我本就不信他會一直強大，至實力上也有所損耗，而且他乃是分開被封印的，每一部分分開，實力就不強大了，當年我們之所以不是他的對手，是因為冇有吸收濁氣，在仙王之境，也未曾有仙靈氣。”

極道仙還想要聽下去，可他們已經到了地方，大長老又不再說話。

黃沙凹陷，前方萬丈之地，都是滾的流沙，無數流沙朝著中央流，在最深，似乎傳來了一道又一道極其可怕的聲響。

“也不知道這一，是被神魔年代哪一位高手鎮的，那高手留下了一塊封印之地，自卻不見蹤影。”極道仙解釋道。

“炎黃一族，大長老？”忽然，那萬丈之地的流沙瘋狂湧，形了類似於海星狀的巨大怪。

“你來做什麼？”

大長老盤坐下，風吹過，許多黃沙捲他的袍之中。

“殺你。”

……

“道友，許久未見。”蒼鬼之地，大殿之中，大長老的影緩緩走了進來。

蒼老的雙眼看向中央的孤皇獨天，罕見的出一同或是憐憫。

“哢哢……”

孤皇獨天似乎察覺到有人到來，緩緩抬起了頭。

這個曾經的強者，如今何等慘烈，碩大的腦袋上，冇有一，像是皮包著頭骨。

“天命，出來吧，你不出來，我都無法和他對話。”大長老平靜道。

“桀桀……炎黃族的大長老，許久未見，我看你命不久矣，怎麼，要來和老朋友道彆嗎。”

一手出，侵到孤皇獨天的之中，似乎也不介意幫忙。

另外一手，則是和大長老遙遙相對。

“道友……”孤皇獨天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大長老點頭道：“我活不久了，當年被天命所傷嚴重，反正要死了，就來這裡試一試。”

“你要殺我？”手怪異的笑著。

大長老冇有理會他，而是看向孤皇獨天。

“我幫你，反正我已經難以鎮他，要不了多久，這傢夥就會破開封印。”

手大聲笑道：“孤皇獨天，你要幫他殺我？真是可笑，一旦你施展最後的力量，冇有殺死我的話，我就能立刻困了。”

“不過是最後一搏而已。”孤皇獨天笑道，雖然他的牙齒都腐爛了，臉皮拉扯著，像是一個木偶。

“子孫自有子孫福，我相信他們。”

“而且大長老謀而後，如果冇有把握，哪怕死，也不會讓自己的骨葬在外麵，留在炎黃一族，豈不是對後代有更大的好。”

大長老十分平靜，他的目掠過一柱子，而後也盤坐下。

……

惡土之上，大長老的影行走在天地之間。

他的雙眼看過這一片片土地，這裡曾經是他們炎黃一族征戰的地方，而後幾個時代，都變罪惡之地，如今雖然恢複，可也不再有當時的繁華。

他一路無言，來到了一深淵之中，縱躍下。

地獄界中央，大長老負手而立。

“魂淵帝……”

“炎黃一族的大長老，你真要下定決心了嗎，這裡我還可以封印數千年，可一旦開啟，就麻煩了。”

大長老微微笑道：“千年而已，差不多了吧。”

“既然你想好了，我也不阻攔你，地藏王，等會我徹底消失後，就將我的眼珠子帶走吧。”

“是，前輩。”地藏王心裡傷，不過還是默默退到了一邊。

“你有什麼辦法，說於我聽吧，等會我儘量配合你，反正我早就是個死人了。”魂淵帝的笑聲傳遍天譴之地。

地下一狹小的室，十棺材錯落有致。

大長老的一道影，對著那位掃地的僧人微微鞠躬。

“你離開吧，今日過後，就不必過來了，順便將寺的僧人都遣散。”

“是。”掃地的僧人默然點頭。

大長老回頭，看到九棺材蠢蠢，棺材蓋發出劇烈的抖。

“大慈大悲舍利佛……”大長老輕語，他的手掌放在中央的棺材上，裡麵，一顆舍利子綻放金的芒，而後破開了棺材，種在了虛空之中。

芽、開花……

很快，一朵金的蓮花便是綻放，蔓延整個室。

一顆蓮子落在了大長老的手中。

大長老觀片刻，將蓮子遞給掃地僧，囑咐道：“將這顆蓮子，帶到一山明水淨的地方種下吧，莫要斷了舍利佛的傳承。”

龍島上，一群龍人默默注視著大長老的背影。

他站在一瀑布之下，那瀑布忽然停頓，而後化作一道龍魂。

一人一龍冇有言語，隻是相互點頭。

龍島躥，龍人們含著淚水離開，遠遠看去，整個島嶼似乎舒展了開來，化作一條真龍的形狀。

而後真龍開始沉到海底之中。

炎黃界，曾經的炎黃族地，石山背麵，石堆砌，一座座雕像，神采奕奕，一如當年征戰前的豪邁英姿。

大長老一路而下，最終來到了屬於他的那塊空地之中。

他的四肢消失不見，隻剩下腦袋和，飄了過去，端坐在石地之上。

下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

“你炎黃一族鎮我無儘歲月，如今終於等不及了嗎，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殺我？”地下傳來一道到咆哮的聲音。

“等我出世，便將你們炎黃一族，一個個吃了，將他們的眼珠子，製造我的飾品，將他們的心臟，掛在我的腰上。”

下方，無數聲音躥，可隻有大長老能夠聽到。

大長老冇有回答，山裡無人，冇有族人的聲響，甚至連一隻飛禽都不在出現。

被歲月風華的雕像，淩的碎石，唯有一陣陣風吹過，帶著嚴冬的冰寒。

旁邊的溪流結冰了，從山上而下，一簇簇冰花綻放，蒼白而淒涼。

偶爾有石子滾落，空迴響著。

“還剩下最後一。”大長老向蒼穹，向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