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豎起，脖頸上出現一層皮疙瘩，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沒有轉，而是移手機攝像頭將後那人的全貌錄屏幕當中。

他穿睡，皮鬆弛，年齡大約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

屏幕上移，最後定格在男人的臉上，他臉青紫，因為窒息，臉部廓顯得異常腫脹。

“上吊而死？是自殺嗎？”上吊這種死法並不見，對於自殺者來說這是一種不需要多本就可以完的廉價死亡方式。

仔細觀察男人的麵部表，除了痛苦之外，他整張臉痙攣，蘊含著深深的恐懼。

“不對，如果簡單定義為自殺的話，他臨死前應該不會出如此驚恐的表，他是被迫上吊而死的，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臨死時看到了什麽非常恐怖的東西，以致於大腦中的驚恐超過了死亡本帶來的痛苦。”

我雙眼盯著屏幕，男在後有規律搖晃，這是一幕極為詭異的場景。

我能清晰知到脖頸被一下一下的，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回頭時，屏幕中雙眼圓凸，幾乎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的男忽然看了我一眼。

居高臨下，帶著一怨恨和痛苦轉眼珠，他的眼神從我的上劃過，落在書架倒數第三層。

我被上吊男的奇怪反應嚇了一跳，差點扔掉手機。

從座位上站起，我深吸一口氣猛然轉，然而後依舊一切正常，什麽都沒有。

“間秀場手機能夠看見常人看不見的髒東西，這個掛在我後的男應該是冤死的亡魂。”

書房中間掛著一個吊死鬼，看他的模樣正是照片裏文質彬彬的父親。

“父親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其他幾個屋子是不是也有類似的鬼魂存在。”我又點燃一煙，老實說剛才那一下確實把我嚇得夠嗆，此時點煙的手還有些抖。

“剛才的眼珠子轉了一下，他似乎是在提醒我注意某一個地方。”腦中想起吊死鬼目停留的地方，我站在書架旁邊，倒數第三層擺著一個鍾表，上麵隻有兩指針，顯示的時間是一點十分。

“鍾表？”我搖了搖頭，先將第三層的書籍全部拿出放在地上。

“他想給我什麽提示？”隨手翻開一本書，上麵全是用紅水筆書寫的“對不起”三個字，麻麻看起來頗為滲人。

大致翻了幾本，我很快有了新的發現。

在一篇名為苦痛信仰的讀書隨中，我找到了吊死鬼父親關於自己生活的隻言片語。

“生活於願之中而沒有希，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關於，我或許能夠做出更深的定義，真正的是無需顧忌道德和人的。”

乍一看這似乎是一篇格極高的學論文，但往後看差點沒讓我吐出來。

其後以觀察記錄的方式，講述了這位西方文學教授和七位學生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更彩的是在後麵，他和七位學生熱火朝天，他的妻子也沒閑著，常常邀請他的男學生到家裏做客。

這些東西無法細說，等到他的妻子生下第三個孩子後，兩人便結束了這段荒唐的婚姻。

將這篇隨裝在兜裏，我沒有找到其他有價值的線索，離開書房進旁邊的一間臥室。

這間臥室隻有書房一半大小，除了一張堆滿課本放著鬧鍾的書桌外，隻有一張分為上下鋪的組合床。

我看了看牆後麵的足球和兩雙破舊的球鞋：“這間臥室裏住的應該是那兩個男孩，他們年齡相差五六歲，又是住在一起，難免會產生，難道全家福上瘦小男孩上的傷就是他哥哥打的？”

翻看書桌上的課本和作業本，幹幹淨淨好像新的一樣，拉開屜，裏麵也都是男生常玩的小東西。

“這間屋子除了髒差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我不想任何線索，檢查完書桌又看向床鋪，組合床下寬上窄，搭著蚊帳，站在外麵向裏看去，朦朦朧朧什麽都看不清楚。

下鋪睡著的應該是哥哥，床頭還擺著本厚厚的高考參考資料。

“一個連課本都沒有翻過的人會去買參考資料？”我覺得有些反常，把參考書拿到手中，一翻開裏麵竟然還夾著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這是什麽？”小冊子的封麵鮮豔無比，我看了以後都覺得麵紅耳赤：“.人雜誌？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隨手將小冊子塞進口袋，這種關鍵證據必須要保存。

下鋪被子褥子七八糟，胡堆在一起，上鋪卻正好相反，床單沒有一褶皺，被子疊的規規矩矩，好像剛做好的豆腐塊。

“兩兄弟格完全相反，弟弟應該是個向、認真，有點小自卑的人。”爬到上鋪，掀開枕頭和床單，我找到了一個棕日記本。

“又是這種解謎恐怖遊戲裏的經典橋段。”拉開蚊帳，我坐在床板上，開始閱讀一個孩子在畸形家庭中的苦難生活。

“在我記憶之中自己隻見過母親兩次，一次是父親酒後差點將我打死，哥哥打電話給，讓將我這個私生的雜種帶走。還有一次是我從家裏逃走，在冬天穿著單薄的服走了四個小時到相鄰的城市去找，那天晚上很冷，我在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公寓門口蹲了一晚上，沒有讓我進門，隻是拉開一條門對我說‘快滾’。”

“我不清楚自己活著的意義，也許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幫這個人贖罪吧，背叛了父親，我卻像個寄生蟲般靠父親養活。”

“我的哥哥高大帥氣，擅長足球，有很多孩子都喜歡他，這其中就包括我的姐姐。”

“哥哥很喜歡在父親睡以後，溜出房間，進姐姐的屋子。”

“我不清楚他們背著父親在做什麽，但總覺是一件不好的事。”

“有一次在哥哥深夜離開房間後，我跟了出去，趴在姐姐的房門上聽，這時候我才知道了哥哥和姐姐之間的。”

“那一晚我無法忘記，也許我的某些啟蒙就是從那一晚開始的，我在姐姐門口呆了半個小時，直到淩晨兩點，門忽然被打開。”

“從那以後哥哥和姐姐對我的態度更加惡劣，稍不順心，就對我大打出手，我吃變質的飯菜，我喝髒水，把我當是一袋發臭的垃圾，隻是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我和他們住在一起，但卻跟他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裏，為了活下去，我隻有忍。”

“更糟糕的事是從我初中畢業以後開始的，那一年父親領回家一個年輕的人，那是他的學生，也是一所私立高中的語文老師。”

“自從這個人到來以後，我生存的空間就被進一步榨，我不敢讓他們看到我，似乎每個人心裏都憋著一把火，更可怕是他們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我很害怕，我怕他們會殺了我，他們常常背著我說話，看我的目沒有任何溫度，我不想死。”

“後來父親沒有讓我去離家很近的市一中，而是托關係讓我去了一所私立高中。”

“這所高中在新滬和江城之間，學費很貴，我甚至在某一個瞬間還產生過，以為這些年都是我誤會了父親，但現實卻狠狠給了我一掌，他們隻是不想看見我，將我送到偏遠的寄宿學校去，讓我在那個人的班級裏，任由和更多人的折磨欺負。”

日記上信息量略大，我隻觀看了其中一部分。

“桐桑符是從新滬高中帶出來的，看來這夢境的主人應該是新滬高中的某一位學生。”是誰我還不能確定，不過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選。

習慣想要去一煙，手指卻在揮的過程中了奇怪的東西，那是人類皮才有的。

“難道是吊死鬼老爹跟過來了？”我把日記本揣在懷裏，順勢出一張鎮符。

“何方厲鬼作祟！你家道爺在此！”我先喊一嗓子壯膽，然後抬頭看去，蚊帳違背力學原理向凹陷，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上麵，正不斷向我近。

二十厘米，十五厘米，十厘米，太近了，近到我就是想要看不出來都難。

那是一張男人的臉，死灰，仿佛是縱過度般，本應藏在皮下麵的管全都浮現在臉皮表麵，看起來著實驚悚。

“不是吊死鬼老爹，這個……應該是哥哥。”近距離端詳一張這麽恐怖的臉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所幸我在間秀場的磨煉下，對這些東西有了很強的免疫能力：“你爹是吊死的，看你的樣子有點像是中毒而死。”

蚊帳距離我十厘米遠時停止靠近，鬼臉似乎限於某種規則無法對我出手。

它翻起一雙死魚眼，瞟了一下書桌上的鬧鍾，而後慢慢消散。

“為什麽要在意鬧鍾？”我從床上跳下來，拿起桌子上的鬧鍾，上麵顯示的時間是一點三十。

“我在書房的時候，鍾表上顯示的是一點十分，這個時間又代表著什麽呢？”

剛剛夢，就已經遇到了兩個鬼魂，我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走到門外，進最後一間臥室。

“孩子的閨房裏會有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