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勾引你父親把你送到新滬高中上學的雯老師？還是之深所以恨之切的沈夢婷？又或者是你那個不稱職的父親？”我說出了幾種可能，但郭君傑都搖頭否認。

最後還是他親自開口說道：“是我的母親，我那位親生母親。”

這個答案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在我看來他母親雖然不近人，但並沒有主的去傷害過郭君傑：“能告訴我原因嗎？”

他停頓了半晌，抬手招來一道風，把子醜擰碎的雙麵佛吊墜卷到自己腳下。

“這雙麵佛陀將我的生活搞得一團糟，讓我為眾矢之的被所有人欺負，但我對他的恨意卻並不深，因為最後也是他教給了我解的辦法。”

“你倒是想得開。”聽到此我更加好奇，郭君傑對母親的恨意竟然會超過幕後黑手雙麵佛，這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郭君傑看了我一眼，而後繼續說道：“雙麵佛利用我的命格煉了這張桐桑符，我也因此獲得了能夠夢的能力。不單單是淺層夢境，隻要我想，甚至可以進一個人的深層夢境當中，挖掘出他心最深的。”

“也正是因為這項能力，我得知了一個非常殘忍的事實。”郭君傑的語氣出現變化，他的嗓音本就嘶啞，此時聽起來更加讓人難：“我本來和你一樣，認為這一切都是雙麵佛的謀，是他使用邪法讓父親沉迷於研究文化，是他讓哥哥和姐姐做出有悖人倫之事，是他指示張雯挑學生對我進行辱和折磨，這些都沒錯，這些我在他們的夢境中全都看到了真相，唯有那個生下了我的人不同。”

“我翻遍了的所有記憶，沒有任何和雙麵佛有關的信息，所做的一切並不是因為到了佛陀蠱，而是按照本的意願所做！”

“我找不到為開的理由，所有人的罪過都可以歸結到雙麵佛上，隻有不行！”郭君傑緒有些失控，他的上一張張魂的臉如走馬燈般閃現。

“第一個拋棄我的不是別人，正是。”過了許久郭君傑才冷靜下來，他的語氣有些悲涼。

我看著突然陷沉默的郭君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弒父、弒母、弒兄、弒姐，還詛咒了整個學校，讓眾多亡靈不得安息。

但他一定就是個壞人嗎？

我在實驗室出手幫他定住薛飛，讓他做出選擇的時候，他選用刀幹脆利落解決掉薛飛，從這一點來看，他至還存有人，隻是這僅有的人並沒有被周圍的人們珍惜，反而是當做最卑賤的東西肆意踐踏。

在這所學校裏，很有人他的名字，指代他的外號通常是矮子、廢、雜種。

這加速了他心深那枚畸形的種子的萌發，一個恐怖的怪正在他的心裏麵長大。

如果讓我這個局外人來看，用我個人的公平來衡量的話，我覺得這所學校裏的有些人確實該死。

法律很難製裁那些鮮亮麗的髒，因此也不難理解為何郭君傑會做出如此瘋狂地事。

“郭君傑，你的經曆我在夢中都已經看過，我沒有資格評論對錯，隻是事都已經過去了五年，他們施加給你的屈辱也早該還清了吧？何必要再深陷記憶的泥潭，囚這些靈魂，不如放他們解，也讓自己解。”我試著說服郭君傑，現在我已經能夠確定發出來自間委托的就是他，隻是這沒頭沒尾的委托要如何圓滿解決，卻把我難住了。

“解？我十七年的苦痛怎麽能這樣簡簡單單的放下？”郭君傑對我出一手指：“你還是沒有懂我的意思，我把你拉夢境，讓你看到我所經曆的一切苦痛，並不是讓你來開導我的。”

他上氣凝聚，指尖繚繞了冤死的鬼魂：“我是想讓你來幫我的，當年的罪人並沒有殺幹淨，還有人逃了出去，那個像豬一樣的校長，母親二婚後嫁給的那個男人，還有把我變這般模樣的‘恩人’——雙麵佛！”

咬牙切齒說出這幾個字後，郭君傑笑一聲，手指點向子醜和子卯，上麵除了怨氣之外還有一種特別的力量，無視符陣直接攻向兩人的。

“篡命之！這家夥不是厲鬼，是八字神煞！”子醜驚一聲，符紙本擋不住郭君傑揮出的黑煙霧，轉瞬間就開始老化！

“快用那件東西！不要猶豫，出去後告訴祿興，定要殺了此人！”子醜把子卯推開，一人擋住黑煙。

“哥！”弟弟子卯拿出一枚黑八角令牌，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所做，正麵寫著古“篡命”兩個字，背麵則寫著兩人的名字。

“快走！”

子醜的急速老化，這駭人的能力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篡命之？這和八字神煞又有什麽關係？”

子卯拿起手中令牌，子醜轉阻擋黑霧，他將道袍取下，裏麵竟然滿的符籙。

“想要攔我？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郭君傑上湧現出更多的黑霧，子醜堅持不住，扭頭對弟弟大喊：“走啊！”

兩人激鬥之時，我倒是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郭君傑的幾乎完全是由那種霧氣和冤魂組：“這應該不是他的本吧？”

扭頭看去，走廊上風雲變幻，也不見子卯使用了怎樣的法訣，黑令牌劃過是在噩夢中撕開一道口子。

他雙眼泛紅，想要在最後關頭將子醜拉其中，但是卻被子醜一把推開：“告訴祿興，一定要殺了那個人，他可能就是命數！”

噩夢破開的口子很快就愈合，“當啷”一聲脆響，那枚令牌落在地上，上麵多出了一道歪歪斜斜的裂紋。

子醜將令牌拾起，對著郭君傑念咒，但他傷太過嚴重，咒語才念到一半就支撐不住，癱倒在地。

黑的煙霧將他完全籠罩，等煙霧散去，裏麵隻剩下一個半隻腳都邁進棺材裏的老人，皮褶皺，雙眼暗淡無。

“跟雙麵佛陀有關的人，都要死！”

子卯逃走，子醜老死在夢境中，現在走廊上再沒有人會打擾我和郭君傑的談話了。

我看了一眼子醜淒慘的死相，手指下意識拿雷符：“郭君傑，如果僅僅隻是聯手對付雙麵佛，我可以幫你，他們也是我的敵人。”

“口說無憑，我需要一個憑證，否則我放你離開以後你再也不用桐桑符夢，我該去何找你？”

郭君傑的話讓我到一不對：“你想要什麽憑證？”

“很簡單，我需要一段記憶。”郭君傑朝我走來，他上的黑霧愈發濃鬱，遮掩了他的麵容和上一張張不斷變換的鬼臉。

“記憶？”我正覺得詫異，眼睛掃向直播間，有一個ID突然出現。

催眠大師範特西：“主播小心，他在騙你！據我們的研究，夢魘控人心的方法就和記憶有關，你意誌堅強他找不出破綻，所以才想用這種方法騙你主敞開心扉。”

“一旦你的記憶被他獲知，他很可能會把你拉深層夢境當中，然後代替你進你現實中的。”

“理論上講這是有可行的，所以千萬要小心啊！”

看了範大師的彈幕，我藏在口袋裏的手開始暗中掐訣。

元辰神煞距離我越來越近，濃重的黑霧將他周圍幾米都籠罩其中：“我需要你的記憶，讓我看一眼，隻需一眼，我就放你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