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安靜極了，我看著麵前的水池，久久說不出話來。

孩的手機開著照明功能，芒穿水麵，照亮了整個池子。

淺黃的滌著漣漪，一張張臉從詭異的角度盯著池外的兩人。

“這是什麽地方？”大約十幾秒後我才組織好語言，讓自己平靜下來。

孩繃著一張臉，眼睛看著麵前的水槽，的手機正好落在一老人的上，那老人骨瘦如柴，手臂扭曲著，半開，好像一條想要呼吸的魚。

孩彎著腰似乎在想怎樣才能把手機撈出來，嚐試了各種辦法，甚至還用繩索拽老人的，但是剛一晃，手機就從老人上掉落，沉在了水槽底部。

“Fuck！”了句口扔掉繩子，然後朝我走來：“你不是不願意跟我一起進來嗎？幹嘛一直跟著我？”

孩生起氣來口起伏，那對滿呼之出，在這個年齡年段能有如此懷的我隻見過一個人——張佳琪。

“你先別著急。”我取出隨攜帶的自拍桿，拉到最長，站到水槽旁邊把的手機劃拉到池子邊緣，然後正準備手去拿，又被抓住手臂。

“別用手！這池子裏全是福爾馬林。”張佳琪發現我真準備下手去撈，趕把我攔住：“你這人怎麽比我還狠啊？你看不見這一池子的大嗎？”

“大？”

“就是，我們學醫的習慣他們大，或者大老師，沒有他們的貢獻，我們這些學生拿什麽練手？醫生救人的技那都是從死人上試驗到的。”張佳琪說的頭頭是道，心疼的看了一眼手機：“算了，掉了就掉了，不過你要陪我一起走，畢竟這黑燈瞎火的我一個孩子家家連個燈都沒有，是不是讓人放心不下的？”

“要是別人我覺得夠嗆，不過你應該沒什麽問題。”我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張佳琪：“現在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這裏是什麽地方？你為什麽會在這？”

擺弄了一會我的手機，然後悄悄拉開距離：“這樣吧，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然後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說吧。”我臉平靜，心思急轉，這孩表麵上格大大咧咧，實際上中有細，很不好對付。

“老校區西門的存在隻有學校教師和已經畢業的學長才知道，你是從哪聽說到的？”

“一位五年前從你們學校畢業的學長告訴我的。”

“那你來這裏又是做什麽？我看你麵對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可不像是一般人。”張佳琪氣勢咄咄人，但每問一個問題，都會很自然的往門口挪半步，看樣子是稍有不對就準備立刻逃走。

“我不害怕是因為我在火葬場工作過，我來這裏的原因則是為了這個。”我揚起手裏的大屏手機：“你看過靈異戶外主播嗎？”

“你是網紅？”張佳琪傻了臉，這跟想象中完全不同。

走到我邊，看向我手裏正在直播的間秀場手機，這妹紙形上有很大的特點，所以剛一頭就引起水友們的熱議。

“臥槽，晃得我眼疼！好耀眼！”

“猝不及防就開車，主播好樣的！”

“不行了，輔助，快給我一口！”

“呔！神惡煞，吃俺老孫一棒！”

我指著飛速過的彈幕：“不好意思，我的水友雖然沒節、說話、喜歡飆車，但他們畢竟是我的支持者，所以他們的要求我大多都會滿足，此次來這裏直播就是一位水友提議的。”

“你說的那個五年前從我們學校畢業的學長，就是你的水友？”

“恩。”我很肯定的點著頭：“老校區西門就是他告訴我的。”

張佳琪出恍然的表：“怪不得呢。”

好像看稀有生般打量了我幾眼：“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來大的，原來是個戶外主播啊。”

“？這些很值錢嗎？”我看著被手機照亮的池子，裏麵浸泡的那些標本，隻是看一眼就覺得渾不舒服。

“你以為隨便一往福爾馬林裏一泡就能做標本嗎？”張佳琪朝水槽裏努了努：“醫學院裏的大多型完整，上沒有明顯的暴力傷，又是經過專業防腐理，便宜的也要五千多。”

“我聽說你們的都是監獄死刑犯，還有流浪者，怎麽會賣的這麽貴？”我不知為何想到了新滬高中焚燒壕，那裏麵可是有一堆燒焦的。

“外行了吧，在實行藥注以前，全是槍決，腦袋都炸碎了誰會要？”張佳琪對待的態度很奇怪，不畏懼，不戲弄，保持著一份特別的尊敬：“大部分都是學校老師從偏遠山村賣來的，也有一部分是捐贈的，總之這裏的每一大都來之不易。”

我深以為然的點著頭：“你的問題問完了，是不是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大晚上為什麽不會寢室，一個人跑到這裏撈？”

畫風一變，張佳琪猶豫半天才開口說道：“西區曾是整個學校的地下庫，我要說我是來這裏找人的你肯定不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來地下庫？找人？！”我重複著的話，這語句本就有些矛盾。

“你先別急著質疑，讓我慢慢給你說。”張佳琪示意我一起離開房間，屋裏的福爾馬林味實在是太刺鼻了。

“我是這所學校人解剖專業唯一的學生，我們這個專業怎麽說呢？反正就是很不招人待見。”和我一起走到外麵的長廊上：“我的導師劉萱，今年三十五歲，解剖學、生工程學教授，人漂亮溫，專業技能也是整所學校裏最好的。注意我的用詞，是最好的，其他老師跟相比，至要低幾個檔次。”

“聽你的口氣，應該是出了什麽意外吧。”我打斷想要長篇大論的張佳琪，讓直奔主題。

“恩，從上個月開始，劉老師就變的十分古怪，課也不好好上了，大部分時間甚至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再後來呢？”我覺自己抓住了什麽，迫不及待詢問道。

“一個星期以前，劉老師失蹤，當時江城好像因為警力有限，隻派來了兩個年輕警察做了基本的筆錄和現場勘查，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音信。”

“那最擔心的也應該是的家人才對，不到你這個學生吧？”

張佳琪無奈的攤開手：“老師如果有家人，警察估計也就不會這麽敷衍了事了，劉萱老師是孤兒，的老公更是在失蹤以前就不見了。”

“不見了？”

“對啊，你也可以理解為他們夫婦兩個一前一後的失蹤了。”

聽到這句話，我瞇起雙眼，間秀場電話裏的提示似乎能夠和這個直播場地聯係在一起了。

“如此說來，這次直播的任務很可能就是找到失蹤的教師。”我心中細細思量，正在拚接腦海裏破碎的信息。

“老師沒有家人，警察又不願意出麵，所以隻能我這個學生親自出馬。”張佳琪拿著手機走在前麵，隨後又說出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在劉老師失蹤的前幾天，課也不上，一有時間就會前往封的西校區，還囑托我保，不要給任何人說。”

“當時我也沒覺得奇怪，因為我們學校保存最完好的大都存放在西校區，我以為老師隻是去做實驗。結果誰知道，有一天夜裏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