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很普通的臉？”鐵凝香細細回味著我的話，在警校讀過書的人應該都知道，對於某些側重於刑偵的學生，警校會專門要求其學習特征心理學和人臉五速繪，所以就算是一張十分普通的臉，在過訓練的警員眼中，也可以在短短幾秒找出其麵部特點，將其記住。

正因為如此，當鐵凝香聽到我說那張臉很普通沒有任何特點時才會覺得棘手，我口中的普通和基本意義上的普通是不一樣的。

“你回去以後再想想，如果回憶到什麽有用的信息立刻來告訴我。”鐵凝香一手按著我肩膀，神顯得非常認真：“高健，我從父親口中得知了你五年前經曆的那些事，但是我依舊相信你，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去懷疑，所以我希你也能放下戒備，相信我一次。”

“我……”

“你是唯一的目擊證人，也是距離真相最近的人，我知道你有苦衷，你有自己的難，但是比起那些，我更想看到的是真正的兇手被繩之以法，還給你一個清白，也能給那些含冤而死的人一個代！”

鐵凝香的聲音在檔案室顯得格外清晰，回在我的耳邊。

我看著站在我前的人，上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魅力，也許正是因為這種獨特的氣質，才會讓我不自的對吐出深埋在心底五年的。

“嘭！”

檔案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形高瘦麵鷙的男人靠在門口：“警局檔案室裏怎麽多出來一個外人？據我所知，就算是有人民法院的律師函，代理律師也不得進檔案室部，隻能由當班人員代為承接相關資料才對吧？”

“陳鋒，高健是我請過來協助破案的，你不去幫助吳隊長抓捕祿興、跟進江城醫學院的案子，跑我這幹什麽？”鐵凝香看向檔案室門口，那個怪氣對我抱有很大敵意的人就是一直暗鐵凝香，但是卻屢次壁的陳鋒。

“凝香，原來是你啊？”陳鋒皮笑不笑的走進屋：“可你現在不是停職期間嗎？在停職期間還帶著外人進檔案室，這恐怕不符合規定吧？”

我看陳鋒咄咄人，擺明了沒事找事，正要幫鐵凝香說兩句，卻把我攔住。

“你可以打電話給吳隊，我征求過吳隊同意。另外，你給我記住了，隻要我沒有被撤職，這市分局刑偵大隊隊長就是我鐵凝香，該如何辦理案件，該如何傳喚證人，不需要你一個考不上武警，被迫到公安分局鍍金的新人指揮。”鐵凝香一口氣說完，陳鋒的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繃著臉半天沒有說話，而後冷哼一聲，灰溜溜離開檔案室。

“學姐，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強的一麵。”我合上卷宗，該看的都已經記在心裏，沒必要在這裏久留了。

“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有用就好了。”鐵凝香歎了口氣：“高健，等案件真相水落石出了，你有沒有興趣重回來當警察啊？”

“沒有，一點都沒有。”我搖頭苦笑，自從為間秀場主播的那一刻開始，我的人生就已經被固定，我現在唯一的“興趣”就是努力活下去。

跟鐵凝香閑聊了幾句過後，我就被送出市分局。

天還早，我繞路去探了一下蠱先生，想要打探關於小的事，可惜的是蠱先生那天連小的臉都沒有看到就被打了出來。

他反複給我代，對方有兩個人，通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邪，特別不好對付。

中午的時候，我給蠱先生買好飯菜，幫他墊付了醫藥費，然後匆匆離去。

等回到汀棠路已經是下午，我閉門修煉妙真心法，境界快要突破，我要更加勤才是。

一夜無話，第二天也難得清閑，我嚐試著推漆木棺，這一次竟然輕鬆推開棺蓋。

“命鬼已經養好傷了嗎？”我在紅泥中找到烏黑的眼珠，這枚如黑寶石般的眼珠現在變得更加神、邪惡，拿在手中，涼意順著指滲掌心。

“似乎產生了某種變化？”我把黑眼珠放到眼前，裏麵的那道鬼影已經由瘦弱小孩，長為了青年人的模樣，而且在他的眉心約約能看見一條豎，好像是一個沒睜開的眼睛一樣。

“看來吞掉那三眼四臂的鬼嬰給你帶來了巨大好。”我目過眼珠深其中，那命鬼心有所，雙手一環，竟然在眼珠裏麵，對我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通靈了？以前就知道害怕，現在似乎已經開智。”我找來繡花布袋將眼珠裝袋，隨攜帶，剩下的時間就在修煉中度過。

難得的平靜時很快就過去，天慢慢變暗，我也從打坐中醒來。

呼出一口濁氣，看著墜落的殘，如的天空。

“新的直播又要開始了。”鎖好窗戶，拉下窗簾，我在屋將線綁在門腳，如果有人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進，我就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做好應對措施。

來到樓下，我帶著白起大吃一頓，又給它買了一大堆放在冰箱裏，供它以後食用。

萬事俱備，我著新買的劣質煙坐在桌邊，安靜等待那無法躲避的噩夢。

時間分秒流逝，指針錯，在門外不知從誰家傳來的八聲鍾響裏，淡淡的冷照亮桌麵，映著我蒼白的臉。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拿起間秀場手機放在耳邊，接通。

“喂？”每次說出這個字後，我的心跳都會莫名加快，大腦進最張的時刻。

等候片刻，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猜猜我是誰？”

聽到這五個字的同時，我的大腦就開始急速運轉，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年齡在三十歲以上，他似乎剛剛經過某種巨大的打擊，語氣滄桑中著一無奈，他好像因為未知的原因迷失了自己，他這句話與其說是在詢問我，不說是他在反問自己。

通話不知何時就會掛斷，我在極短的時間組織好語言，準備詢問更詳細的東西，可還沒等我張口，電話那邊又傳來一個人的聲音：“猜猜我是誰？”

這回換了一個青年男人的聲音，他說著好似惡作劇一般的話，但是語氣卻於極度驚恐當中，仿佛時間不多，後快要被什麽恐怖的東西追上一樣。

我仔細分辨，這個青年人說話還有一個特點，他跑風，雖然說得是普通話，但是他裏的牙齒應該了幾顆，聲音聽起來含混不清，十分別扭。

“這是兩個不同的人，但他們為何要說一樣的話？”我百思不得其解，接著電話裏傳來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猜猜我是誰？”尖細弱，很明顯是一個聲，年齡在二十到三十五之間，說話時裏好像塞了什麽東西，聲音是經過阻隔才發出的。

“有意思了。”這三個人的聲音我之前從未聽過，更別說猜出他們的真實份：“他們為什麽要給我打電話？他們就是我的委托人？可為什麽會一次出現三個委托人？”

這種況我從未遇到過，電話那邊也陷沉默，就在我以為對方已經掛斷的時候，手機裏又傳出了一個人的聲音。

“猜猜我是誰？”

聽到最後這個聲音，我愣住了，真真正正的愣住了，因為我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間秀場的手機裏聽到這個聲音。

中帶剛，果斷、幹練，吐字清晰，毫不拖泥帶水，就在一天前，我還跟這個聲音的主人討論過兇殺案。

“你是……鐵凝香？”我下意識說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