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兩邊的石壁上還殘留著龍刮蹭出的刻痕，我全酸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大口息，我背靠石壁，從懷中取出白骨玉盒，吸收了龍之後，白骨玉盒又重新合上，隻從外觀看，好像變得更加慘白瘮人。

“黃泉令一年隻能使用一次，難道吸收了龍之後可以增快它的恢複速度？”我搖了搖頭，將白骨玉盒收好，這東西每次使用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已經有些超出我的承範圍了。

“十八氣汐度過，接下來就能進真正的地脈之中。”我彎腰向前，走了兩三步就看到了蛇千。

他癱倒在地，麵目蒼白，皮上布滿傷痕。

“還沒有死？”蛇千的生命力很是頑強，被龍貫仍舊存留著一口氣在。

我蹲在他旁邊，因為佩戴了善惡修羅麵的緣故，蛇千隻能看到我冷漠的雙眼。

“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才發現我，是不是有點遲了？”我不是那種喜歡廢話的格，剝皮刀掌心，快速抹過蛇千的脖頸：“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吧。”

咕嘟咕嘟的冒出，我凝視了好一會兒，心底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算是人間最的風景之一，如果能時常欣賞那就太好了。”

站起，防止沾到自己上，我踢開蛇千的，總覺得自己心理上好像出現了某種變化，但是當局者迷，我並不清楚究竟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除掉蛇千後，剩下的都是些小魚小蝦，將他們全部滅掉，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將蛇千上為燃盡的半截安魂香裝進自己口袋，我等到氣汐徹底結束，走向地下通道盡頭。

鑽進龍出現的那個風，眼前豁然開朗。

這裏好像是一片地下懸崖，一條條深不可測的鴻如同蒼天執刀，親手刻下的字畫一般，雄奇壯麗。

而在深淵之，磅礴如海般的氣自下向上翻騰，仿佛倒卷的瀑布一般。

如此奇特的地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駐足良久，才緩過神來。

“這就是地脈？恨山脈的源頭？”我看著翻騰的氣，久久無言，以前我還對江城地下是否鎮有蛟龍抱有懷疑，可當我現在看見了地脈中的場景後，一切疑慮都煙消雲散。

這世界要比我想象中壯麗的多，如此廣袤神妙的土地，孕養出什麽樣的生都有可能。

我此時站在地下懸崖邊緣，兩邊都是萬丈深淵，隻有眼前有一條不足一尺的石橋。

這橋不像是人工雕琢，更像是自然形，向前出約九米的長度，如同一想要刺破大地的犄角一般。

我呼出肺裏的濁氣，集中注意力走上石橋，兩邊氣吹襲，稍有大意就會跌落深淵。

“都走這裏了，現在回頭，我怎麽能夠甘心？”腦中回想了一遍鬼嬰宗主教給蛇千的縱方法，我彎下腰，降低重心，在石橋上挪。

向腳下看去，氣翻騰，一條條龍在霧海裏沉沉浮浮。

“如果掉下去，那可就真是骨無存了。”

一米、兩米……

九米長的石橋，我有驚無險渡過，來到了石橋另一端。

這是一個大約三平方米的石臺，邊緣殘留著歲月的刻痕，真要算起來，估計這石臺存在的時間比江城還要長。

爬到石臺上方，麵前的一切讓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石臺向凹陷，就好似一塊巨大的硯臺一樣，隻不過其中滌的並非墨，而是化為實質，如水流一般的煞濁水。

“這好像是魚？”

石臺，煞濁水隻占據一半的位置，另外一半位置放著一塊石碑。

碑上符，書寫著山神赦令，符下放著一盞油燈，但是油盡燈枯，隻餘一燈芯散發出淡淡的淺霧氣和煞水紋相互撞、融合。

為寒，為暗，為聚，為濁水。

為熱，為，為化，為正氣。

“沒想到在恨山脈的核心位置，竟然還能看到山神符碑，至和至對立，相互牽製，所以此地大陣才能夠穩固，被符法駕馭。”

二炁，化生萬，天地和而萬生，接而變化起，這就是。

借助，建造十方大陣，三宗曆代宗主裏定然出過了不得的大人。

石臺上兩氣維持著微妙的平衡，融合淬煉，剔除煞氣、穢氣，然後滲石壁，揮發到地麵之上，形可以被直接利用，對邪修無害的氣。

“巧奪天工，這陣法設計的實在巧妙。”我站在石臺邊緣觀看了好一會，麵下的雙眼慢慢出一抹貪婪：“如果我能掌握這座大陣，那就算麵對正道聯合，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了，可惜控大陣步驟繁複，就算是陣法高手也不一定能在短短幾個小時之掌握。”

我對陣法一知半解，本沒抱太大的希。

隻是不想白跑一趟，所以才按照腦子裏記錄下的控方法，嚐試著調大陣的力量。

咒決、手勢完全正確，我小心翼翼，不敢弄錯一步。

“智燈已滅餘空燼，猶自明照十方。”

口訣念完，讓我沒想到的是石臺上竟然真的出現了反應，那盞破舊的油燈上有燈火重現，一剎那間，山神符像亮出刺目的線。

氣大盛，平衡被打破，煞濁水似乎不甘願被氣迫，濤聲大作，而這小小石臺裏的變化，很快就演變整座地下脈的變化。

風呼嘯，條條風騰飛舞，好似要衝破天地界限。

沉澱在煞之氣最底部的冤死孤魂野鬼也緩緩爬出，瞬息之間，這裏竟變一方鬼蜮。

“似乎玩的有些大了。”我額頭冷汗直冒，事已至此也無法回頭，我隻好繼續念咒，直到煞之氣重新和山神符像構平衡，石臺煞濁水中，一枚黑石子冒了出來。

“好像是一枚圍棋裏的棋子？！”

圓潤，完無暇，介於虛實之間，似乎完全是由氣構，而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這枚黑棋竟然帶給我一種特別悉的覺。

“恨山脈的源頭，竟然隻是一枚棋子？”我不敢繼續想下去了，鬼哭狼嚎，整條地脈都開始震。

現在我已經無法回頭，隻好按照鬼嬰一脈宗主傳授給蛇千的方式控大陣。

掐訣念咒，然後手抓向那枚黑棋，它就是十方煉鬼大陣的陣眼，掌握住它就能控大陣的部分功能。

風狂嘯，我用右手牢牢抓住石臺邊沿，固定，左手前，就在指尖到煞濁水的瞬間，我好似電般收回左手。

“這水不能用！”自己的手指隻是剛到煞濁水，就被恙毒侵，整條手臂都腫脹起來：“沒想到鬼嬰宗主最後時刻還留了一手要坑害蛇千，他們這些邪修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左臂的經絡當初被無燈路紮紙匠封住，恙毒無法擴散，隻能在左臂淤積。

“封在左臂的恙毒又惡化了，這樣下去，如果短時間解決不了，我隻有砍下左臂這一條路可走。”我咬著牙，一狠心，幹脆破罐破摔，直接將左臂煞濁水之中，五指握，牢牢抓住黑棋。

陣眼就在我的掌心，這一刻我全氣瘋狂湧那枚黑棋，十八竅同時運轉，隨著我的氣不斷注，那枚在煞濁水中沉浮的棋子被我一點點抓出水麵。

於此同時，我也念出了最後一段口訣。

“瞬息不留，一念初起，彼十方界，蕓蕓眾生，魔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