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歌!”裏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我的眼睛從他上一掃而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陳九歌此時竟然也在看著我。
他表現的溫文爾雅,和夢境中判若兩人,目對視後,他出一善意的笑容。
“能演的。”若非我提前知道陳九歌的腳,說不定也會被他這番表現欺騙,這家夥能為雙麵佛打正道宗門中的棋子,確實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在演技方麵他絕對不輸於那些專業人士。
雅間,黃伯元和江得韜口若懸河,兩隻老狐貍都在努力爭取這些世宗門的支持。
站在他們的高度,已經知道了很多普通人難以知曉的,世宗門確實存在,但是他們很會參與到世俗事當中,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人都找不到,更別說去和人家拉關係了。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乾鼎製藥和江家才會這麽重視這次宴會,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兩人賣力表現,宗門之人反應卻比較冷淡。
我遠遠觀,暗自搖頭,兩位江城的商界大佬,本沒弄清楚這幫人來江城的目的,他們本不在乎江家和黃家的那些世俗產業,他們在乎的是鬼母,在乎的是能夠影響宗門氣運的功德。
宴會進行到一半,黃伯元和江得韜也看出宗門之人對他倆的話沒什麽興趣,略有尷尬的陪在客座,不時應和幾句。
直到古樂放完一遍,雅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穿武警製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幾位仙家,人我已經帶到了。”這個材高大的中男人就是武警大隊隊長陳建國,他朝屋外招了招手,兩名隊員押著一個被黑布蒙了眼睛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看到被押進來那人,我雙眼瞇起,手指不自覺抓了椅子扶手:“陳二狗?”
“陸塵道長說的幾個混混已經全部被我們抓獲,還有幾個在大廳外麵的警車裏。”陳建國材高大,長得頗為威嚴,他說完後,周圍幾個道士都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麽就開始吧。”落座中間主位的徐衍道長睜開雙眼,他隻看外貌大概五十左右,實際上已經六十餘歲,雙目睜開,蘊含著好似利劍般犀利的芒:“陸塵,將你那天所見告訴眾人,不得有任何。”
坐在徐衍右邊的錦道士拱了下手,這才起,將他和陸謹在新滬高中第一次遭遇鬼母的景一不拉的說了出來。
他沒有任何瞞,包括三宗手,還有曾對我使用誅心問道,陸謹和鍾九抓住王語以此相要挾的事也都說了出來。
全都是實話,並沒有偏頗,或者對我進行刻意抹黑,這個陸塵表現的有點出乎我意料。
“或許他本就是如此吧,那天隻是到了陸謹的蠱。”我皺著眉,抬起頭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為了在場所有人的焦點。
雖然我很想問一句你們都看我幹什麽,但仔細一想還是低調些比較好。
我一言不發,默默承眾人目,被陸塵這麽一說,連坐在我邊的黃嵐都對我“刮目相看”,用手肘輕輕的了我一下:“原來你真是王語的親生父親啊?裝的還像,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搖頭苦笑,這時候不管自己說什麽都無法解釋清楚。
“大致況就是這樣,事是因我妙真觀而起,實在慚愧。”陸塵說完後,坐回原位。
“陸道友這麽說就不對了,我們正道一向同氣連枝,況且誅殺鬼母乃我輩修士應盡的職責。”
“鬼母兇殘,禍一方,如果不盡早除掉,以後恐怕會更難收場。”
“大家皆為除魔而來,不要拘謹,誰有好的想法都可以提出來。”
……
幾位道士說完之後,坐在主位的徐衍道長緩緩搖頭,最後又將目放在陸塵上:“你與那鬼母過手,你覺得我們眾人聯合,能有幾勝算?”
陸塵猶豫片刻:“六左右吧。”
“才六?”徐衍眉頭一挑:“詳細說說。”
“鬼母本是乙等上品鬼,能夠縱鬼嬰,其實力很大程度上和鬼嬰的數量和質量有關,我在江城遇到的那個鬼母,可以縱數百嬰靈。當時三宗道友也在場,他們布下十八閻羅轉大陣,這可是三宗赫赫有名的底蘊之一,但是此陣在鬼母麵前隻堅持了不到一息的時間就被破開。可能也是因為鬼母借助了那天生煞的地理優勢,不過就算這樣,能一息時間破開轉大陣也是極為恐怖的事。”陸塵擰著眉頭:“我懷疑鬼母已經到了甲等鬼的邊緣。”
“甲等?”金山派魏儉明雙眼上翻:“甲等鬼隻有上乘符籙才能傷到,古代傳說裏那些兇鬼也不過是甲等罷了,陸道長此言是不是有些過於誇大了?”
第一次麵對鬼母的時候,陸塵倉皇逃命,連自己師弟的命都顧不上,這傳出去難免會引來無知者的恥笑。
就比如魏儉明,他年紀輕輕,已經是金山派室弟子,對於天下名山並沒有多敬畏之心,所以才會覺得陸塵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無能罷了。
“儉明不可胡言!”金山派大師兄魏溫明立刻嗬斥了一句,不過他到底還是維護自己小師弟的,說完魏儉明後,話音一轉:“還請陸道友不要介意,我師弟隻是好奇,咱們十一人聯手足以剿滅一些南洋邪派,對付區區一個鬼母卻隻有六勝算,概率是不是有些低了?”
金山派此次為剿滅鬼母,讓年青一代弟子全部參加,足足四人,如果是平常陸塵本懶得搭理他們,但現在是非常時刻,他隻好耐著子解釋道:“此鬼已經勢,跟普通的乙等鬼區別很大,它似乎還擁有極高的智慧和,原因我也說不清楚,可如果我們把它當做普通鬼來對待,一定會吃虧的。”
雅間大部分人對陸塵說的話不屑一顧,認為他隻是在找借口,隻有數幾個人留心注意,這其中就包括我。
“擁有智慧和?”聯想到鬼母為了救王語從高樓一躍而下,破陣救人的場景,我暗暗點頭,鬼母確實和一般的鬼不同。
我晃腦袋隻是下意識的作,沒想到這個細節竟然被坐在主位的徐衍看到,他的眼神落在了我上,衝陸塵說了一句:“坐在席末的就是鬼母的丈夫?”
“對,就是他,此人是一位鬼修,之前可能和我師弟陸謹發生過衝突。我師弟從小驕縱慣了,吃不得虧,所以誣賴此人學妙真道法,我為了驗明一切,不得已對他使用誅心問道,誰知竟然最後牽扯出了鬼母這等恐怖的存在。”陸塵回想起這件事,就一臉的無奈,他也隻是奉命行事,結果事沒辦好,還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
“鬼修?”徐衍的目在我上掃了兩遍:“上有恙,雖命不久矣,厄運纏,但氣護,凝而不散,吊住了一生機。老道我剛才竟然看走了眼,這小子不一般啊。”
兩人談話並沒有顧忌外人,所以坐在旁邊的黃伯元和江得韜也聽得清清楚楚,什麽鬼修、鬼母丈夫,聽得兩人一愣一愣,尤其是黃伯元,當他看到我和大兒坐在一起的時候,臉都泛起了綠。
“想要除掉鬼母,這小子是關鍵,如果他肯配合,我們的勝率能提高到九。”陸塵直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