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通風口，我躲大樓背麵的影裏，這個位置正好是監控的死角，我也不擔心會被人發現，調整呼吸，若無其事的走出世紀新苑，混人群當中。

“還有一個小時。”我扭頭看了一眼高聳的大樓，第十六層大部分房間燈都已熄滅，沒人注意到我已經離開。

來一輛出租車，直接讓他開往新滬和江城界的地方，我坐在車，不斷催促司機加速。

趕慢趕，總算是在晚上十一點半之前來到了郊區。

江滬癌研醫院位置偏僻，不管是江城還是新滬市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這一片區域，將其隔絕在城市規劃之外，任由其荒廢。

為了不暴我的真正目的地，同時也為了不讓司機產生疑心，我讓他在一家民宅前停車。

下車後我著牆壁，從幾棟民宅之間穿過，一路狂奔而去。

公路越來越窄，漸漸被土路代替，凹凸不平，上麵長滿了野草，盡是砂礫和石塊，還有殘留的糞便。

道路兩邊是沒膝深的雜草，偶爾還能看到一兩棵歪歪扭扭長變形的大樹。

“這裏廢棄多久了？”夜已深，我又走了五六分鍾，就在我以為自己走錯路的時候，一個生鏽的路牌出現在路邊。

斜立在雜草當中，上麵的容因為長時間風吹日曬早已模糊，我運用判眼也隻能大概認出一兩個字：“滬……癌？應該就是這裏了。”

看向道路深，黑一片，就仿佛一座連月都不願意照到的墳墓。

我正要按照路牌指引的方向走，後傳出異，像是發機的轟鳴。

“有人來了？是其他主播？”我躲到不遠的一棵大樹背後，探頭張，明黃的車燈刺黑夜，一輛私家車開了進來。

“這麽張揚？”我繼續觀察，私家車開到路牌那裏也停了下來。

開車的男人取出手機照向路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

“阿北，他們說的地點是這裏嗎？”男人查看路牌的時候，車傳出一個人的聲音，很虛弱，好像患重病般，有氣無力的。

“應該是這……”男人也不敢肯定。

“讓我看看。”

車的人說著就要下車，男人急忙攔住：“你下來幹什麽？快去車裏呆著。”

人不聽，從車走出，穿著黑低高跟，能看出來匆匆忙忙基本上沒怎麽打扮，但隻是隨意的裝扮就給人一種時尚亮眼的覺。

這是個很漂亮的人，視線從上移開，我這才觀察起那個男人。

穿著灰西裝，年齡和我差不多，高大英俊，隻是臉上帶著憂愁和焦慮。

“你讓我看看，那群人帶走了寶寶，我……”人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泣不聲。

“沒事的，他們不就是想要錢嗎？錢都帶來了，寶寶絕對不會有事的。”

“可我……”

“放心吧，我們不是剛看過寶寶的視頻嗎？他們承諾絕不會傷害孩子的。”

“恩……”

人輕靠在男人邊，兩人談了幾句，就坐回車裏，又向遠開去。

等他們走遠，我才從樹後麵走出：“寶寶？錢？這是一起綁架案？”

我一頭霧水，覺得事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了。

“他們的目的地也是醫院，那麽這些人的份就是無辜者？今夜的直播正好在新滬癌研醫院進行，結果又撞上了綁架案，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麽因果關聯？”荒蕪的道路上留下了汽車碾的痕跡，倒下的雜草過了許久才恢複原狀。

“不管了，先進去再說。”今晚的直播注定會十分複雜，跟我之前猜測的瘋狂逃殺似乎有些出。

有那輛私家車在前麵開路，我速度也快了很多，終於在淩晨十二點以前到達江滬癌研醫院。

看著麵前占地極廣的廢棄醫院，我眉頭皺：“這麽大的地方，就算沒有任何危險，一個晚上的時間也探索不完。”

我苦笑一聲，在沒來這裏之前，誰又能想到繁華都市的僻靜角落裏，竟然藏著這樣一片廢棄的鬼蜮。

這裏和新滬高中差不多，荒廢、封、森，區別在於，若論建築麵積江滬癌研醫院比兩個新滬高中加在一起還大。

幾棟不知有何功用的大樓在黑夜中靜立，看著它們，讓我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覺，就好像它們也在看著我一樣。

生鏽的醫院大門被鐵索鎖死，我之前見過的那輛私家車就停在門外，男人一手提著個黑皮箱，另一隻手拿著電話，好像在等待什麽信息，人也從車中走出，在男人邊不安的踱步。

過了一兩分鍾，男人掌心的手機亮了一下，他似乎收到了什麽信息。

他讓人呆在車裏不要，獨自一人扶著醫院外牆離開。

“如果真是綁架，為什麽他們不報警呢？綁匪選擇的地方也奇怪，正好是這詭異的醫院，他們又是怎麽知道這裏的？難道綁匪就是除我之外的秀場主播？”我躲在暗，不敢頭，這裏暗流湧，在看不見的地方，藏著殺機，我必須要小心謹慎。

“誰都不能相信，至現在不能。”男人和人分開行，我隻能跟蹤其中一個，思索片刻後，我悄悄尾行在男人後，想要看看他準備去什麽地方。

走了上百米，長滿爬山虎的醫院外牆上出現了一大片塗，似乎是醫鬧患者家屬們用油漆寫的，全都是些惡毒的詛咒。

男人停在這裏，拿著手機一不，應該是在等待綁匪進一步的提示。

我看了眼時間，馬上就要淩晨十二點。

彎腰退到遠，我取出間秀場手機和梅花針攝像頭：“希能活過這次直播吧。”

打開攝像頭，上移編碼棒，我用手遮住屏幕不讓源外現，為防止人皮麵暴，我又戴上了善惡修羅麵。

“彈幕連接中……”

“圖像獲取中……”

“數據穩定，是否開啟直播？”

“是。”

“歡迎天線寶寶死於謀殺進直播間，歡迎鐵嶺彪爺進直播間，歡迎萬一道長進直播間……”

畫麵穩定下來，我的影出現在直播間當中。

眼睛掃了一下人氣，我正要和水友們流一下，那個提著黑皮箱的男人好像又獲得了新的指令，突然朝跟我相反的方向跑去。

為了不跟丟他，我收起手機，隻用針直播，小心翼翼的追了過去。

男人大約跑了十幾米後，停下腳步，他將前牆壁上的爬山虎全部撕扯掉。

這裏藏著一架木梯，他壯著膽子爬上木梯，很快翻過圍牆，從我的視線中消失。

“梯子是提前準備好的，綁匪對這裏環境很悉。”我沒有見義勇為的閑心，也不關心這個男人的死活，我隻是想要跟著他，見一見廢棄醫院裏的其他人罷了。

爬上木梯，我剛坐到牆頭上，醫院正門就傳來一聲尖！

“是那個人！遇到了什麽？”我毫不猶豫跳下圍牆，朝醫院正門跑去。

木梯距離醫院正門距離超過百米，等我跑到大門口時，那輛私家車裏已經空無一人。

“不見了？”

車燈關著，周圍一片漆黑，我運用判眼確定沒有人在這附近後，才悄悄走到車邊。

“人呢？”車門打開著，裏麵所有東西擺的整整齊齊，並沒有掙紮的痕跡，“人是主離開的，看到了什麽？為什麽會突然尖一聲？”

我試著在車查看，隻找到了一些嬰兒用品和一本駕照。

翻開後，裏麵著那個男人的照片。

“他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