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上有些顆粒狀淺斑點，帶著腥味，但看起來又不像是跡。

“正常為紅，滴在服上會把服染深，這似乎不是。”我將服抖開：“看其分布位置，像是不小心濺落到上麵的，這服你眼嗎？是不是二十年前你妹妹穿過的服？”

“你在我麵前提，不是我妹妹。”知道包裹裏裝著的不是自己兒，顧北明顯鬆了口氣，將雕刻了複雜花紋的木盒放在包裹中央，又取出一封信在盒蓋上。

“綁匪要求你把承諾書和五百萬都放到屜裏，你可別忘了什麽？”我從破服上撕下一條，裝在口袋裏，隨口一問，掩飾自己的作。

“你知道五百萬現金摞在一起有多厚嗎？”顧北警惕的瞥了我一眼：“再說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他說完合上屜床，我並不知道那信封裏裝著什麽東西。

我和顧北理完這邊的事向門口走去，張恒、陳默兩人還在忙碌。

一開始他倆還有些不適應，當看到我率先進太平間最深後，兩人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翻箱倒櫃，不時拉那些存放的屜床。

“找到出生證明了嗎？”我對那份出生證明也十分好奇，開口問道。

“還沒，我現在懷疑咱們是不是被那個鬼東西給耍了？”張恒雙手烏黑，手電筒隻有一個，為了尋找出生證明，他連屜床最裏麵都找過了，可惜除了手上的灰塵外，仍舊是一無所獲。

“基本上能打開的屜全都試了一遍，什麽都沒有。”陳默拄著樹枝，跳著腳，來到屋子中央，他看向屜床上那張人皮，很是驚訝：“這世界上還真有剝皮這一說啊？我一直以為這些東西都是假的，從醫學上講，完整的剝離人皮並不容易，要去脂、潤，還要有專業的工……”

“你對剝皮了解？怎麽？你試過？”

張恒了陳默的肩膀，陳默臉變得有些不自然：“我們學醫的有時候也很無聊，以前我用青蛙做過試驗，不過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沒有剝過人皮！”

他自己越描越黑，尷尬的咳嗽兩聲，有些生的轉移話題：“這人皮經過藥理，還保持有彈，上沒有太大的傷口，對了！你們覺得他是怎麽死的？”

陳默見過我分析死亡原因，還原兇殺過程，現學現賣，他東拉西扯了半天，是把自己給繞了進去，看著那張人皮，撓著頭：“整張皮沒什麽損傷，我的乖乖，那這皮是怎麽剝下來的？”

“傷口肯定有，如果我猜測不錯，應該是在背後脊骨的位置，不過對方合的十分專業，所以很難看出來。”我向外走去：“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出生證明，如果這裏也找不到，那況就很不妙了。”

“有什麽不妙的？”張恒無語：“咱們都已經在地獄的最底層了，還能有比現在更差的況出現嗎？”

“有，而且馬上就會出現。”我語氣篤定：“首先可以肯定醫院裏至有兩種怪，一種是我們見過的繃帶怪，它們型比正常人大，表麵，我們都接過，這東西有實，應該不是鬼魂；另一種怪則是殺死顧北妻子那種，可以控意誌，我懷疑給你們紙條、發信息讓顧北深夜過來的就是這第二種怪。我不確定它的本是什麽，可能是厲鬼、也有可能是冤死的鬼魂。”

“你不要瞎說。”顧北將我的話打斷，可他發現張恒和陳默臉都不對勁後，才知道我說的可能是實話。

“你們看看從人皮裏取出的那些服，就算經過藥理，人皮也不可能暴在空氣中二十年不腐爛，所以這張人皮應該是最近才剝下來的，人皮的主人並非醫生和護士，他來到這裏的原因很可能跟你們一樣，也是因為收到了紙條。”我吸了口氣，開始說最關鍵的部分：“可他最終的下場你們看到了，被剝了皮，藏在哪還不知道。”

“你是說紙條上的詛咒是假的？這隻是個騙我們過來的陷阱？”張恒一下就想通了其中關竅：“可它們為什麽要騙我們過來？沒有道理啊？”

“怎麽沒有？”我冷笑一聲：“這是一張幹癟的人皮，太平間的其他屜床裏應該還存有其他人皮包裹，另外你們記不記得顧北的妻子，死之前先被放，而後更是直接被泡在了藥裏，上麵的兩個步驟完全就是為了給剝皮做準備啊！”

“這怪特麽有病吧？這麽喜歡剝皮。”可能是因為勾起了心裏某些關於新滬剝皮案的回憶，張恒狠狠了句口。

“任何不符合常理的地方，都有其必然出現的原因，變.態殺人狂行兇後剝皮是為了滿足一種特殊的心理需求，一種病態的，但是這跟我們遇到的況不同。”我很肯定的說道：“在江滬癌研醫院裏，剝皮應該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你們想一想那個繃帶怪，從繃帶的隙中能看到傷口，看不到皮，這是不是能說明，那怪其實就是被剝皮以後的死者？換句話來說，死者被剝皮之後，經過特殊的理，它們又活了過來。”

我此言一出，二號太平間裏雀無聲，靜的連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活過來？”幾人都覺頭皮發麻。

“沒錯，怪外是幹的，卻是漉漉的，他們應該是赤從某種中爬出。你們再想想來時路上遇見的那些水箱，一直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像不像有人在水下呼氣？”我點到為止，不再細說，說的太詳細隻會加深他們心中的恐懼。

過了許久，張恒第一個開口：“那些怪把我們騙來，就是為了把我們變同類？”

“我不確定。”搖了搖頭，我指著冷藏櫃中的屜：“別說那麽多了，先找出生證明，五分鍾之如果還找不到，咱們也別往地下更深跑了，立刻撤出去。”

“那還找個屁啊！”張恒黑走到門口：“新滬剝皮案你們聽說過沒？新滬市每年失蹤人口都在不斷增多，現在想起來真特麽驚悚，找到的那些都被剝了皮，沒找到的那些去了哪？這鬼醫院距離新滬很近，如果剝皮案和醫院有關，那這所醫院裏怪的數量會多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聽了他的話，我眼睛慢慢亮起，張恒拍到過祿興的照片，對方應該就是新滬剝皮案的兇手，這麽一想江滬癌研醫院會不會也是雙麵佛的布局？

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未知，一旦和雙麵佛掛上鉤，有了思考的方向，也就不是那麽驚悚了。

“新滬、雙佛、怪，這一次它又有什麽謀？”已知的線索全部串聯起來，也隻是提供給我一個思考的方向，江滬癌研醫院當中，還有很多東西沒弄清楚，比方說秀場給我的那個提示——醫院裏為什麽都是白？我有預，這個提示會為今夜破局的關鍵。

五分鍾的時間眨眼便過去，我們並未找到紙條上說的出生證明，也許它藏在地下四層或者五層的其他太平間裏。

越往下越危險，眾人心生退意，都不準備繼續查探下去了。

“逃出去，撐到天亮就行了。”

“走樓梯不太安全，咱們走顧北來時的暗道怎麽樣？”

“我沒意見。”

“那條路通往診療大樓，再說暗道狹窄，萬一被怪堵到中間就慘了。”

“也好，那就原路返回吧。”

簡單的討論過後，張恒和顧北走在前麵開路，我隨其後，陳默因為腳不便，走在隊伍末尾。

做出逃離的決定後，幾人心中都好像搬開了一塊大石頭，腳步輕快，仿似生風一般。

“用幫忙嗎？”我為了照顧陳默，放慢腳步，和他並行。

“謝謝，我能走。”陳默臉煞白，拄著樹枝費力的單腳跳。

“撐不住的話，告訴我一聲，我背你。”隨意聊了兩句，我開始進正題：“剛才我在二號太平間裏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你看看這是什麽？”

我把從顧北妹妹服上撕下的布條拿出：“這布條上的淺斑點很像是痕，也能聞到極淡的腥味，但是跟正常的不同。”

陳默拿著布條，用手那些斑痕：“很淡，有點像是癌患者的。”

“癌是什麽？”

“癌你要是沒聽說過，那白病你總該聽說過吧？”陳默把手電筒對準布條：“高白細胞急白病患者的，就是白，或者淺的，其中含有粘稠雜質，放置一段時間後，還會出現靜離分層現象。”

“白病？”我手指不自覺得住口袋，那裏放著顧彤彤的死亡證明，的死亡原因正是白病！

“醫院裏為什麽都是白？牆壁為什麽全部刷上白漆？假如是白，那刷白漆是不是就可以遮蓋一切？”約約，我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