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道長說的沒錯，醫院當中一定藏有控之人。”我側站在門後，判眼盯外麵的走廊，自我宰了那個怪之後，又有兩道白影閃地下三層。

“幸好我沒有久留，否則真就被堵在地下了。”耳邊水滴聲不斷，這些新出現的怪，似乎都是剛從水箱裏爬出來的，渾，行走過後在地麵上留下長長的水漬。

“這地方真恐怖。”我不敢冒然從藏之地走出，背靠房門，拿出自己手機，找到之前拍攝的照片。

“怪型比正常人高大，好像骨骼進行了二次生長一樣，難道它們不是被剝皮，而是骨骼長到一定程度，是將皮撐開？”我打了個寒，很奇怪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想法。

扭頭看向直播間，我把心中的疑對萬一道長說出。

“你想多了。”萬一道長聽後，直接打出了四個字，然後又開始刷屏。

“看來我有必要給你普及一下基本的煉知識。”

“想要讓發生變，條件苛刻，煉之人為尋得合適的，通常要先‘驗’。”

“將埋在三尺黃土下，讓其吸收地氣和氣，待七七四十九日，再選擇一個月圓之夜開棺，若未有腐化跡象，便是‘好’，可繼續煉下去。”

我看著道長的彈幕，心裏既驚訝他的打字速度，又有些好奇：“煉還有這麽多門道？不過這跟剝皮又有什麽關係？”

“別急，下麵就進正題。”萬一道長：“世上流傳的煉方式可分為上中下三等，上乘之法，觀八方地氣，尋龍巢，葬其中，孕養千年，待破而出，得天地華，與活人無異。”

“中乘之法，藏廟宇之，以眾生念供養，洗滌氣，他化自在佛，這是佛門的一種養方法，我隻是聽說過。”

“下乘之法，則和你今天遇到的很像。先將剝皮，除去所有指甲，剃掉頭發，然後在灑上石灰防蟲，並置於涼的地方風幹。接著將葬在養地十尺之下，封土前還要用九十九個已死惡人的塗滿之四壁。之後每天日間須用泥土封棺木，晚間則翻開泥土，讓吸收星月氣。”

“每隔七日還需將牲畜活倒在棺槨之上，七七四十九日後，就可用裹布將包妥，再行施法，之後揭開裹布‘驗’，若長出新皮、新甲、新頭發，就可在其頭部符咒，以便日後將之控。完後再將放回養地，前十天用自鮮供養，之後改以活人供養，再過百日，自會破而出，為‘兇’。”

經過萬一道長這麽一講解，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剝皮是下乘煉法中必不可的一環，這個困擾了我許久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如果剝皮和煉有關，那新滬剝皮案難道也是為了煉？雙麵佛要合適的？他和江滬癌研醫院之間又有什麽聯係？”弄清楚雙麵佛和江滬癌研醫院之間的關係很重要，因為陳九歌是雙麵佛的人，而他今夜有可能也是直播參與者之一。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沒有見過陳九歌，假如這是雙麵佛的地盤，那幕後的控之人，會不會就是他？畢竟所有主播當中，隻有他和雙麵佛關係切。”我忽然有些明白秀場此次直播的深層含義了：“它想要集合幾位主播的力量，聯手除掉陳九歌，順便毀了江滬癌研醫院，破壞雙麵佛的計劃！”

仔細想想，間秀場和雙麵佛之間一直不對付，從我第一次直播開始，秀場就在針對雙麵佛，也不知道這兩方勢力之間到底有什麽仇怨。

不過相比較來說，我還是更傾向於秀場。

雙麵佛做事不擇手段，那些殘忍、腥，躍過人類道德底線的事他沒做，而秀場方麵則要含蓄的多。

所有線索慢慢串聯在一起，但還有幾個地方存在疑問，比如作家的份。

按照我的推測，幕後控之人是陳九歌，那作家是誰？他為何冒充王師，深夜造訪癌研醫院又是為了什麽？

“控之人有可能是陳九歌，作家應該是雙麵佛留在醫院的守門人。”在沒有更多證據的況下，這是最合理的猜測。

思索片刻後，我又看向直播間：“道長，我在醫院裏遇到的怪和你說的下乘煉法並不是完全吻合，它們的沒有風幹，而是被泡進了水箱裏，似乎是借助了某種藥。”

我將自己手機拍攝到的照片放到攝像頭下，近距離觀看怪，水友紛紛吐槽，但這時候我已經顧不上那些了。

萬一道長：“我告訴你的隻是最基本的三大類，華夏大地藏太多能人異士，開創出新的煉方法不足為奇。不過萬變不離其宗，煉終究是小道，上不了臺麵。不管是白兇，還是地，都要借助地氣和氣才能正常活，所以這些怪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隻要其雙腳離開地麵，靈就會大減。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你之前不是問過我如何破局嗎？我現在就告訴你，這方法極度危險，希你想清楚以後再去做。”

“願聞其詳。”我盯著屏幕，目不轉睛，生怕錯過道長的彈幕。

萬一道長：“這廢棄醫院的地勢做破麵文曲，乃後天形的萬坑，聚集了眾生怨，埋葬著眾生，大量死氣和氣沉地下。死氣不散，地勢不變，氣不散，兇不滅。要想從本上破局，隻有進地下，打散其最核心的氣和死氣才行。”

“進地下？”第三病棟完全封閉，地下不知道一共有幾層，按照萬一道長的說法，我可能需要進到最底下那一層，才有機會破局。

萬一道長：“小子，世間最叵測的就是人心，你要三思而後行。此地地勢乃後天形，兇又被人控嚴防死守，不讓你們進地下。由此來看，對方所圖甚大，區區白兇絕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我現在懷疑，他們是想要借助萬坑，煉出王不化骨！”

“不化骨？”從萬一道長的彈幕裏，我又看到了一個新的名詞。

“百年不腐不化，不回，不尊命數，集天地怨氣，取天地晦氣，不老，不死，不滅，即為不化骨！”

看著萬一道長發出的彈幕，我眉頭皺，不回，不尊命數，這和篡命師實在有些相似。

“雙麵佛煉不化骨是不是給自己準備的？”我腦中閃過一個很奇怪的想法，因為掌握的線索太，隻能暫時停止思考，繼續看手機屏幕。

萬一道長：“如果對方真要煉不化骨，王定會藏在氣和地氣最濃鬱的地方，也就是這棟建築的最底層，到時候，你隻要將其毀掉，自然就能破局。”

我點了點頭：“道長，我要怎樣才能毀掉不化骨，照你所說，那東西應該很難徹底殺死才對。”

萬一道長：“步驟繁複，你且聽好，先口含烈酒噴灑驅除惡臭，然後在油紙傘下，用道符將手腳黏附的腐一塊一塊去。最後將弄幹淨的骨骸放千年桃木盒，先放髖骨、尾椎骨，接著把骶骨、腰椎、椎依次豎著往上排列，再接著用油燈燈芯把所有的脊椎骨串起來以免散。然後把腳趾骨、脛骨、骨和手指骨、橈骨、尺骨等依次放，最後再將頭顱在上麵。如此照做，整副骨架就分段壘放裝了小小的桃木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