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魏溫明大喊一聲,別看他經常訓斥魏儉明,可心裏卻很在乎這個格頑劣的小師弟。
他手中掐符,想要過來,站在最前麵的徐衍當即擺手:“退後!”
道袍一甩,徐衍將魏儉明護到後,雙腳如蜻蜓點水,也沒見怎麽,已經和安全門拉開了距離。
躲在牆角轉彎的我看到宗門修士撤退,毫不猶豫轉就走,足足跑了十幾米,發現宗門修士沒有追來,才停下腳步,繼續運用判眼觀察。
徐衍作矯捷,手靈活,好像太極宗師一般,帶著魏儉明躲過人形怪的突襲。
“莫慌!”原本站在隊伍末尾的陸靜修,分毫不,甩出幾張符籙,他的符籙要比正常符籙小一號,揮手間好似刮起漫天星辰一般。
符籙手,自陣法,那些人形怪經過時,作放緩,畸形的表麵逸散出濃重的黑霧氣。
這符法之中蘊含著星辰偉力,克製一切邪煞。
如果人形怪數量不多,僅憑陸靜修隨手布下的陣法就能將其除滅,可惜的是紙先生明顯早有準備,他一直忍不發,應該等的就是這一次機會。
群洶湧,數量太多了。前麵的人形怪作剛一放緩,就被後麵的怪衝撞開,這些恐怖的家夥,是用鋪路,破開了陸靜修的陣法。
低沉的嘶吼此起彼伏,群發狂,整條通道都在抖!
陸靜修深吸一口氣,口中誦咒,雙手結印,一張張符籙準的補充到星陣之中,試圖重新構築陣法。
“道兄,讓我來吧。”徐衍把臉蒼白的魏儉明推到一邊,他和陸靜修兩人直麵狂奔而來的人形怪,竟然不躲不避。
陸靜修還沒說話,站在兩人後的魏溫明突然開口:“兩位天師,此事是我小師弟惹出的麻煩,理應讓我金山派來收拾。”
魏溫明是金山派大師兄,在我的認識當中,此人雖然討厭,但和他的其他幾位師弟比起來,還算識大,有格局。
所以我本沒想到在如此危險的時候,他竟然會說這樣的話,有些意氣用事。
更我瞠目結舌的是,徐衍點了點頭竟然同意了魏溫明的說法,隻見他一手藏在道袍之,好像抓著什麽東西,麵淡然:“也罷,就當給你們一個曆練,去吧,我會在一旁為你們掠陣。”
“不要勉強,不行就退回來,這裏還有我們兩個老家夥在。”陸靜修打出最後一張符籙,收功回撤,他和徐衍一左一右護衛在金山派四位弟子旁邊。
沒有陣法阻攔,那些人形怪速度猛增,它們手腳並用,拖畸形的,撕裂,臉上的表恐怖而猙獰。
“金山派眾弟子聽令!”魏溫明第一次麵對群也有些張,但隨著心法口訣運轉,他很快就平靜下來,神肅然:“結五帝金陣!”
聽到師兄號令,不善言談的二師弟魏良明和三師弟魏恭明腳下步伐陡然變得玄奧,契合天地間某種至理,兩人分別站在魏溫明的乾位、坤位。
“儉明!速速歸位!”魏溫明的聲音跟之前明顯不同,振聾發聵,猶如當頭棒喝將魏儉明驚醒。
他被嚇得慘白的臉也恢複了一氣,趕從地上爬起,站在了魏溫明的辰位上。
四人站四角,每個人手中掐的法決都不相同。
人形怪近在眼前,再有兩三秒就能過來,那一張張憎惡的臉在通道中擁,空氣有些,也不知是藥還是發臭的鮮在彌散。
當第一頭人形怪衝到魏溫明前兩米遠時,他將掌心早已準備好的一張神符夾在指間。
“起陣!”
魏溫明首當其衝,道袍被群帶起的風吹得獵獵作響,他半步不退,額頭暴起青筋:“天地玄宗,萬氣本,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符籙金現,頗為不凡。
他並未將神符打出,而是護在心口,迅速變位。
他的位置由魏良明接替,此人一拍腰帶,一竄銅錢抖落,同樣金燦燦:“三界外,惟道獨尊,有金,覆映吾。”
咒決念完,銅錢劍,懸於他手,四人的氣勢幾何倍增長。
再次變位,三師弟魏恭明緩步而來,手袖竟取出一卷金線穿的道經:“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
三人移,陣型變化,原本在最後的魏儉明此時出現在最前麵,群已經快要撞上他了,那一張張恐怖的麵容在他的視野中不斷放大。
真正遇到了危,這和在山門中練習完全不同,魏儉明小發,臉蒼白,僅有的一氣也不見了蹤影。
他從脖頸上扯下一塊雕刻了九龍的玉佩,死按在口。他也是被到了絕路上,和幾位師兄相比,他的狀態實在糟糕,臉上看不到修道之人的淡然和穩重,隻剩下驚恐,還有一畏懼,他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了自己負責的一段咒決。
“上誦天庭,有明!”
符陣落,金大作,四人再次變換位置,魏儉明耽誤了太長時間,等魏溫明歸位的時候,一頭人形怪已經朝他的脖子張開了大。
魏溫明袖袍甩,倉促之間,對著那人形怪,直接將金符直接打出:“三界侍衛,五帝司迎!”
他手中的符籙至是一張上乘符籙,符威浩,金耀眼,十分的霸道。
符籙打出,好似玉帝聖旨,上麵閃五帝的虛影,的眾抬不起頭,而衝在最前麵的那頭怪更是來不及躲閃,直接被金照到。
它的冒出黑霧,流出黑的腥臭,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栽倒在地,它臉上甚至還保持著剛才的表。
符籙映照,這些人形怪似乎遇到了最害怕的東西,發了瘋般想要逃離,可通道就這麽大,逃又能逃到哪裏去?
後麵的怪還在向前擁,如秋天落葉般鋪滿了通道,整個過程持續了十二息,等金符暗淡的時候,安全門周圍已經被清空。隻有零星幾頭人形怪逃。
收起金符,魏溫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被徐衍扶住。
“五帝金符是你們金山派的鎮派神符之一,此等底蘊,應龍道友竟然舍得讓你們拿來防?”徐衍看著被清空的通道,眼底也有一驚詫。
“道長你也認得家師?說來慚愧,給家師丟臉了,此符威力太大,我們師兄弟四人聯手才勉強能施展一次。”他回頭看去,魏良明和魏恭明還好,隻是腳步虛浮,麵如金紙。而魏儉明的狀態就差了許多,他直接坐倒在地,驚魂未定,道袍上沾染了塵灰,道冠也歪歪斜斜。
“儉明,你有無大礙?”魏溫明想要去攙扶魏儉明,可他自己還靠徐衍道長扶著才能站穩,哪有能力去管別人。
“我人雖老,但眼不花,剛才若非你的小師弟慢了一步,致使陣法停滯,你們師兄弟三個也不會跟著累。”徐衍搖了搖頭,讓陸塵去將魏儉明扶起:“後麵給我們兩個老家夥就夠了,此地對於你們來說太過危險,已經超出曆練的範疇了。”
幾個宗門修士休整片刻,便繼續向前,步通往地下八層的安全門中。
等確定他們走遠,我才敢從轉角走出,看著一地的,我眼皮狂跳。
怪不得魏儉明在得知我能控五方瘟鬼後,依舊態度囂張,原來人家有囂張的本錢。
“連鎮派符籙都帶了出來,為了除掉鬼母而已,需要如此興師眾嗎?”我覺得自己有些低估宗門修士除滅鬼母的決心,幾個金山派後輩弟子上的底牌就如此驚人,那徐衍和陸靜修兩人又該有多麽恐怖呢?
“世道太平久了,獲得功德的途徑也就了,他們或許是在貪圖殺死鬼母的功德吧。”我驅散這些想法,穿過一地的“”,也跟著進了安全門。
地下八層,空空,兩邊的牆壁全都是抓痕和牙印,失去大陣控,這些人形怪據本能行事,他們的破壞力是驚人的。
“幸好沒把這些家夥放出去,否則江城就要遭災了。”
絕大多數從水箱裏跑出來的人形怪都擁在了安全通道那裏,此時這一層反而了最安全的一層。
宗門修士一會就不見了蹤影,我也不敢追的太急,一邊著打王師的那縷氣,一邊緩慢前行。
隨著不斷深地下,我越來越清楚的知到了王師上的那縷氣,他和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近。
大約走了五分鍾,在通往地下九層的路口時,我停下了腳步,據我的知,王師此時就停在通道那一邊。
“不可能啊,宗門修士此時應該也在那個位置,難道他們麵了?”
我走出路口,鑽地下九層,還沒來得及用判眼觀看,耳朵一聽到了一個冰冷陌生的聲音。
“此路不通,活人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