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人？何為鬼？

最開始為秀場主播時，我對一切都抱有懷疑，發自心的抵那些“髒東西”。

但隨著直播的進行，當我完一件件秀場的委托之後，我的觀念在不知不覺中被改變。

這些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滯留在人間的靈，其實並不可怕。

命鬼也好，鬼母也罷，甚至包括元辰神煞郭君傑在，它們心底都保留著一，隻不過醜陋兇狠的外表遮蓋住了一切，這才讓人覺得畏懼。

黑發飄舞在後，命鬼和以前相比似乎長高了一些。

它呆立在我的影子當中，表有些呆滯，就像是還未睡醒的孩子。

我想要手按住它的肩膀，指尖卻從它的黑發當中穿過。

命鬼揚起了頭，蒼白的皮上滌著氣，它後的長發輕輕托起我的手，仿佛是在用這種方式和我打招呼。

掌心悉的覺讓我覺得心安，沒錯，和以前一樣，命鬼回來了！

“善惡終有報，你替我而死，又因我而生，這不知是緣，還是命。”

等到氣徹底被命鬼吸收，它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靈，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我試著通它，這次沒有借助黑繡花布袋裏的眼珠，隻需要一個眼神，命鬼就能知曉我的意思。

可能是因為它在我寄住了太久，現在已經和我心意相通了吧。

“既然你已經蘇醒，那這最後一符點就由你縱。”

大陣能發揮出十威力，絕逢生，我擁有了和宗門修士一戰的底氣！

此時三宗外已經被金覆蓋，剛才命鬼吸納氣，導致十方煉鬼大陣外圍區域全部被金吞沒。

十幾年來都未見過的道觀，此時暴在烈之下，令旗連一片，符籙化海，攜帶江城千年風水局的威勢碾而來。

倘若我再不做出應對，不用葉輕秋念出最後一段口訣，十方煉鬼大陣就會被徹底摧毀。

“來不及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舉起符令，想要和命鬼共同催大陣。

命鬼也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它卻沒有接符令，而是以另外一種形勢去影響大陣。

黑發盤繞，命鬼瘦弱的裏發出極度邪的氣息，它一步一步走向正殿的神龕。

“你要幹什麽？”

沒等我問完，命鬼就抓起了那盞象征鬼嬰一脈氣運的油燈。

它把手鬼火之中，而後讓人驚訝的事發生了，那搖曳的火焰竟然在它的掌心燃燒起來。

命鬼似乎是準備把這一團火收，但是火焰之中卻有一個嬰兒的鬼影在反抗，不願意被命鬼吞並。

“那嬰兒鬼影和剛才的三眼嬰兒幹有些相似，應該是鬼嬰一脈多年來的祭拜，使產生了一靈韻。”若是平時，命鬼有充足的時間磨滅它，但現在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極為珍貴，絕不能浪費。

“這修羅鬼嬰也是嬰靈的一種。”我運轉鬼，口中厲聲嗬道：“嬰靈嬰靈不知姓名，爾命鬼，到吾壇庭，順吾者吉，逆吾者兇！”

鬼製，火焰中的嬰兒鬼影帶著不甘消散，接著命鬼一口將掌心的鬼火吞腹中。

“吃了？你吃了三宗鬼嬰一脈的氣運？”正殿裏的油燈再次熄滅，而命鬼上則多出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氣息。

象征三宗氣運的油燈熄滅了，但是十方煉鬼大陣卻並未直接崩潰，反而被注了一新的活力。

一直在控符令的我也到了不同，十方符令裏之前無論如何都無法點亮的符點，慢慢亮起微，更讓我驚訝的是，沒過多久一全新的意誌就駐大陣之中。

長時間控大陣，我的神經已經於崩潰邊緣，這突然出現的意誌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一、兩，到了最後足足有三半的符點被這意誌支配。

我扭頭看去，命鬼站在神龕之前，周黑發飄舞，從它瘦弱的裏竟發出一僅次於鬼母的強橫氣息。

“吞掉了三宗的氣運，對命鬼提升這麽大？”在命鬼的幫助下，十方煉鬼大陣已經能夠被徹底催。

符令之中，王師控著一半的符點，我控著五符點，剩下三半則全部被命鬼掌控！

十方俱在，恨山脈當中的煞之氣全部沸騰，從地下奔湧而出，和普照的金分庭抗禮，局麵竟然又重新僵持住了！

“拖到晚上，盛衰，局勢正在朝對我有利的方向發展。”我原本控的符點被命鬼分擔走了部分，此時力不是太大，心思便活泛起來。

生死之間，局勢變化，仿佛做過山車一般的驚險驗，讓我既覺得後怕，又有一疑。

命鬼蘇醒的時間很巧，而且它剛一蘇醒，就點燃了三宗鬼嬰一脈的氣運，可以說原先的命鬼已經和鬼嬰融為一。

如果不是完融合了三鬼嬰，命鬼也無法這麽快就能縱十方煉鬼大陣，更不可能吞並三宗的氣運，化為己用。

順著這條線，追溯源。

命鬼來自恨山神病院的降頭師，那個邪修八字亡神命格特殊，和雙麵佛有很大的關係。

而命鬼吞掉的三眼鬼嬰則來自葉冰，仔細想一想，葉冰是陳老養大的，假如說陳老和雙麵佛有關，那是不是也能間接證明，葉冰很可能就是雙麵佛預留的一枚棋子！

當然，這一點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

葉冰的命格中蘊含披麻吊客喪門，隻有這樣的人才能讓修羅鬼嬰出生，也正是因為的這種命格，導致江辰把三眼鬼嬰種在了上。

借腹生子，假如沒有我的幹預，等到時機，三宗鬼修耗費數年時間才培育出的三眼鬼嬰，估計就會這樣落雙麵佛手中。

三宗是江城地下唯一的宗門，雙麵佛這一手等於說兵不刃，就拿下了三宗鬼嬰一脈。

“這就是篡命師的布局嗎？”我深吸一口氣，不可否認，雙麵佛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對手。

命鬼融合三眼鬼嬰，又吞掉三宗氣運之後，催十方煉鬼大陣毫無障礙，比我借助符令還要輕鬆。

慢慢的，它就為了我們三個裏的中心，大陣在它的控下，也開始發生新的變化。

那些被著封條的廂房中傳出抑的嘶吼聲，以這些廂房為基點，自恨山脈源源不斷湧出的煞之氣竟然有反攻的跡象。

金為之一緩，守住正北方的幾位宗門天師反應各不相同。

“這小賊還藏了一手！果然狡猾。”徐應龍眼中殺機彌漫：“此人心機很重，城府又深，說的話估計也全都是編造的，不足為信。依我看，還是直接將他滅掉比較好。”

“此人上藏有，我徒不會在大事上撒謊，還輕秋道友留手，給他留一條生路。”冷青玄的師傅沒理會徐應龍，直接朝葉輕秋說道。

“我也想要給他一條活路，但陣法運轉到這一地步，我已經無法留手了。”葉輕秋目視遠方，他同樣修習過判眼，十方煉鬼大陣裏發生的種種變化都被他看在眼中：“有幾分本事，不過，也就到此為止吧！”

他聲調猛然提高，念出了最後一段咒決。

“十品轉通！普明普照，無幽無冥，知天地，俱滅十方！”

當他最後一個字念出的時候，遠在幾裏外的江城老城區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好似龍，又好像是某種鎖鏈崩斷的聲音！

幾位天師隻是微蹙眉頭，道法通玄，他們本能的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這一聲巨響，被困於大陣當中的我也聽到了。

“江城的風水局出現問題了！這幾個天師還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那震耳聾的聲音，很多老江城人都聽到過。

我還記得14路公車直播結束後，自己和公公司經理的談話。江城房地產開發，肆意破壞古城草木，當時江城地下就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江城才開始出現種種詭異的事。

而今這聲響再一次出現，很可能預示著一新的變故！

“多事之秋，離開江城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決定。”我看著四周不斷近的金，通命鬼，準備全力一搏，發揮出十方煉鬼大陣真正的威力。

手中掐訣，口中誦咒，我、王師和命鬼在同一時間做出了相同的作。

“取上天、下地、東、西、南、北、生門、死位、過去、未來十方，聚納胎、爽靈、幽、狗、伏矢、雀、吞賊、非毒、除穢、臭肺十神。”

每當我念出一個名字，三宗就有一間塵封的廂房符條掉落，驚人的煞之氣直衝雲霄。

三魂七魄之名念完，十道兇煞之氣按照人三魂七魄的位置出現在大陣當中。

翻騰的氣讓宗門天師大吃一驚，沒人能想到此時此刻我還有反擊的能力。

金被遏製，站在法壇上的葉輕秋臉第一次發生變化，事的發展已經漸漸超出他的預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