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道無止境,你居然敢大言不慚,說自己已登極頂?道兄莫要攔我,這人來者不善,讓我先給他點看看!”葉輕秋不顧麻老者的阻攔,調集十方俱滅大陣的力量想要阻攔那艘小舟。
可不管他使用風水陣法,還有龍脈氣,都無法對那人形阻礙。
一葉輕舟,順江而下,本不把什麽陣法看在眼中,完全是一副強闖的架勢!
“爾敢!”十方俱滅大陣是五大上宗耗費無數資源才建造出的,如今被人強闖,幾位宗門天師自然不會站在一邊幹看。
事關五大上宗的臉麵,為了那可笑的正道旗幟,青城道士和冷青玄的師傅也一同出手,可是三人聯合,況卻沒有任何好轉,誰也無法阻攔那一葉孤舟。
“這人是從哪蹦出來的?當今世天師,五大上宗占據一半,剩下的我也都有所耳聞,可是這人我卻一點都沒有聽說過。”冷青玄的師傅苦笑著收起掌心符籙,詢問麻老者:“道兄,你剛才急著阻攔,莫非認識此人?”
麻老者表凝重:“華夏地大博,能人異士數不勝數,我對此人也沒有印象,隻是覺得他氣勢驚天,不想招惹罷了。”
他眉目之間的驚訝本掩飾不住,明眼人都能看出,麻老者應該是認出了那人,隻是因為種種原因,他不敢說出那人的份。
萬一道長的聲音在江麵上擴散,宗門修士反應各不相同,其中表變化最大的應該是陳老。
他邁出的腳步生生收回,站在原地,麵目驟然沉下去。
可能是因為境界的原因,陳老比其他幾個宗門天師更加敏銳:“此人不好對付。”
說完後,他又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福禍相依?命不該絕?”
陳老站在十方煉鬼大陣和十方俱滅大陣界的地方,距離宗門修士很遠,所以他的自言自語隻有我一個人能聽到。因為清楚陳老的真實份,所以當我從他裏聽到那個命字時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妙。
從兩座大山的裂口,我能看到江水上不斷放大的黑影,剛才那震耳聾的聲音就是從缺口傳來的。
“說話如此霸道,無所顧忌,那小船之上的人真是萬一道長?”我心思急轉,並未因為萬一道長的出現就鬆懈下來。
五大上宗執道教牛耳,我不想給萬一道長添麻煩,這是其一。相比較第一點,我更擔心的是第二點。
萬一道長並不知道我是篡命師,如果他清楚了我的份,還會出手相救嗎?
就算他願意出手相助,但是對於一個道門中人來說,幫助篡命師,就等同於和當世所有宗派為敵!
他能趕來,我很謝,正因為謝,我更不能讓他背上這個罵名。
“我不能和萬一道長有任何接,最好是一句話都不要說。”慢慢向後退去,萬一道長吸引了宗門修士的注意,這對我來說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在懷中索,取出九府破界神籙:“十方俱滅大陣封鎖三宗,之前蛇群出使周圍的五大上宗弟子暫時撤離,也就是說,隻要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十方俱滅大陣離開,就能擺宗門修士的追捕。”
大陣還在運轉,五大上宗並不知曉裏麵的人已經離開,而等到十方煉鬼大陣崩潰,這中間的時間足夠我逃出他們的控製範圍了。
我是一個十分果斷的人,有了決定立刻就會去實施,將符籙藏在掌心,我悄無聲息的躲牆邊,正準備使用九府破界神籙,忽然心有所,抬頭看向陳老所在的地方。
這一看不要,我直接被嚇出了一頭冷汗。
陳老背朝我站著,我原本以為他的注意力也被萬一道長吸引,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老人的後腦之上不知何時竟浮現出了另外一張臉!
“雙麵!”我幾乎驚出聲,陳老的正臉麵目和善,似乎永遠都不會生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覺,可是他此時後腦之上浮現的那張臉則完全相反!
帶著一無法形容的極致邪惡,包含著殘忍、怨毒等等負麵緒,讓人隻是遠遠看一眼,就覺得渾不舒服。
“完全矛盾的臉,出現在同一個人上,雙麵雙生!”我吃驚之下,緒失控,沒有多想口而出。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話,陳老後麵的那張臉表發生了細微變化,他的蠕了兩下,若是通語的話就能知曉,他的意思是——“天要你活,我要你死!”
與天爭命,這樣的話語隻有篡命師能說的出來,這樣的事也隻有篡命師能做的出來!
“怪不得我剛才看他的型和他說的話完全不同,這老人擁有兩麵!”我攥了九府破界神籙,不敢輕易用,機會隻有一次,倘若被陳老出手破壞,那我將失去最後的底牌。
結滾,我被陳老背後的那張臉死死盯住,而更糟糕的是,他口中默誦著古怪的咒語,臉上帶著一抹邪笑。
我心生恐懼,在場這麽多人隻有我看到了他的第二張臉。
隨著咒決音調變換,原本緩緩下的氣變得狂暴起來,猶如飛瀑一般。
“他竟然可以縱這染的氣?!難不他和江城大墳裏葬著的人有關?”氣染聞所未聞,陳老的種種表現讓人心驚,不得不多想。
“雙麵佛的布局一直圍繞江城,他的老巢新滬市又和江城比鄰,難不他的真正目的是江城大墳下的那個人?”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思緒很,漫天氣迫,大陣破碎的聲音不斷傳來,三宗的霧氣越來越稀薄。
“你跑不掉,你的命我收下了!”陳老腦後的那張臉沉猙獰,在無人看到的時候才會出,他的手在腰間劃過,上麵的指環掉落在地,而後青煙嫋嫋,一個蒼老的鬼魂從戒指裏鑽了出來。
灰白參半的頭發拖在地上,這鬼魂的模樣讓我驚訝。
“恨山神病院裏的降頭師!”這個被我親手殺死的降頭師,現在以另外一種方式出現在我的麵前,隻是它已經認不出我了,變了一個隻懂得服從的鬼。
“亡神神煞化作的鬼魂,它也是命鬼!”我心裏忽然有些明白,為何陳老手中會有那麽多的命鬼,這些鬼全是由命格特殊之人祭煉而的!
陳老放出命鬼以後,在它頭頂輕輕點了三下,那隻命鬼心領神會,鑽地下,在脈中前行。
“他想要幹什麽?”我警惕四周,發現陳老的命鬼並未靠近我,而是圍繞著十方煉鬼大陣,在破壞一個個節點。
陳老很明,他意識到宗門修士的注意力被轉移,這是除掉我最好的機會。
因為我之前指正過他是篡命師,若他親手殺了我,會讓人產生殺人滅口的猜想,所以最穩妥的方法就是趁著宗門修士沒有關注這裏,暗中破壞大陣,控氣,加速我的死亡。
染的氣在陳老驅使之下,變得異常狂暴,十方煉鬼大陣外圍的節點又不斷被破壞,局麵岌岌可危。
“我被陳老死盯著,本找不到逃生的機會。”無可奈何,我的目躍過陳老,看向三宗北方。
北邊兩山中間的缺口是活水流的地方,也是十方煉鬼大陣的生門所在,更寄托著我此時唯一的希。
“隻能依靠萬一道長了。”我轉回到三宗正殿,將神龕後麵裝著中藥的繡花布袋打開,而後將裏麵的中藥撒在大殿門口。
刺鼻的中藥味飄散在空氣中,這味道對活人來說並不是太清晰,但是對於某些特殊的蠱蟲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大浪推,那一葉孤舟速度再次增加,直衝法壇而來。
“蔑視五大上宗,我管你是哪路神仙!給我下來!”意外頻生,葉輕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他拿著三清赦令,這一次直接調大江水脈想要鎮那孤舟。
誦念咒決,可讓他傻眼的是,自己手中的赦令好像失去了作用。
浪滾滾,那一葉孤舟卻穩如泰山,似乎所有的浪都是因它而起。
小舟駛兩山之間,眼看著快要撞上法壇,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攔下他!”
大浪席卷,水花淋了道袍,五大上宗的天師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一聲巨響!
水花濺落,再抬頭看時,宗門修士辛辛苦苦搭建的法壇已被大浪衝垮,曾經意氣風發的葉輕秋此時抱著一節木板,好似落湯一般,氣的臉皮發抖,頭上的玉冠也不知飛到了哪裏。
“你、你!”上宗修士何曾被這樣對待過,葉輕秋爬上江岸,顧不上拍落道袍上的泥土,朝著那孤舟大喊:“邪魔外道!竟敢破壞妙真法壇!我……”
沒等他說完,麻老者就趕將他拖到後,給周圍其他幾人使了個眼,他們包圍住停在江水之上的孤舟。
“道友,有話可以慢慢說,你破壞法壇,搖大陣基,倘若放跑了妖邪,可是會有損功德的。”
“不知天高地厚,破壞我們苦心布下的大陣,你真以為自己能獨抗五大上宗不?”
“我們在降妖除魔,護衛一城安定,你卻無端出手破壞,如此行徑和邪祟又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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