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你做的夠多了。”這般憔悴的老鬼,哪里還是什麼上古帝王啊,分明是個為兒子傷碎了心的老人,我被他帶的也好難過,頓了頓,我又說:“我還是不習慣你顓先生,也不習慣稱呼你為祖先,縱然您的份讓我很震駭,但你卻還是我的朋友,老鬼,我們要一起離開這里!”
“姑娘,你……”老鬼握我的手,后面的話沒再說,而是轉為重重點頭:“好,姑娘要帶老鬼我一起離開。”
“當然!”我微笑,而后向冷陌:“冷陌大爺,您有什麼對策嗎?”
冷陌直接無視我,對老鬼說:“你應該清楚朱峰山的實力分布,目前來看,他們并不知道我潛了進來,魑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利用現在這個時機,從挖出來的山離開,先離開這里,再想對付魑魅的策略。”
老鬼點頭,爬起來:“為今之計只有這樣了,可老鬼我上的鏈條……”
宋子清從后面上來,拿過鏈條,在口中念了幾句咒語,鏈條盡數而斷。
“不愧是大師家族的傳人。”老鬼夸贊:“這鏈條可是能封鬼的魂鏈,極難破壞。”
“剛好家父以前有過我破解之法。”宋子清淡淡的回。
老鬼不再多說什麼,我扶著他站起來,我們一行人前后從監牢里走了出去。
“對了姑娘。”老鬼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我問他。
“魑魅留下的黑羽裘袍,你最好帶上。”老鬼說。
我才剛看了一眼貂裘,就覺到冷陌冰刀一樣的眼神,連忙搖頭:“不用了吧,這裘袍我真不喜歡!”
“老鬼我不是那個意思。”老鬼笑起來:“這裘袍某種程度上帶著魑魅的能力,關鍵時刻,或許能派上用場。”
既然老鬼都這樣說,我也只好折回去重新拿起黑羽裘袍,這裘袍看上去又長又厚,但拿在手中,毫不覺得重,剛好老鬼上軍大被鞭子打的破敗不堪,我將裘袍披在老鬼上。
老鬼著這裘袍,有些神思恍然:“那年的冬天,非常寒冷,我犯了風病,當時的醫藥條件并沒有現在那麼發達,一個風病沒人會治療,我躺在床上很痛苦,魑魅進來看了我一眼,折出了家門,整整一夜他都沒回家,我很擔心他,第二天帶了士兵去找他,在冰雪的山間找到了他,他被埋在了雪堆地下,凍暈了,手里抱著一只豺狼的尸,后來我們把他和豺狼一起帶了回來,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豺狼,我想他大概認為那是他的戰利品吧,沒想到,三天之后,他拿了一件豺狼皮做的大風來給我。”
頓了頓,老鬼又說:“那是他送給我的唯一一樣禮,他說天冷了,山野豺狼的皮最為保暖,父親有風病,就穿著它去打戰吧。第二年,他就加了蚩尤大軍,而我穿著他送的風,與他站在戰場對立的兩面,親手,殺了他。”
剛認識老鬼那會兒,我曾問過他,為何一直要穿件這樣的軍大,他對我說這件大于他而言意義非凡,是他兒子送給他的禮,是比靈魂還要重要的東西。
為了大義,老鬼犧牲了自己的兩個兒子,那種痛徹心扉的悲傷,我沒法臨其境的會,只知道,是聽他說,就足夠心酸了。
“我一直以為,魑魅雖然為邪,心中卻依舊還有尚存的善念,卻沒想到……”說到這里,老鬼捂住自己的心口:“卻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修煉增強能力,而吃了999個無辜孩,如今,更是不知道他殺了多人,手染多鮮,都是我教子無方,都怪我,都怪我……”
看著這樣痛苦的老鬼,任何人都沒辦法勸說他,我到了邊的安,也終究咽了下去。
魑魅的兇殘,是在大殿里他隨手死他的侍從就能看出來了。
“現在不是念舊的時候。”冷陌在前面冷冷的說:“先想辦法離開再慢慢去傷風悲秋吧。”
宋子清站到冷陌旁,與他一通面對設置了機關的大石頭:“魑魅如果要發大軍攻擊人類世界,恐怕冥界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冷陌不語,抬手放在石頭上,另外一只手摘下封印著他能力的手環。
一旦石頭被破,我們的逃跑計劃就要暴了,他再也沒什麼意義了。
我們要做的,就是趕在魑魅來之前,離開朱峰山。
我握雙拳。
隨著大石頭炸發出的巨響,冷陌斷手環,封印解開,他的能力恢復了,樣貌也變了回來。
冰幾乎是在瞬間就將整個山冰凍了起來,那些還來不及反應的小嘍啰全部凍了冰雕,冷陌本來就憋屈的很不爽了,自然不會對這些怪慈悲,凍在冰里的幾百只怪瞬間變了沫。
我腳下了一下,長發鬼和獠牙男從后面托住我,對我微微一笑,我沒再多說什麼,由他們托著我,我們快速的離開了山。
“通往山腳的在這邊!”長發鬼跑前面去帶路,剛沒跑出去兩步,跟前忽然燃起大火,差點把燒到,連忙退了回來。
火焰燃燒球,朝我們撲了過來。
不過在中途就被冷陌的冰全部凍住了。
冰塊在空中破碎漂亮的碎片,碎片的對面,是魑魅的干部。
一共五個人,或站或蹲,我們悉的就有,惡鬼面,黑火,兇鬼,另外還有兩個第一次見。
一個是個年輕男人,戴著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鏡,滿頭白長發,目停在冷陌上就不曾離開。
另外一個是個小孩子,頭,蹲著,手指上停留著一只漂亮的蝴蝶,他專注于逗弄蝴蝶,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從冷陌解開封印那一刻起我們就做好了準備。
看樣子,我們逃離的計劃不能如愿了。
大戰已經在所難免。
這一刻,終于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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