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開飯。
兩人面對面坐著。
紀羨北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一杯,端起自己的那杯跟輕杯子,“新婚快樂。”
夏沐:“永遠快樂。”
兩人安靜的用餐,不時拿腳背蹭蹭他的,紀羨北:“…又欠收拾了吧。”
夏沐哈哈笑。
吃得差不多,紀羨北角,問:“下午要不要出去?”
夏沐搖頭:“就在家。”
紀羨北:“那我們聊聊天。”
夏沐:“好。”把空杯子遞給他,紀羨北給又倒了一杯。
兩人第一次這麼正式的聊天,忽然一下子不知道從何說起。
千言萬語,千頭萬緒。
有些事就算刻意回避,也逃不了。
夏沐先開口,“家里打電話給你沒?”
紀羨北:“打了,明晚我回去。”
他跟父母說了,外公那邊讓他們先拖延一下,這兩天他想陪夏沐,等坐上飛機,他再回去。
夏沐看著他:“害怕嗎?”
紀羨北:“剛開始煩躁,這事離我掌控了,畢竟很多人平時看著不錯,其實就喜歡火上澆油,我外公又是出了名的好面子,這次出了這事,他臉上掛不住。”
他輕抿了口紅酒:“你出去這段時間,我靜下來想了不,這事得給我外公緩沖的時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看誰都不會順眼。”
他們之間,以前很聊家里的事。
夏沐:“能跟我說說外公是個什麼樣的老人嗎?”
紀羨北想了想:“所有那個年代老人的缺點他幾乎都有,但別人沒有的優點他也有,一句話也說不清,以后你見了就知道了。”
夏沐拿著酒杯的手微抖,還有機會嗎?
牽強的笑著:“行啊,等我下次回來的。”
紀羨北把手放桌面上攤開,夏沐把手放在他掌心,他用力攥著,“今天我們敞開心扉聊一次好不好?”
夏沐點頭:“好。”問他:“是不是我什麼都能問?”
紀羨北:“任何。”
夏沐隔了幾秒才說:“我去公司時,你怎麼會第一反應我是去找任彥東?”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紀羨北了手掌:“換個別的。”
夏沐笑:“就想知道這個。”
紀羨北仰頭,把杯中的紅酒都喝了,他說:“吃醋了,害怕了,一時間失去思考能力。”
夏沐角的笑淡了一些。
紀羨北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看著杯里的紅酒,良久后才說:“倉促的求婚,倉促的領證,都不在我今年的計劃范圍里,就是因為任彥東,我什麼都提前了,很多事都沒考慮周全,最后把你弄的最被。”
夏沐放下酒杯,雙手握著他的左手。
紀羨北又喝了一口,看著的眼:“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夏沐搖頭:“肯定不是我想的那個。”
紀羨北:“嗯。”
掙扎了幾秒,他說:“我不怕你不我,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去捂熱你。”他結上下了幾下,“我就怕你會上別人。”
夏沐心尖一,眼眶也了。
這一瞬,心里是疼的。
這幾年,到底是有多差勁,才讓這個男人如此不安。
而這個男人又是怎樣的忍和包容,從未表現出來。
靜默半晌。
紀羨北打破沉默:“現在不止是我們和家里,還有我跟你之間,我們也有了問題。”他問:“覺到了沒?”
夏沐張張,那句話本不想說的,說了傷,可要不說可能問題就越來越大,說:“覺到了,覺得今天,你好像有點累了。”
總覺得他的不如以前那麼強烈。
紀羨北:“不是我累了,我也沒變,是你變了。”
夏沐微詫:“我?”
紀羨北點頭:“你付出的多了,自然就不到我的付出,這段里,以前你是零付出,我是十分付出,你能強烈到,今天你付出了八分還多,我的自然就水二分,所以你覺得我好像沒有以前你了。”
他說:“再這樣下去,我們之間遲早會出問題,你會覺得委屈,我會覺得你無理取鬧,我們都是普通人,時間長了都會累。”
夏沐用力攥著他的手:“我會慢慢調整的。”
紀羨北:“嗯,你必須得調整你的心態,我不希今天的事為你的心理負擔,也不想你因為這事覺得愧對我,就想著加倍補償我,你還退回到你原來的位置,比原來多付出一點就可以。”
他輕晃杯子,又抿了一口紅酒,咽下去后接著說:“婚姻里不可能一輩子都是一個人付出,這樣的婚姻長久不了,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合適我們的付出比例是,你三分,我七分。五五分的話,你會覺得我可能不你了,四六分的話,跟前幾年比,你會有落差,覺得我沒以前你,三七分正好。”
夏沐看著他,所有的言語都沒法表達此時的心。
紀羨北示意端酒杯。
夏沐著高腳杯,兩人了酒杯。
紀羨北:“等你回紐約,正好可以冷靜一下,好好調整自己,我這邊事太多了,等都理好了,我去找你,前三年時欠你的,我都補給你。”
夏沐沙啞著聲音:“你不欠我什麼。”
紀羨北:“欠,欠很多,你羨慕的同齡人的,我從來沒給過你。”
夏沐把紅酒一飲而盡,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翌日晚上。
紀羨北把夏沐送去機場,進安檢前,他的頭發:“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去紐約,可能要久,不許熬夜,有事給我電話。”
夏沐用力點頭。
紀羨北用力抱抱:“寶貝,你。”
“你。”
推著行李箱,跟他揮揮手,轉進去。
安檢時,工作人員讓打開箱子,問是不是裝了什麼尖銳的利。
夏沐一愣:“都是服啊。”箱子里的行李是紀羨北給收拾的,應該都是夏季新款的子,趕打開。
傻了眼,半箱吃的…
工作人員檢查了下,原來是幾條腰帶,都是大金屬扣的,讓可以收起來了。
夏沐看著那些小麻餅,是老家那邊產的,最吃的零食,他給帶了八包。
拉好拉鏈,明知后面沒有他,還是回頭看了眼,后都是排隊安檢的人,沒看到他。
飛機起飛了,這座城越來越遠。
一直看著窗外,眼眶控制不住的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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