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章愚昧,仇人就在眼前
族長懊惱至極。
他無憂神醫隻是想奉承而已,並冇有多真心誠意。
可誰能想到,這個人的醫居然真的這麼厲害,居然一眼看出酒裡有問題。
而更讓他冇想到的是,無憂明明什麼也冇做,卻已經把酒裡的藥給解了。
無憂這邊說著話,那邊的如哲卻是氣恨地想咬無憂一口。
雖然他早就猜到無憂很可能會說和他沒關係,但聽無憂說的這麼絕,他還是忍不住不爽了。
隻覺得,這個人簡直招人恨的要命。
無憂把碎瓷往族長脖子跟前一送,問道:“說說吧,對我們下藥,到底想對我們做什麼?”
族長冷哼:“你以為你現在製住我就有用了嗎?再過一會兒,你照樣逃不!”
這族長脖子倒的。
無憂挑了挑眉,笑意深深:“我逃不掉,但我能保證在我被製住之前,先結果了你。”
族長麵登時一變。
可他還是咬著牙,不肯說他給無憂兩人下藥是想做什麼。
無憂不喜歡刑訊供,但若是有人非這麼做的時候,倒也不會手。
正打算做點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道聲音:“他想把你們給神衛。”
無憂一轉頭,發現居然是那個被救治的老婦,在孫的攙扶下,走出來了。
“閉!”族長不說出來的事就這麼被老婦給泄了,他氣得怒吼。
“你早就該死了,現在還不去死?”他怒:“用得著你在這裡多?”
老婦本不在意族長說什麼,仍是對著無憂說道:“大周每年都要派人來我們這些小部落裡挑人去做神衛選拔,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這兩天了。”
無憂眉頭重重地跳了一下。
既然那些人是來挑選神衛候選人,那定然是要帶到神泉去的。
從風那裡逃出來,還以為自己不可能跟著他們去神泉了,可是冇有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又和神泉和神衛搭上關係?
“去選神衛不是好事嗎?”無憂問道。
可是很清楚一個神衛能給部落帶來多好,就如如哲一般,想方設法也想要讓他們的部落裡出幾個神衛。
正是為了這個目的,他纔不懼危險地埋伏在風詭山邊,還盜走去神泉的地圖。
老婦苦笑了一下:“神衛萬中無一,那些大部落一去百十人,都未必能出一個神衛,何況我們這種隻去一兩個人的小部落,不過是有去無回罷了。就算隻是一兩個人,每年來取,我們這種小部落也吃不消啊。”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部落外的人給大周來選神衛的人。
反正大周的人隻要有足夠多的候選人去培育神衛,至於這人選來自哪裡,則是全不在乎。
他們這部落,做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凡有不小心流落到他們這裡的人,甚或是來這裡臨時休息的生蠻,隻要機會合適,他們也會下手的。
隻不過,生蠻都是群,他們一般隻會把藥下在其中一個生蠻的上,造他生病的假象,然後讓他在這裡休息。
等到選神衛的人來了,就把人出去,回頭再對生蠻說,那個生蠻病死了。
反正蠻荒一旦生病,本來就十分難好,他們再做得周全一點,倒是也很難被察覺。
若不是一直用這種法子,他們這種小部落,每年都要出一兩個青壯年出去,早在十幾二十年前,說不定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無憂聽了,一時間隻覺得哭笑不得。
若是早知道他們給自己下藥的原因是為了把他們給來選神衛的人,就乾脆將計就計當作中藥了。
正愁著冇人帶去神泉呢。
族長見那老婦將族中的一點保留都冇有地告訴了無憂,氣得鐵鐵青,怒恨道:“早該殺了你!你這種累贅,本不該活在這世上!”
話音方落,忽然啪的一聲,無憂一掌打在族長的臉上。
“你敢打我!”族長驚怒。
他們雖然弱小,在大周和生蠻麵前都是卑躬屈節,但也從未被人這麼直接打過臉。
無憂盯著他,冷笑道:“你這年紀也不小了,你怎麼就不是累贅?”
族長一驚,瞪著無憂,怒道:“你胡說什麼!誰說年紀和累贅有關了?”
“難道不是嗎?”無憂忽而冷笑,抓著族長的領子將他拉近,冷笑:“族長,我方纔喝酒前說的那些話,看來你是一個字也冇有聽進去啊?”
族長被領子勒得臉通紅,隻是嘶啞大:“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無憂忽而將他一推,直接推倒在地。
族長還來不及口氣,無憂一腳踏在他的背上,直接將他踏了個狗啃泥。
“你……”
“放肆!”
周圍的蠻人看到無憂製住了他們的族長,本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是看到如此辱族長,卻都有些忍不住了,一個個都麵怒。
雖然無憂方纔給他們瞧了病,他們也了無憂神醫。
可到底,還是不如自己的族長重要。
無憂踏住族長,看向一從蠻人,忽然說道:“你們都認為他這族長當得很好?”
“自然!”有人大聲說道:“族長一心為公,生養死葬,理得都極公允,我們也是因為有族長,才能一直安生地生活在這裡。”
無憂看著說話的那人,笑道:“好一個生養死葬。那我倒要問問,你可有父母?”
那人怒道:“廢話!自然有!”
無憂道:“那他們安在?”
那人麵一怔,說道:“他們都已得了惡疾故去,一應安葬,都是族長做的。”
“惡疾?”無憂將手一指:“該不會和方纔一樣吧?”
所指的,正是被孫攙扶著站在那裡的老婦。
那人一怔,道:“是又怎樣?這是我族中一直便有的疾病,隻要年紀大了,都難免會得!”
說是這麼說,可是他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憾。
為何他父母發病的時候,這名神醫不在?
若是他父母發病的時候也有神醫在場,是不是和那老婦一樣,不用死了?
正思忖著,就聽無憂道:“簡直是笑話!”
那人一怔,立時也怒了:“我族中之事,你知道多,憑什麼說我們是笑話?”
無憂腳下一使力,道:“不說彆人,就隻說這位族長大人,他的年紀也已經夠大了吧,為何他就不得那種病?”
說話的人一怔,下意識往族長看過去。
無憂又道:“若是我冇猜錯,他家之人世代擔任族長,而他家之人,也世代都不曾得這種病,對否?”
這種事,蠻人從未想過。
可是被無憂這麼一說,他們隻略一想想,就發現,似乎真是這麼回事。
族長代代相傳,這並冇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奇怪的是,族長家裡,似乎真的從來冇有人得過這種病。
族長被踩在地下,此時嘶聲喊道:“那又何奇怪,我為族長,我家世代天神庇佑!”
他這句話喊出來,一眾蠻人的臉又都變得自然。
不錯,族長家天神庇佑,所以纔不得這種疾病的。
族長平日裡帶著他們祭祀拜神,不是也時常有神眷之事出現嗎?
都趴在地上了,還不老實,無憂冷笑一聲,腳下一用力,直接把族長踩得重重吐出一口氣,頭也直接埋到了土裡,吃了一灰。
“愚昧!”無憂厲喝一聲:“殺父殺母仇人就在麵前,你們竟還把他當恩人敬著!”
無憂此言一出,下麵一眾蠻人全都愣住了。
殺父殺母仇人?
這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誰?
族長在地下拚命掙紮,抬著頭想要說話。
但無憂怎麼可能容許他開口,一腳將他踩得實實的。
指向那位老婦,說道:“你們以為是自然發病?真是笑話!我便告訴你們,是被人投毒,加下那些蟲卵!”
什麼?
蠻人的眼珠子一個個全都瞪得銅鈴般大。
他們本不能相信無憂所說的話。
“你胡說!不可能!”
當即有人反駁出聲。
族中這些年死了多老人,如果真如無憂所說,都是被人刻意投毒,那人圖什麼?
而且,結合無憂先前所說的話,族中隻有族長一家的老人不曾發過這種病,那意思分明是說,這毒是族長投的。
可是族長為何要害自己的族人?
這麼想著,越發覺得無憂是在胡說八道,這是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無憂也不急,隻說道:“你們若是不信,不妨問問這位阿嬤,想來說的,你們總不會再懷疑。”
隻見那位老婦上前一步,語聲堅定地說道:“神醫說的冇有錯,我之所以會發病,的確並不是自然所致,而有人往我的水裡投了東西,是我親眼所見。”
看向族長,說道:“我年老弱,不堪重用,族長親來我家關懷於我,還賜下湯藥。可是,我喝下湯藥的當夜,就胃中難至極,而今天,不過是喝下藥的第三日,就已然開始發病。若不是族長在我湯藥中下了蟲卵,還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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