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過去2日了,但“大試合”上所發生的一景一幕,讓北原覺仍恍若昨日。
信心滿滿地上場,想要在一花的眼前好好表現一番,卻被一個原先名不見經傳的安蕓給一擊放倒……
接著,這個安蕓大發神威,將他師傅南條以及志村館的館主雙雙放倒。
倘若事至此便結束了,那北原的心裡放倒會好一點,畢竟這代表著他被秒殺,不是因爲他太弱了,而是因爲對手太強了。
你看!連師傅和志村館的館主都被打倒了!他北原被一招放倒,合又合理。
然而……接著所發生的事,讓北原徹底接不能。
將他一擊秒殺的安蕓,被另一人給一擊秒殺……
而這個人……剛好又和一劍館的關係很好,與一花的也相當不錯,在“大試合”開始前,這傢伙和一花一直有說有笑的,讓北原恨得牙。
北原可以忍有人比他強得多。
但他不能忍這個比他強得多的人,和一花的很好……
緒方一擊秒殺安蕓,以及緒方在放倒安蕓返回自己座位時,一花衝他展出的笑——這2幕景象,如2針般,狠狠地進北原的心。
而北原所到的打擊還沒有完。
“大試合”結束,心沮喪至極的北原,找來了他的好友三浦,想和好友喝酒解悶。
然後新一的打擊就這麼來了……
在與三浦喝酒時,北原談及“大試合”上所發生的種種變故後,三浦發出驚呼:
“啊!那個真島吾郎的斗笠人,原來不僅背景很,連劍都那麼強悍嗎……”
不解三浦剛纔這句話是啥意思的北原,對三浦展開了追問。
因爲三浦於新町遭遇那些事時,北原恰好正於劍館閉關、爲“大試合”做準備,不與任何外人相接。
所以直到現在對三浦展開了一番追問後,北原才得知了三浦此前在新町所經歷的那些遭遇。
得知三浦都經歷了些什麼後,北原那原本就極其難看的臉,變得更加得難看。
幸村是何許人也,北原自然清楚。
他作爲大阪鼎鼎有名的豪傑之一,不知道幸村是何人的大阪人反倒很。
在大阪呼風喚雨的幸村,以謙卑的姿態對著真島吾郎這個頂多20歲出頭的年輕人躬行禮——這種事,說出去應該都沒有什麼人會相信,但事就是這麼發生了。
能讓幸村的姿態如此謙卑,毫無疑問——那個真島吾郎的背景,極其強大。
這便讓北原覺更難接了……
北原那顆本來就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再次被重重地上一針。
突然冒出來一個劍無比強大,同時也很有背景,更要命的是還和一花關係很好的人……這巨大的打擊,直接讓原本對自己很有自信的北原給擊懵了。
面對這沉重的打擊,北原下意識地去依賴自己本就很喜歡的酒。
這2日,北原近乎都是泡在居酒屋裡。
時不時也像今夜這樣,約上三浦等好友來一起喝酒。
眼見北原將又一瓶清酒給喝乾後,三浦不由得撇了撇。
——不就是一個一花嗎……長得比一花還好看的人,格比一花還好的孩,大阪多得是,至於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
三浦在心裡面連打數個嘆息。
——北原他的子就是太偏執了,認準一花後,就非一花不可……這種偏執的格,可是很容易走彎路的……
或許是因爲商人之子的緣故吧,三浦的格和原則都非常地……靈活。
他理解不了北原這種苦追一花3年,這輩子非一花不可的做法。
爲北原的老友,三浦也勸過很多次北原,讓北原想開點,伴啥的,不一定非要一花不可。三浦還曾十分義氣地給北原介紹過幾個三浦認爲要比一花要好得多的孩,但北原都無於衷。
對於目前十分消沉、一個勁地給自己灌酒的北原,三浦也不知道該怎麼安了。
只能接著用無奈的口吻說:
“你還要喝嗎?你應該喝很多了吧,差不多夠了吧?”
……
……
大阪,某地——
“……父親。”
走在直周側的如水,臉因激而顯現出特異的紅潤。
“今夜的‘清談’,真是讓人心澎湃啊!”
“嗯。”直周點了點頭,面笑意,“‘法誅組’……真是一個不錯的名字。”
在段次郎出那張寫有“法誅”這倆漢字的大紙後,房便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有些人認爲,還是“天誅組”更有氣勢,定“天誅組”更好。
認同“人誅組”更適合他們的,也同樣據理力爭。
在經過了近1個多時辰的討論後,他們終於討論出了一個所以然——支持“法誅組”之名的“法誅黨”,贏得了最終的勝利!
雖說在之前的那場討論定名的“清談”上,“天誅組”之名是由直周率先提出的。
但在今夜的“清談”裡,在段次郎亮出寫有“法誅”的大紙後,直周速帶著如水叛逃到了“法誅黨”裡。
所以在看到他們“法誅黨”獲得最終勝利,組織確認定名喂“法誅組”後,直周、如水父子倆都不由得喜笑開起來。
今夜的“清談”,其召開的主要目的,便是定下他們組織的名字。
在確認了組織的名字,並將一些關於組織建設、運營的瑣事廣而告之後,今夜的“清談”便就此結束了。
直周和如水現在就走在回家的路上。
“唉……”剛剛還面激和喜意的如水,這時其臉上突然出淡淡的愁容,“也不知道……在我的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江戶幕府倒臺呢……”
“也不知道要花多力氣、力,才能說服薩、長州等雄藩……”
“……不論需要花上多力氣、力,最終勝利一定都屬於我們。”直周微微一笑,“畢竟——大義與‘法’在我們這兒。”
他們法誅組的最終目標,是打倒江戶幕府,讓日本變回如數百年前的奈良、平安時代那般的以天皇爲絕對中心的國家。
一張一閉,高喊一聲“打倒幕府”很容易,但親去實踐卻很難。
江戶幕府直接統治著日本四分之一的土地,大量的藩國願唯江戶幕府馬首是瞻。
打從一開始,法誅組的衆人便清楚地認識到——說服江戶幕府這樣的龐然大主將政權還給天皇,那是不可能的。要讓江戶幕府還政於天皇,非用武力不可!
要如何用武力打倒江戶幕府?
法誅組把目看上了薩藩、長州藩等實力強大,同時與江戶幕府的關係並不的雄藩。
打算借這些雄藩的力量,打倒江戶幕府。
若論哪些藩最有可能與江戶幕府對著幹,那自然非薩藩和長州藩爲首的某些外樣大名不可。
德川氏的霸業,起始於公元1600年的那場被譽爲“千年一戰”的關原合戰。
臣秀吉在1598年去世,臣秀吉剛死,原先一直在臣秀吉面前裝孫子的德川家康立即開始搞事。
臣秀吉死去2年後,德川家康便率領由德川軍和德川氏的擁護者所組的聯軍(統稱東軍),在關原地區迎戰由臣軍和臣氏的擁護者所組的聯軍(統稱西軍)。
這場決定天下是姓臣還是姓德川的“千年一戰”,僅一天就分出勝負了。
臣氏那邊二五仔衆多,在德川家康巧妙的外戰下,西軍背叛的背叛,劃水的劃水,臣氏就因這些二五仔大敗虧輸。
關原合戰結束後,德川氏徹底取代了臣氏,君臨日本。在1603年於江戶建立江戶幕府,之後又於1614年和1615年先後發大阪冬之陣和大阪夏之陣,將於據地大阪茍延殘的臣氏徹底消滅。
江戶幕府建立後,被分封至各地的藩國大名們共分親藩大名、譜代大名、外樣大名。
親藩大名都是德川氏的親族,譜代大名是在關原合戰前就效力德川氏的,外樣大名則是在關原合戰後才被德川氏降伏的大名。
外樣大名中的多數,都是在關原合戰時效力於臣氏,因臣氏戰敗才被迫向德川氏低頭的——薩藩和長州藩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統治薩藩的島津氏,以及統治長州藩的利氏,在關原合戰時都隸屬於西軍,爲臣效力。
他們向江戶幕府低頭,純屬是被迫的。
這種特殊的關係,讓以薩藩和長州藩爲首的“原臣氏家臣”,都對江戶幕府算不上是死心塌地。
因此最有可能將他們策反。
於是直周他們派出了大量的同志遠赴這些有希和幕府對著幹的藩國領地,對這些藩國的人展開遊說,以年產糧量分別爲77萬石、37萬石,實力最雄厚的薩藩和長州藩爲重點工作對象。
“發薩、長州等雄藩,以武力攻滅幕府”——這便是他們法誅組的總戰略。
“我也相信著我們終將、也定將能取得最終勝利。”如水笑了笑,“我只是希能夠在有生之年看到我們的大志得償所願而已。”
“倘若能在我們的有生之年打倒江戶幕府,那父親你也算是倒幕功臣之一了呢。”
“畢竟你也算是我們法誅組的創始人兼核心人之一……”
“好了,如水。”如水的話還沒有講完,便被他父親給打斷了。
直周警覺地瞥了瞥四周,然後接著道:
“在大街上,就不要談論這種東西了。”
現在的時間點,已接近晚上的10點,這個時間點,哪怕是在繁華的大阪,其街頭也都已變得格外寂靜。
直周和如水他們倆腳下的街道,四周一個人也沒有。
但即使如此,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畢竟“打倒江戶幕府”這種話若是讓人聽到了,指不定會引來多麻煩。
“啊……抱歉。”如水低聲道了聲歉,然後閉了。
在如水道歉過後,父子倆便誰都沒有再說話。
二人一路無話地回到了他們的家。
剛回到家,如水的妻子阿實便邁著小碎步,快步奔到了門口來迎接。
阿實:“父親,如水,你們回來了啊。”
“阿實。”如水微笑道,“你還沒有去睡嗎?”
“若不親眼看到你們倆平安回家,我可沒法安心睡覺哦。”如水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迴應道。
“阿實。”直周突然問道,“小花呢?”
“小花已經在剛纔回房間睡覺了。”
“哦……小花今夜有跟跟你好好學習書道嗎?”
阿實完全可以算是大和子的化。
容姿端麗,格溫和,完的賢助,而且琴棋書畫樣樣通。直週一直以來都總讓小花多跟母親學學,努力變一個像母親那樣完的大和子。
“有是有……”阿實輕嘆了口氣,“但一直心不在焉、不想學習的樣子。”
“我見一副無心學習的樣子,所以乾脆就讓早點休息了。”
“這孩子……”直周扯了扯角,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是存心想和我對著幹嗎?”
“我讓努力學習下書道,別等之後外嫁他人後,給我們一家丟臉,就故意不好好學習。”
“真是年齡越大越不懂事。之後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地說教一番。”
……
……
在直周和如水他們剛回到家時——
一家旁邊的一條不起眼的暗小巷——
“樓羅大人。”
巷響起低沉的嗓音。
“一直周與一如水皆已歸家。”
“……總算是回來了啊。”一名虛無僧打扮、渾散發著冷氣息的男子,喃喃道,“真是讓我等一番好等啊……”
“樓羅大人,要現在就衝進去抓人嗎?”
“……再等一會。等他們都睡了再手。”
“是。”
……
……
“喂,北原。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三浦朝旁走起路來有些搖晃的北原這般問道。
“不用。”北原面帶些許不耐地擺了擺手,“你也知道,我的酒量大著呢!區區這點酒,還不至於讓我連家都回不了。”
現在的時間點,大概已鄰近晚上的11點。
毋庸置疑的深夜。
此時大阪的街頭,除了貓狗以及像北原這種在居酒屋喝了個爽後再歸家的醉漢之外,再無他。
三浦看了看北原的腳步——此時的北原雖然臉頰紅得跟被潑了紅的料一樣,但腳步還算實有力,並沒有出現連路都走不了的況,並且北原的神智看上去也非常地清醒。
三浦現在其實急著回家。
因爲他今夜將一個有著對棒了的熊的遊約到了他揹著父母在外租住的小屋中。
那麼棒的遊,三浦他現在恨不得往自己的後背上一對翅膀,趕飛回到他那小屋中,抱著那遊折騰到天亮。
北原的家離這兒蠻遠的,若是送他歸家,要花上不的時間。
所以在一番權衡利弊之後,三浦決定——
“那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我家了。”
北原朝三浦擺了擺手:“再見。之後有空再一起來喝酒。”
……
……
“……現在大概是什麼時辰了?”
“樓羅大人,現在已經快要到暮九時(凌晨0點)了。”
“……暮九時嗎……時間也差不多了,往下面傳令——手吧。”
“是。”
……
……
大阪,一家——
——唉……小花的事……真是麻煩啊……
穿著白的浴躺在被窩中的直周,雖然一副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的樣子,但他其實本沒有在睡覺。
種種紛的思緒,此時在直周的腦海中竄。
這些竄的思緒,都有著相同的容——對一花婚事的憂慮。
此前,他一直爲能功認識到“修羅”緒方而到慶幸。
即使未能讓緒方加他們法誅組,但子要和這位有“修羅”之名的男人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也定是利大於弊——直周之前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
但現在……直周發現好像不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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