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哄堂大笑。
杜若笑得歪倒在景明懷里。
景明則斜斜地勾著角,搖頭:“伴郎選錯人了。”
何沖他拋個眼,很快卻收了嬉鬧的表,認真道:“更因為他有很遠大很宏偉的夢想,或者說,理想。
這個理想大到他愿意為之斗一生,拼搏一生,奉獻一生。大到如果一個孩無法與他的思想他的能力和他的眼界匹敵,他便不會上這個孩,不會信賴這個孩,不會對敞開心扉,也不會與攜手同度一生。”
四周安靜了下去。只有海風吹著桌上的燭與花瓣。
“這世上有很多種,有的始于,有的始于寂寞,有的始于功利,而有的始于相似人格與價值的吸引。兩個靈魂不屈從,不迎合,獨立卻又纏繞在一起,分著相同的未來與夢想。何其有幸。”
景明靜靜地看著何,而杜若靠在他懷中,微笑著,眼中水閃閃。
“我從九年前認識景明,七年前認識杜若,看著他們一起追夢一起斗,一起失敗一起重振旗鼓。我看到景明對杜若的幫助、引領和保護,也看到了杜若對景明的扶持,維護和奉獻。我想,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彼此更適合你們的人。今天,我用一首詩歌為你們祝福,
‘我們分擔寒、風雷、霹靂;
我們共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
卻又終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
堅貞就在這里:
——
不僅你偉岸的軀,
也你堅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祝你們幸福。新婚快樂。”何抬起香檳酒杯,“祝景明和杜若!”
桌上之人全舉起酒杯:“祝景明和杜若!”
景明和杜若抬起酒杯,接了在場所有人的祝福,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景明才道:“我去。你這沒談過的人,理論經驗一套一套!”
何哈哈笑:“腦子靈,沒辦法。”
景明哧一聲,半刻,卻又說了聲:“謝謝。”
接下來,是父母和幾位重要親朋的祝酒。
而杜媽媽不太會講話,人也張,就沒有發言。
但晚宴結束后,景明和杜若送和外婆回房,走到門口了,媽媽遞給一個拿手絹包著的小布包,說:“春丫,你嫁人了,嫁妝媽媽還是給你準備了的。”
說完或許是怕杜若拒絕,趕進屋關上了門。
杜若拆開手絹一看,是農村信用社的舊存折,余額竟有十萬多。全是這幾年打給家里的錢,幾乎沒用,都攢下來了。
杜若霎時間潸然淚下。
……
第二天,婚禮在傍晚進行。
彼時,夕余暉灑落在海面。海天連接之,一片姹紫嫣紅。
親友們坐在沙灘的白玫瑰椅子上,樂隊員在一旁演奏著婚禮進行曲。
景明一黑西裝,姿拔。他在七位伴郎的簇擁下走出,走到地毯盡頭,站在白玫瑰拱道下等待他的新娘。
隨后,著紗的18位男士“伴娘”和3位士伴娘踏著音樂歡快地場,頓時引起一陣歡笑與喝彩。
一旁圍觀的當地服務員和幾位外國友人也都開心地笑著鼓起掌來。
待伴娘們齊排排站好,新娘子終于出現在白地毯的盡頭。
杜若一抹白刺繡婚紗,擺輕紗層層疊疊綴滿鉆石。照映下,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得不可方。
景明在地毯另一端的盡頭凝視著,眼眸深深,一瞬不移。
沒有父親,景遠山之前提議讓景家伯父牽走紅毯。不肯,要自己走。
此刻,獨自站在地毯盡頭。
只有伊娃和瓦力陪在后,乖乖捧著紗擺。
這頭,他的目真摯而熱烈。
那頭,輕紗遮住了的臉龐。面頰緋紅,抬眸看他一眼,怯地垂下去,可很快又抬眸。這一次,沒有移開眼神。
著他,目筆直而,含著淺淺的的笑容,捧著花束,一步一步迎著海風走去他邊。
離他還有兩三步的時候,景明便沒忍住上前去接,朝出了手。
戴著蕾手套的小手到他手心,他握住。亦是一瞬攥了他的手,有一輕微的抖。
一時間,不知為何,他眼眶有些潤了。
他看住,沖一笑。
亦回報一笑。
隔著薄薄的面紗,他的春兒,得人窒息。
他牽著走上禮臺。
伊娃和瓦力松開婚紗擺,手拉手跑去一旁乖乖站好。
海風吹拂著玫瑰花瓣,香意淡淡。
景明轉,與杜若對面而站,牽雙手。
杜若仰住他,微笑:
“我喜歡你。一直就喜歡你,從14歲見到第一面,就喜歡。我……”
有些激,忽然哽咽住,明明是笑著,眼淚卻流了下來。
景明一時也難自,手進的頭紗,拂去臉頰上的淚。
咧笑,繼續,
“我一直覺得,你,就該擁有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不管什麼東西,最好的那個都該給你。也是因為遇見你,上你,我才那麼努力,為了最好的自己。
謝謝你。
景明,我你。”
景明再難自抑,也不管什麼禮儀了,上前一步就將摟進懷里。
“春兒,是我該說謝謝。”
謝謝你等我。謝謝你救我。謝謝你我。
“我……”他張了張口,很多別的話卻突然都說不出來了。
只是將抱在懷中,就已經覺得無比幸運。
幸好。
幸好有你。
那段人生最黑暗晦的日子,迷失前路,沒有方向。
可你出了手,才走回來了。
千言萬語,最終只匯一句:“我你。”
“我你,杜若春。
因為你,我前程似錦,一生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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