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死了,痛死了——”從沒吃過苦頭的太子大聲,杯盞落地聲傳來。
泰安帝走進去,正見一個茶杯砸在地上,摔得碎。
“圓兒,你醒了。”
太子狂躁的作一頓,看向門口,當即紅了眼:“父皇,兒子太痛了。”
泰安帝一聽,眼圈也不由紅了,快步走過去握住太子的手,問戰戰兢兢的太醫:“沒有止痛之法嗎?”
太醫忙道:“效果極好的止痛湯藥喝多了,對人多都有影響。”
“能緩解一些疼痛的呢?”
太醫低頭:“殿下服用的湯藥中已經加了這類藥。”
泰安帝皺眉:“除此之外就沒別的辦法?”
“臣無能……”
帝王威嚴目掃過另外兩位在場的太醫,兩位太醫亦低下頭去。
太子確定了太醫無能爲力,名爲理智的那弦徹底崩了,完好的那隻手揪著錦被,大聲呼痛。
泰安帝面沉盯著三位太醫:“你們就一點辦法沒有?”
到皇上抑的怒火,一位太醫斟酌道:“曾有金針止痛之法,可惜已經失傳……”
太子一聽,表猙獰吼道:“你們不會,難道天下就沒會的人?”
三位太醫齊齊跪下來,不敢吭聲。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們當然不敢說天下沒有會此的人。
無法忍的疼痛令太子腦子格外活絡,他一把抓住泰安帝袖:“父皇,您張皇榜徵集會金針止痛之法的能人吧!”
泰安帝微微遲疑。
“父皇,兒子真的疼得不了,要疼死了!”
泰安帝垂眸看著太子。
太子額頭全是汗水,蒼白的臉與暴起的青筋讓人一看就知道正承著巨大痛苦。
他視線下移,落在太子傷的左臂上。那裡包著層層白布,滲出一圈圈褐跡。
門口有聲音傳來:“皇上還考慮什麼,儘快張榜求醫,太子也些罪。”
泰安帝立刻轉迎上去:“母后,您怎麼來了?”
太后由宮婢扶著走進來:“太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哀家怎麼能不來看看?”
太子一見太后,更委屈了:“皇祖母——”
太后看一眼可憐的孫兒,嘆道:“圓兒苦了,再忍一忍,天下能人這麼多,定然有會金針止痛的。”
太子皺著臉點頭。
太后看向泰安帝。
泰安帝沒了猶豫,吩咐大太監去安排。
這時侍進來稟報:“魏王來探殿下。”
一聽是魏王,泰安帝繃的神稍微舒緩,讓侍把人請進來。
很快一個水了的球移進來,見泰安帝與太后都在,微微一愣:“皇祖母與父皇都在啊。”
泰安帝還不覺如何,有幾日沒見過魏王的太后不由仔細看他幾眼。
這才幾日,四郎竟然又瘦了,竟瞧出幾分眉清目秀來。
“大哥,你好些了嗎?”魏王走過去,一臉關切。
太子從來不把這個弟弟看在眼裡的,現在疼得不了,就更懶得應付了。
魏王卻不在意:“昨日大哥遇刺,真把弟弟嚇壞了,還好大哥吉人自有天相——”
太子不耐煩打斷魏王的關心:“我想睡了,四弟回去吧。”
“哦,那弟弟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魏王好脾氣道。
“那你好好休息。”太后拍拍太子的手,似乎纔想起來,“哀家來時,瞧見太子妃站在外面——”
太子一臉厭惡:“孫兒不想見。”
對太子的喜怒形於,太后其實是有些失的,但面上半點不:“是你的妻子,來侍疾也是的本分。”
在太后看來,這般給太子妃沒臉,有些刻薄。
太子不是尋常富貴子弟,而是儲君,給子民留下刻薄印象不太好。
泰安帝也道:“朕聽說昨晚太子妃跪了一夜,爲你祈福。”
就算過後對武寧侯府有所罰,泰安帝也沒廢掉太子妃的念頭。既然不太子妃,就不能鬧得太難看。
太子聽宮中地位最高的兩個人都這麼說,只好道:“兒子知道了。”
太后、泰安帝、魏王,祖孫三人一起離開了東宮。
“四郎,哀家瞧著你好像瘦了。”
泰安帝看兒子一眼,肯定道:“是瘦了不。”
魏王有些不好意思:“兒子都是要親的人了,一直那麼胖也不好,就吃多活,沒想到真的瘦了些。”
太后笑了:“果然還是娶了媳婦才能懂事。”
泰安帝對魏王能瘦很欣,叮囑道:“既然有效果,那就要堅持住。”
“父皇放心,兒子一定堅持住,等兒子徹底瘦下來,說不定能像父皇這般玉樹臨風呢。”
泰安帝聽了這話,沉了兩日的臉稍稍放晴。
東宮裡,氣氛卻死氣沉沉。
太子看著一夜未睡搖搖墜的太子妃,只有厭煩:“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回房吧。”
太子妃淚盈於睫:“殿下,我家人真的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太子表猙獰,打斷太子妃的求,“你離我遠點,滾!”
難以忍的疼痛令太子耐全無,只想發火。
太子妃咬咬脣,含淚離開,餘掃過靜靜站著的孫秀華,心中又恨又惱。
原本不論這賤人如何寵,安安穩穩當著太子妃就不必太當回事兒,可以後這賤人恐怕要踩到頭上去了。
只能怪弟弟被人鑽了空子……
太子遇刺一事,影響的不止武寧侯府,經過一日的口口相傳,無數雙眼睛關注著太子的況,然後這些人就發現,衙役們開始在各張皇榜。
皇榜容經過讀書人唸誦,京城百姓都知道了,天家要召懂金針止痛之的人進宮。
上下之間的訊息其實是閉塞的,除了親眼瞧見武寧侯府被兵團團圍住的百姓有所猜測,絕大多數百姓並不知道太子遇刺了,見到皇榜只以爲有貴人病了,要求名醫。
落英居中,寶珠跑進來,聲音清脆:“姑娘,外面在張皇榜,要找懂金針止痛之法的高人。”
林好一聽,把搭在屏風上的雪狐領大紅斗篷拿下來:“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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