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斗珍珠對富貴人家來說不算什麼,可賜的意義就不一樣了。這不是天大的榮耀,還意味著能在皇上那裡留下印象啊!
才子之間頓時風雲暗涌,張起來。
韓寶一拍楊喆肩膀:“楊兄,我們幾個是沒戲了,就看你了。”
一旁張良玉不樂意了:“誰說的?我覺得我還能再想想。”
李瀾沒有吭聲,卻絞盡腦思索著謎底。
五人中,楊喆淡然,韓寶開朗,溫峰端方,張良玉鬧,李瀾是最好強的。
奈何有些事好強也沒用,比如這道燈謎,猜不出就是猜不出。
楊喆淡如水的眸於人羣中掃過,落到豆綠小襖羅的上。
“那我試試吧。”他說。
“快去,快去。”韓寶和張良玉笑著把他推出去。
李瀾雖沒作,卻舒展了一直鎖的眉頭。
好友能猜出來總比其他人猜出來強。
見楊喆出來,人羣中一陣議論。
“是楊狀元。”
“他就是楊狀元嗎?好年輕好俊啊!”
“去年狀元遊街,你沒看見?”
“看見什麼啊,人人,看後腦勺了。”
也有心裡泛酸的同科,小聲嘀咕著:“猜燈謎又不是作八,和是不是狀元有什麼關係?”
三年一次的春闈,所有風頭都讓楊喆一人出盡了,這都過了一年了,怎麼還不給別人一點機會?
一旁子聽見翻了個白眼:“那你也可以過去猜呀。”
那人剛想反駁,被朋友一扯袖:“可別爭了,當心這些小娘子圍毆你。”
這些兩眼放的小娘子難道看的只是楊喆的才華嗎?不,分明是那張臉啊!
那人悻悻閉。
猜不出燈謎不丟人,被一羣子圍毆就太丟臉了。
楊喆走到小吏面前,客氣拱手:“我想一試。”
小吏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去年的新科狀元,當即來了神:“請說謎底。”
楊喆笑道:“一生一世。”
他聲音清潤,吐字清晰,不小姑娘聽了忍不住尖。
一生一世啊!
楊狀元這樣的男子認真說出這四個字,有幾個子能不心呢。
被侍衛悄悄隔開的人羣中,宜安公主著燈山前的年輕男子,目中閃過異彩:“寧華,他就是去年的新科狀元嗎?”
三年一次的春闈無疑是令人矚目的,狀元遊街那日要陪太后,沒辦法去看,但也聽聞新科狀元姓楊。
“是的。”祁瓊語氣淡淡。
有兩個俊不凡的哥哥,看狀元郎就激不起來了。不是說楊狀元比不上兄長,只是再俊和有什麼關係呢,又不是自家的。
宜安公主抿了抿脣,再一次覺得和祁瓊不投脾氣。
這個時候祁瓊不該多講點狀元郎的事嗎,就像周圍那些子一樣。
“寧華,你說楊狀元猜的對嗎?”
“不知道啊,這要問看了答案的小吏了。”
宜安公主:“……”這還用你說嗎!
小吏興的喊聲適時響起:“猜對了,就是一生一世。”
許多人一時想不明白,紛紛問道:“爲何是一生一世啊?”
小吏看向楊喆:“楊狀元,您能不能給解釋一下?”
楊喆微微點頭,不疾不徐解釋起來:“第一句春雨綿綿妻獨宿,‘雨綿綿’是爲無‘日’,‘妻獨宿’是爲無‘夫’,‘春’字去掉‘日’和‘夫’就是一個‘一’字。第二句醒已戌時月方出,‘已戌時’就是過了酉時,‘月方出’還是無‘日’,‘醒’字去掉‘酉’和‘日’就是一個‘生’字。第三句夫曾一人猶未返,‘一人’未返,‘夫’去掉‘一’和‘人’就剩一個‘一’字。第四句蝶今破繭任枝枯,破繭化蝶就沒有‘蟲’,枝枯就沒有‘木’,‘蝶’字去掉‘蟲’和‘木’是一個‘世’字。所以這道燈謎的謎底是‘一生一世’。”
謎題就是這樣,不知答案時絞盡腦,一旦聽了解釋,頓生恍然大悟之。
“還真是一生一世,剛剛怎麼就想不到呢!”
“不愧是狀元郎,就是才思敏捷。”
小姑娘們關注的就不一樣了。
“你們說,狀元郎會把琉璃燈送給誰?”
“狀元郎好像是和朋友一起來的,沒見有伴。”
“啊,這麼說,他可能會送給陌生姑娘?”
其他花燈不拘送誰都行,而第九層的琉璃宮燈按著不文的規矩只能送給年輕子。
如剛剛衆才子聽到猜出燈謎可得賜珍珠一斗時的風雲暗涌一樣,小姑娘們頓時張起來。
那可是琉璃宮燈啊,狀元郎送的!
這兩個無論哪一點,都足夠令人期待了。
衙役已經登高取下了琉璃宮燈,小吏接過,小心翼翼到楊喆手中:“楊狀元拿好,恭喜了。”
若是往常,猜中這道燈謎雖大大臉,也說不上恭喜,可這次不同。這次除了贏得琉璃宮燈,還有皇上的賞賜,才名會傳到皇上耳裡。
這對剛剛踏上仕途的年輕人來說,可就太有好了。
楊狀元前途無量啊!
劉川也走過來,真心實意誇了好幾句。
對他來說,什麼才思不才思的,不讓皇上失最重要。
“公公過獎了。”楊喆手提琉璃宮燈,面上毫無一自得。
“那咱家就去覆命了。”
“公公慢走。”
小吏目送劉川走向人羣,好心提醒楊喆:“楊狀元,這盞琉璃宮燈按慣例要送給一位姑娘——”
看熱鬧的人暗道小吏會做事,他們等得急死了。
就連回去覆命的劉川都腳下一頓,放慢了速度。
他等等看楊狀元會把宮燈送給誰,說不定皇上興趣呢。
“有這樣的規矩嗎?”楊喆下意識看向幾個好友,然後看到了無數人點頭。
“這樣啊——”楊喆沉著環視一圈,擡腳向一個方向走去。
朱佳玉猛拉邊好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狀元好像是往咱們這邊來的!”
時間很短,又似乎很長,等楊喆停下時,還有許多人沒有回神。
“林二姑娘,我覺得這盞琉璃燈很襯你,還請收下。”
林好看著提燈含笑的青年,一時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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