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眉目間出些意外神：“機沒壞吧，他怎麼是電幽靈呢。”

駕駛座的渡墨趕忙解釋：“109研究所改造了他，上次炸事件發生后研究所走失了不實驗，他也是其中一個。”

“怎麼不早說。”典獄長還記得抓捕計劃里有電幽靈的名字，支著頭嘆了口氣，“算了，把他從抓捕計劃里除名。”

“是。”

“若真把這尊大佛爺請回去，國際監獄就沒清凈日子過了。”

典獄長的注意力被異形雷達探測到的另一個實驗吸引，211號特種作戰武金縷蟲。

雷達作屏上顯示了金縷蟲的逃跑路徑，他移得很慢，可能了傷。

典獄長支著頭慵懶問道：“有人把金縷蟲買下了嗎？”

“紅鳥的boss買下來的，他還買了四五個其他的實驗，金縷蟲只是其中之一。”

“沒有正規機構的購買發票視為非法實驗，逮捕。”

“是。”

典獄長將命令下達之后，IOA那位會長迎面走來，渡墨匆匆下車給典獄長拉開車門，這兩位軍銜同為將，言會長主過來，典獄長不下車絕然不合適。

典獄長從后座慢慢下來，脊背微彎，手中拿著一把普通的黑雨傘，傘尖朝下輕輕放在地面上。

“別來無恙。”言會長表淡漠地出手。

“別來無恙，別來無恙。”典獄長熱地擁抱了言逸，看似老友相聚的親昵場面實則暗涌，典獄長在言逸耳邊微笑著說，“看來今天也把手下的小鬼頭護得很嚴實。”

言逸神平淡，與他相握的手掌輕微用力，骨骼鏗鏗作響：“治安不好，只能看些。”

火藥味濃重的寒暄過后，典獄長往勒莎鐵塔緩步走去：“我得去跟塞壬打個招呼。”

言逸不以為意：“自取其辱。”

蘭波被異型雷達檢測出來，的確引起了一陣，但他的外形本就很特別，人魚和實驗真比較起來一時還說不清哪一個威脅更大，很多人不了解人魚這個種族，認為人魚是外星生的大有人在，于是蘭波被檢測出來后，視覺沖擊力和出人意料的程度沒有想象的那麼高。

不過特種部隊和監獄警們的槍口還是不約而同對準了高塔頂端的蘭波。

典獄長在勒莎鐵塔下站定，黑傘支著地面，雙手輕搭在傘柄上，示意所有人放下槍，仰起頭向最高的人魚，釋放出一縷表達尊敬的信息素。

信息素向高飄去，蘭波嗅到氣味，無神的藍眼瞳仁匯聚細線，魚尾一松，從高空急速墜落，接近地面時電磁發出令人暈眩的一聲轟響，電磁托著蘭波的懸浮在距離地面一米來高的地方。

典獄長摘下歪戴的軍帽，紳士地向蘭波低了一下頭。

差強人意的禮節讓蘭波眉間的嚴厲神舒緩了些，他支著頭側臥在鐵塔最下方的橫梁上，輕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您不必對我這麼大敵意，我只是本著對全人類負責的原則，來確定某些實驗對人類沒有威脅。”

蘭波看了眼指甲：“你們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我們沒有威脅的證明。”

典獄長笑起來：“我只帶走一些對您來說無關要的，我要找的不是您心的alpha，是一位和他相差不多的，黑豹實驗，您見過嗎。”

蘭波想了想，小白好像提起爬蟲邊有這麼個家伙，不過沒詳說細節。

PBB特種部隊押送著奄奄一息的金縷蟲回到M港，金縷蟲雙手戴著特制手銬，后頸著一枚腺抑制防止他暴起傷人。

國際監獄的警們走過去與部隊接，金縷蟲的購買發票在紅鳥手里，紅鳥恐怖組織不屬于國際承認的合法組織，所以金縷蟲等同于無監管實驗，必須由國際監獄親自監管。

上沒了重負，金縷蟲輕松了許多，不管即將進監獄也好，還是回歸紅鳥也罷，都不能讓他到恐懼了。

金縷蟲低下頭，被國際重刑監獄的警塞進了裝甲押送車。

言逸惋惜沒能把金縷蟲帶回總部，國際監獄掌握的實驗越多，在會議上的發言權越有分量，他久久注視著被塞進押送車的年輕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悉。

探測雷達顯示周圍還有實驗，但在探測范圍一閃而過隨后沒了蹤影。

典獄長在雷達作屏前等了好一會兒，PBB特種部隊和國際監獄警員正在地毯式搜索M港，從開始到現在，搜捕行大約進行了四個小時，確定M港沒有實驗潛藏才結束。

在他們進行搜查時，IOA特工組除蘭波以外已經乘渡行駛到外海了。

五人躲在船艙里休息，蕭馴得到了PBB雷霆援護小組的救治，折斷的骨修復如初，臥床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畢攬星幫著陸言把沉重的木乃伊搬到柜子邊，用藤蔓固定住，誰也說不準這東西離了金縷蟲是不是還會，保險起見還是綁起來好。

陸言安頓好木乃伊，然后坐在地上，撕了點稿紙開始疊紙鶴，和背包里的小獅崽尸放在一起，忙活了半天。

韓行謙坐在他對面，幫他理左眼的傷。

雖然實驗被金縷蟲的槍打中不會死，但自愈速度會非常慢，尤其眼睛這種細脆弱的部位，就算是白楚年也至需要一個來月才能恢復如初。

蕭馴走路還不太利索，扶著地板蹭過來，低著頭對白楚年輕聲道：“謝謝教。”

“噢，不謝。”白楚年輕描淡寫。

蕭馴皺眉自責：“是我作戰途中走神，還……不信任隊友。”

“現在信了？”

“嗯。”

“沒事，我也有錯。”白楚年對自己讓學員墜落骨折這事也有點過意不去，“這事兒就得埋怨韓哥了，我以為我把你踢下去他會先接住你，我哪知道韓哥只顧著盯我呢？韓哥對我是真。”

“閉。”韓行謙掀開他的繃帶，眼球已經模糊只剩殘渣，出黑的眼眶，腐和新生的息黏在繃帶上，撕扯下來時牽著神經。

白楚年嘶嘶倒涼氣。

“忍著。”韓行謙給他在眼眶部位打了兩針麻醉，專注地給他消毒，切割息，子彈嵌在了眼眶里，只能用手鉗夾出來。

白楚年：“哎你都快捅到我后腦勺了。”

韓行謙：“子彈嵌在深，我有什麼辦法。”

“放里面吧別管了，彈頭而已，等自己愈合埋里面就完事。”

“不拿出來以后你過安檢會有麻煩，忍著，別氣。”

“真的疼。”白楚年只好抱著金縷蟲的那把槍研究，轉移注意力。

他輕輕了纏繞槍托上的繭，里面的腺是有溫度的，還在跳，并且散發著罌粟信息素的氣味。

“是金縷蟲親人的腺嗎。”白楚年著企圖看穿繭里的東西，“看他那個格也不像會殺自己家人的，那就是被迫的？被迫的話這把槍怎麼會留在他手里呢。”

白楚年想著，砰的一聲。

他將槍口抵在了自己小臂上，扣扳機，子彈穿了他的小臂，留下一個，彈頭嵌在了對面的墻上。

稀奇的一幕出現了，小臂上的彈孔快速復原愈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啊，果然如此，在別人手里就不起作用了。”白楚年著下頓悟，“那我合理猜測，腺屬于那個木乃伊，人涼了，腺還在。”

幾個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槍驚得渾一，紛紛朝白楚年看過來，韓行謙罵他瘋子。

“我必須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白楚年若有所思，這事與109研究所干系重大，而且直接改造人類的行為可以說嚴重違背倫理，如果曝出來必然會在社會中引起軒然大波。

這是個好機會。

陸言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悄悄蹭過來著白楚年肩膀問：“你還怎麼調查啊，金縷蟲都蹲局子去了。”

“他進去才好辦了。”白楚年握著金縷蟲的槍輕敲掌心，“你沒聽他說嗎，里打滿了芯片，我們把他帶回總部就是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