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用天天收拾,累人的。”
“我不累,哥哥。”金縷蟲本就翹的向上彎起來,頭發卷卷地在額頭上。
白楚年噎了一下,像這種帶有羈絆的詞語,聽了就讓人心莫名變好。
他也拿起水壺,心里埋怨醫學會那幫老油條凈把得罪人的事兒往自己上推。
“那個,醫學會讓我來問你意見。”白楚年琢磨了半天怎麼開口,“你哥邵文璟……確定腦死亡,你……想火化安葬他嗎?”
說完,白楚年趕補充:“肯定會尊重你的意見,這只是個流程,醫學會的研究必須經過你的同意才能進行,你不同意捐獻他們就不會做。”
令人意外的是,金縷蟲并沒有因為他提起這個話題而低落,反而對他說:“你不要張,我不生氣。”
白楚年松了口氣,其實代金縷蟲的角度他很能理解,失去唯一至親的痛苦雖然白楚年沒有會過,但同。
“我哥沒有死,他一直在。”金縷蟲輕輕撥月季的花朵。
這一個月里,每天都有人來陪他,金縷蟲變得開朗了許多,主與白楚年談起往事。
109研究所最初一直與邵文璟的醫療械公司保持合作關系,突然有一天,研究所向邵文璟的公司訂購了一批培養設備,因為一直合作邵文璟并沒多想,直到他們要求定做的培養容尺寸符合人型,邵文璟才覺察出不對勁。
早在弟弟小學畢業后,邵文璟就重新規劃了自己的公司經營范圍,不再涉灰地帶。看到定制要求后,邵文璟覺得這里面有問題,他做的是正規醫療械生意,不想再賺來路不明的錢,于是臨時解除了合作,賠給了研究所一大筆違約金。
但109研究所想要的那種設備需要相應的特殊技,當時只有邵文璟的公司有渠道購,研究所的一位做蜂鳥艾蓮的高管主邀請邵文璟去參觀實驗室,并和他分實驗藍圖。
他所拿出的宏偉藍圖正是特種作戰武創造計劃,艾蓮表示實驗不過是一種特殊的軍火罷了,希他們能繼續長期合作。
邵文璟知道事并非這麼簡單,因此婉拒了合作。
不想有一日,學校老師打電話過來,問他弟弟文池為什麼沒來上學,邵文璟才知道研究所并沒放棄與他合作,甚至為此不惜綁架文池來要挾他。
蜂鳥艾蓮用郵件聯系他,要他拿品設備來換他弟弟。
邵文璟聽到電話里弟弟的聲音后,只能答應下來,準備設備去換弟弟。
這批設備需要在德國定制,是定制就花了一年時間,在此期間不管邵文璟強威脅還是化請求,他們都不肯把邵文池還回來,而且,他們并不懼警察。
終于,設備運了回來,邵文璟連夜領人去接貨。
果然,研究所拿到貨后翻臉不認人,也不打算出文池。
在邵文璟的威利之下,前來接貨的研究員承認,他們將邵文池改造了特種作戰武,編號211,代號金縷蟲。
邵文璟暴怒,重新打開塵封的軍火窖,帶槍領人強闖研究所,警察隨其后。
那時候邵文池已經為了培育期的金縷蟲,目呆滯,無法流。
蜂鳥艾蓮打開了金縷蟲的抑制,要他殺死邵文璟,但金縷蟲無于衷站著,艾蓮讓研究員給他注更大劑量的催化戰斗的藥劑,金縷蟲不控制地朝邵文璟撲過去,撕咬他的皮。
這一年的時間,邵文璟并沒閑著,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想盡辦法調查關于特種作戰武的細節,得知實驗進食量到達某一個臨界值時會從培育期進化到期,屆時實力飆升,理解能力恢復,邵文璟就能救文池出去。
于是邵文璟裝作反抗不過,躺在地上任金縷蟲撕咬,金縷蟲活活吃了他口和半面肩膀的。
同時,接在金縷蟲上的指標檢測數字飆升,金縷蟲的進食量指數在飛速上漲。
進食量達到99.97%時,蜂鳥艾蓮終于意識到了邵文璟的謀,立即重啟了金縷蟲的抑制,并放出初代實驗1513“蛇目”,驅逐侵者,追殺邵文璟。
那時本沒有人見識過實驗,邵文璟又重傷,他的死幾乎毫無懸念。
但當戰斗結束后,研究所回收金縷蟲和蛇目,去搜找尸時,邵文璟卻失蹤了,此后杳無音訊,從此人間蒸發。
數年后,金縷蟲被培育到合適的狀態,正好汝若方集團派汝過來收購一只實驗,他們做生意錢款來路不干凈,需要給紅鳥所謂的“保護費”,把臟錢洗干凈,送一個新奇的武過去再好不過。
金縷蟲離開研究所后,其實并沒有什麼清晰的記憶,但本能驅使他回家。
他依靠記憶找到了家里的書柜室,書柜移開,邵文璟就躺在室的床上,用蛛將自己全包裹一木乃伊。
他手中握著一把刀,看起來刀刃上的跡早就干涸多年了,他的后頸本應生長腺的位置空了一塊,跡染紅了床單,現在已經發黑了。
木乃伊手邊放著一把布滿劃痕的ak-74,槍托部位用蛛裹纏著一顆還在跳的腺。
槍下著一封信——
“我知道如果你還活著,一定會回家。
文池,今后這把槍會替我保護你,你的人最終都會變星星,永遠照耀著你,這是一條定律,不應該傷心。
永遠我的寶貝,我一直在。
兄長 文璟?? ”
聽完金縷蟲的故事,白楚年頭腦空白,站在花園邊放空了很久。
原本他還想,如果金縷蟲希安葬他哥哥,他可以用他的分化能力泯滅,幫金縷蟲把木乃伊變一顆玻璃珠,讓他能夠時時把哥哥戴在上,現在卻又覺得,即使這樣也遠遠不夠。
“你哥把留給你,其實是想用這種方式一直陪在你邊吧。”白楚年蹲在地上,用花梗在地上畫畫,“他的腺還活著,埋葬的話,他應該能覺到冷吧?”
白楚年想了想:“如果我不在了,我也想把腺留給我的人,和他活在一起,如果他愿意收下,我會覺得沒被拋棄。”
后記(八)
當晚白楚年給韓行謙打了個電話。
第二日,醫學會表示拒絕接邵文璟的,包裹在蛛中的尸永遠不會腐爛,也沒有異味,不會影響他人,于是留給了金縷蟲。
金縷蟲再去花園時,像原來那樣背著他的木乃伊,給月季除草,澆水。
他的m2分化能力雙想可以控制蛛繭,纖細蛛在空中飄拂,連接著木乃伊的和四肢十指。
金縷蟲控制蛛的手指輕輕一下,木乃伊就從他背上走下來,提起水壺到水龍頭邊蓄水,再提回來遞給金縷蟲,作活靈活現。
后記(九)
說起來,白楚年和蘭波領了結婚證這件事,白楚年消化了很久,經常夜深人靜的時候從屜里拿出結婚證在臺燈下看。
他特地在公寓樓下的文店買了一個厚重的本子,晚上趁蘭波睡著之后,悄悄寫下對兩人婚禮的設想和準備,等從軍事基地回來就要辦起來。
婚戒的樣式也跟設計師說明白了,陸上錦的面子大,幻世風扉的元老級藝家親自給白楚年設計求婚戒指。
白楚年拿出積攢三年多、小八位數的積蓄,暗籌辦著。他煙都不十塊錢以上的,給蘭波花起錢來倒是眼都不眨。
但是這段時間總不能就什麼都不做吧。
白楚年選了一個良辰吉日,請同事們吃飯,定制了一個巨大的,十層的方形蛋糕,就做結婚證的外形,當眾宣布自己已經訂婚了,很快就能喝喜酒了。
alpha們又羨慕又嫉妒,還有一些徹底死心的小帥o們借酒消愁。
技部的段揚端著酒杯八卦他倆:“那人魚真的漂亮,就是太兇了,你怎麼制服的他?”
“誰說的,哪兇了?他那麼小一只,隨便哄哄就跑來撒了。”白楚年開心多喝了幾杯,“他很乎的,嘿,在我面前就乖乖的。”
那天他是避著蘭波出來的,畢竟都是自己同事的場合,擔心蘭波會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