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有！”

張云逸和于良吉又異口同聲，相互看了看，恒了哼。

“張云逸舉人，你的證人是何人？”宇文正開了口。

“大人，我的證人就是書肆掌柜和書，他們可是看到我付錢了！”張云逸得意洋洋地看著于良吉：“我可是付了超出參考書價格一倍的銀子！”

他只要掐準一點，他付了銀子，看于良吉怎麼辦！

沒法律規定不能搶購吧？不能價高者得吧？不然拍賣行還活不活了？

于良吉覺得這個張云逸蠢死了，他這個舉人是怎麼當上的呢？就這智商？

“大人，我的證人同樣是書肆掌柜和書，還有我邊的這些學生，大家都是看到的！”當時書肆里還有別人，但是于良吉不能保證他們也都看到了整個過程，但是書肆掌柜和書肯定是看到了全過程，而學生們也是如此。“學生是你學堂里的學生，那倆黑大個也是你的家仆，這種人是當不了證人的，你還是省省吧！”

張云逸又欠的開了口。

“大人都沒開口，你嘚瑟什麼？”于良吉反擊：“搶人書籍還有理了？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考上的舉人。”

“大人，證人帶到！”張福在送宇文正進了縣衙大堂之后，就轉去讓人搜羅證人了。

再怎麼糾結，也得先辦公，爭取表現好點，回頭在收拾一下媳婦，讓對老娘好點，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公事上，張福的確很盡職盡責。

“哦，帶上來。”宇文正不知道倆人誰說的有理，不過看石宏大那意思，這個姓張的恐怕是要輸了。

上來的除了書肆掌柜，書，還有兩個膀大腰圓的武生！

“書肆掌柜和書本認識，這兩位是？”宇文正看了看那倆武生。

“大人，我們倆也是目擊證人！”這倆因為是武生，挨得又近，當時的反應只比當事人慢了一步而已，但是全過程可都看清楚了，而且他們倆都是側面直擊。

“那麼書肆掌柜，你先說！”因為倆人說的目擊證人都是書肆掌柜和書，宇文正當然要先問他們倆。

“是，大人。”書肆掌柜的開了口：“這位客買了不書籍，因為他帶了很多學生過來，說是趕考，需要不參考書……。”

書肆掌柜不夸張，據事實說了一遍。

“書呢？”宇文正問書。

“小的本來是給書籍上架的，張舉人來問有沒有剛才那位舉人買走的參考書了，小的看了一眼，發現是新發行的參考書，且已經賣的沒有了，府城那邊也老早就斷貨了，便跟張舉人說斷貨了，他又問我什麼時間能有？我說不確定，因為府城那邊也沒有存貨了，剩下的都和我家掌柜看到的一樣了。”書也很老實地代了全過程。

“大人，他們說謊！”張云逸張口就道：“我拿書的時候，于良吉舉人可沒付錢！”

“大人，我付了錢。”石宏大淡淡地道：“而且我付了四十兩，除卻貨款，剩余的錢，都買了宣紙。”

“是的，大人。”書肆掌柜給石宏大作證。

“胡說！”張云逸激地臉紅脖子！

“啪！”一拍驚堂木，宇文正開口道：“胡不胡說，本自有主張，這兩位武生，你們說！”

于是兩位武生也作了證人，他們客地說了一遍之后，對張云逸很是看不起，還舉人老爺呢！

嘖嘖嘖！

張云逸臉白了又紅！

為什麼張云逸這麼囂張跋扈？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因為他覺得他付了錢給書肆，書肆是賣方，賣給誰不是賣？而且他還給了高價！

原來，張云逸只看著于良吉將書放到了柜臺上，沒看到于良吉掏錢買下書，他這才臨時起意，想跟于良吉搶購書籍，而當時石宏大是在柜臺另一側付賬，那柜臺是帶著拐角的！

他可以當做于良吉沒給錢，那書還是無主之，可書肆掌柜說了，人家付了錢的，書是于良吉他們的！

論其先后順序，第一個付款買書的當屬于良吉和石宏大！

他只是想給于良吉找不痛快，只是想早他一步看參考書，讓于良吉就算能備考，也起步晚！

就沒想過，這錢是于良吉他們先付的，要是于良吉他們先付了錢，這書可就是于良吉的了！

要買，也得是找于良吉商量，而不能找借口說著急，拿了書就跑！

你著急可以在書肆拿了書，丟了銀子給掌柜的就跑路，可沒道理丟了銀子給掌柜的，拿了別人的書跑啊！

于是事很明顯了，大家都看向了張云逸舉人，真沒看出來，還有這樣的舉人？

張云逸當時就了！

開始找于良吉求和：“小于舉人，我的確是喜歡那參考書，你高價賣給我……。”

“張云逸舉人，當時干什麼去了？”于良吉生氣：“若不是我，換一個人，是不是你連錢都不用給了？直接搶了就走啊？”

這話說的太有影響了，大家都噓聲地看向張云逸，也是，要是都跟張云逸這樣，價高者得，以后窮人恐怕連飯都吃不起了！

因為窮人們沒有富人們有錢啊！

張云逸氣得不行，同時也怕得不行，檔案上一記大過，以后他就算是想要往上考，也是困難重重，因為人一看他的檔案，哦，有一大過？

這種東西會跟著他一輩子！

這種檔案都是學政管理，每幾年都有一次檢查，以后他的檢查恐怕都不會過高，而于良吉呢？

他的肯定全都是優！

“張云逸舉人，行為失當，判罰銀一百兩，念及你只是讀書心切，就在檔案上記一大過，于良吉舉人等無罪開釋，書籍退還，退堂！”宇文正一拍驚堂木。

自有人上來將那一堆書籍還給于良吉他們。

“大家將書籍都裝到包里去，別再被人搶了！”于良吉故意大聲地對著孩子們。

可憐孩子們頭一次上公堂，一開始又被張云逸給驚到了，竟然飛速地將書籍放到了 自己的包包里，抱著警惕地看著還沒離開公堂的張云逸。

鬧的張云逸更加憎恨于良吉了！

石宏大看到張云逸眼中的惡毒之后，立刻將于良吉擋在了后，同樣惡狠狠地對著張云逸瞪眼睛，他可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真正見過的人，而且見的還不！

“看什麼看？還想搶一把？”這話說的可夠給勁兒的了。

“哼！”張云逸繳納了一百兩銀子，心疼得轉就走了，形勢人，丟了臉他也在這里待不下去了。

石宏大對張云逸還不放心，等人散了之后，他找了個空隙，寫了小紙條遞了出去……。

于良吉也沒心逛街了，帶著孩子們回了客棧，洗漱一番之后，大家就這件事展開了熱烈討論。

于良吉就在旁邊聽著，孩子們一開始群激昂，后來還是于寶寶覺得對方沒有那麼蠢。

“哦？你怎麼這麼認為呢？”于良吉問寶寶，小家伙沒嚇到，反而還很有條理地跟著一群孩子分析。

“因為他要是真的看到了石大叔付錢，就不會干出這麼蠢的事，好歹也是個舉人啊！”于寶寶搖頭晃腦：“就是眼神兒不太好。”

于良吉沉默一瞬，跟大家哄堂大笑！

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愧難當，反正過后幾日，哪怕是出去逛街，也沒見到過張云逸。

就這樣，考試的日子到來了。

241 縣試開始

“孩子們，你們千萬不要張。”于良吉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孩子們各個都洗了個澡，換上了新服，他們自己收拾好務，就都到了于良吉的屋子里吃了早飯。

今天起早的不止是他們，這客棧里的考生們基本上都起來了，一樓的店小二全部上來，幫二樓和三樓的考生們張羅，而一樓大通鋪那里沒有考生，都是趕腳的行人，他們睡在后頭，這樣一來，也不會打擾到他們，就是麻煩了客棧的工作人員，不過他們因此也得了不賞錢。

以前是班，今天全都來加班了，所以人手方面還是很夠用的，早飯吃得很清淡，也快很多，吃完之后，于良吉開始了講話。

“山長，我們不張。”八個半大的年站在那里，眼中是熊熊的斗志。

“大家想開點，哪怕你們考不上，我也不會怪你們，今年考不上，還有明年，你們還小，別給自己太大力。”于良吉看著這些小年，有些心疼，這些天，只要不是他提起來出去走走，他們就都在屋里，看書，看累了就打拳清醒一下腦袋，因為這里練不了武，五個武生就抻抻胳膊抻抻，做做俯臥撐，一些仰臥起坐。

而石宏大也時不時地跟他們過過招，只是小范圍的過招，在屋里打斗，要求他們不到仍和品，不發出任何聲音，于良吉要不是知道石宏大的真實份，還以為他這是培養殺手呢！

“是，山長。”八個孩子都很嚴肅認真。

搞的于良吉自己都有點訕訕的了：“好了，咱們出門吧。”

馬車是早就預備好了的，天才放亮的時候就排在了客棧外頭，不過他們這三輛馬車，還有別人的，不過他們這三輛最耀眼，因為于良吉的馬車是雙轅馬車，一看就來歷非凡！

文武科舉是分場地的，于良吉鄭重的將八個孩子之中的五個分到了一輛馬車上，對石宏大道：“孩子們我就給你了。”

“知道了，你要是困了，就帶寶寶在車里瞇一覺。”石宏大無所謂，一點力都沒有的樣子。

當年護送室去策反敵對勢力他都全而退，這次只是五個半大的年考武舉而已，大不了他進去看現場，總行了吧？

于良吉看到石宏大這樣，也覺得自己這是張了，還說不讓孩子們張呢，結果自己先張上了，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行了，啟程吧！”反正有車子在，石宏大送武生，于良吉和家父子倆送文生。

一個朝東邊去，一個朝西邊趕。

路上今天凈街，就是讓人不要出來走，今天科舉，大家都需要回避，要給考生一個安靜的環境，就跟后世高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