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嘉禾握了手提袋,并沒有松開,眼神里都是不同于往常的篤定。
“之前整理的函數題周末看完了嗎?還有發你郵箱的看了嗎?”
“沒。”
梁陸頗為意外的眉梢一挑,低頭盯著男孩,頑劣地笑笑:“吃錯藥了?還是來大伯母了……哦對,大姨媽,我又記錯了。”
徐嘉禾側繞過他,將袋子放在了桌子上,語氣冷道:“梁陸,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麼心理,好奇還是獵奇或者是故意耍我很有趣……我們都不要再繼續這種關系了。”
梁陸微怔一秒,拉出自己的椅子一坐,語氣依舊揶揄:“我都了兩次了,你里瞎跑什麼火車?還是,你想讓他倆也知道?”
梁陸揚了揚下頜,示意靠里的兩個座位——李一爍和江與城的位置。
從口袋里出煙,啪嚓點燃打火機,梁陸隨意叼進里。二人再次對視,梁陸用右指夾住煙頭,吐出一口煙霧,看到對方皺著臉沒有吭聲,他再次開口:“開玩笑的。你乖一點,我不會說。”
徐嘉禾將背后的書包往椅子上一掛,深呼一口氣,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但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波瀾不驚:“他倆已經知道了。”
?
梁陸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玩笑,角上揚,煙氣從鼻孔里冒出:“知道什麼?知道你除了屁眼還有道可以?”
說起這種俗用詞的梁陸完全不同于平時模范生的君子模樣,再次聽到這種詞兒,雖然還是有點憤刺耳,但徐嘉禾已不再像最初那般恥難忍。
梁陸不顧熾熱的疼痛,直接用大拇指將未吸完的煙頭捻滅,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發出脆耳的落地聲,角輕輕扯起:“你不愿意也沒必要開這種玩笑……”
“我沒開玩笑。”臉頰的燥熱慢慢消去,徐嘉禾突然萌生一種報復的快,“他們已經知道我是雙了,也不介意我繼續住校。你要是想在學校里大肆宣傳也可以,反正兩年后一場考試就能遠走高飛了,大不了再換一所高中,反正我的績去哪都沒問題。”
整個宿舍安靜了半分鐘,樓下的鳴笛聲被雙層隔音窗戶阻擋在外。徐嘉禾說完這番話覺自己突然放下了巨大的包袱,在心頭十七年的苦楚也全部消失了,對,為什麼要自卑,為什麼要一直抑自己,明明自己也是一座獨一無二的宇宙。
“啪——”推門聲重重響起,打破了二人僵持的氣氛。
“你他媽先給我說清楚昨天下午你和秦薇那事兒,不坦白別想讓我配合……誒,嘉禾你已經到了?”李一爍聒噪的聲音填滿了整個宿舍。
進屋的正是江與城和李一爍,江與城煩躁的神溢于言表,李一爍原本皺眉賭氣但看到徐嘉禾后不自覺出傻笑,再往里走又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梁陸,笑容頓時凝固。
江與城看著先進屋的二人,似乎猜了一切,將書包飛拋至桌面,扔給徐嘉禾一罐可樂,然后靠在床桿邊,語氣淡淡:“嘉禾,你跟他說清楚了嗎?”
徐嘉禾沉默地點點頭,順勢拉開了易拉罐。
“你倆又背著我商量什麼?”李一爍左瞧瞧江與城,右瞧瞧徐嘉禾,最后將視線降落在臉鐵青的梁陸上,“和誰說清楚,梁陸嗎?”
“多管什麼閑事。”梁陸忍無可忍輕蔑笑出聲,又從煙盒里重新出一支,“徐嘉禾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還是多想想辦法下次月考走出年紀倒數吧。”
李一爍臉漲紅但又不以為然,瞟了一眼徐嘉禾,隨即出狡黠的笑容,語氣頗為洋洋得意:“你以為你是誰,我都和嘉禾上床了,江與城也……”
“咳咳咳——”徐嘉禾剛喝的可樂全噴出口,嗆了滿懷。一旁的江與城也愣住,隨后幾下下,有些尷尬地走過去狠狠掐住李一爍的后頸。
“你媽,疼!”李一爍抬起對著后面就是一個反踹。
還沒來得及點燃香煙的梁陸抿了抿,右手已經不自覺地碎香煙,煙從手心里掉落也沒察覺。只是將視線死死抓住徐嘉禾,而對方只是用手指撓著不太明顯的結,輕輕發出咳嗽聲,雖然沒有給予回應,但梁陸看出來,李一爍說中了。
梁陸本以為,徐嘉禾可以是別人的舍友,可以是他人的同學,也可以是全年級只可遠觀的高嶺之花,唯獨只能是在自己下被反復玩、一人獨的玩。
結果,江與城能擁有,而李一爍這種傻也能。
……
懊悔、憤恨、恥辱、嫉妒一時間涌上口,像是無形之中被狠狠扇了一個掌。
本以為自己會是他溺水亡之際唯一的救助,只有自己才能吞咽他骯臟又新奇的。他將臣服于我、淪陷于我、投降于我、最終會慕于我。
結局的相會使所有脅迫與言語侮辱都變免罪符……
結果現在才發現,只有他是我的唯一,我卻不是他的唯一。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沒有看好他?為什麼沒有拿繩子拴他?為什麼沒有把他囚在自己邊?
是不是,只要把徐嘉禾藏起來,他才會乖乖的只聽自己的話?
————————————————
作者有話要說:
梁陸,拿一,必承其重。
第33章 模擬試卷
“我以為你說清楚,就是全說了。”李一爍擰著眉,一邊走一邊反手給自己后頸敷跌打腫痛藥,“所以才想回嗆他一句……那個我早就看不慣了!”
徐嘉禾無奈眉心,托李一爍的福,梁陸顯然是被自己惹了,但往好想,快刀斬麻,與其糾纏不清不如攤牌了斷。
回想起剛才對方騭的臉孔、凌厲的眼神,徐嘉禾突然有點心虛和說不出的害怕。李一爍被江與城強行閉后,梁陸只是玩味地掃視宿舍其他三人,接著轉向教學樓先走一步,多余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臨近晚自習鈴聲響起,江與城去室育館訓練,徐嘉禾和李一爍則一起回教學樓。夕西斜,教學區被暮浸滿,二人的影被線不斷拉。
“嘉禾。”李一爍突然站定。
徐嘉禾轉頭看向他,一臉不解。
李一爍吞咽了一下口水,向前邁出一步,低下頭輕輕啄了啄徐嘉禾的眉心。
的在眉間綻放,鼻息約約還能聞見淡淡的藥味,徐嘉禾顯然被嚇了一跳,向四周了,還好臨近上課,基本上沒人了。只不過抬頭瞬間,好像二樓窗戶有人影,但定睛一看只是錯覺罷了。
輕啄一吻后,李一爍又忍不住手拉扯著小卷,偏過眼神:“我可以追你嗎?”
徐嘉禾過去不是沒有被生表白過的經歷 ,但被同表白還是第一次,他的雙頰被橙紅的夕沾染上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可是……”
“或者!”李一爍語氣急促,快速打斷可能會出現的拒絕,“就是,你說你和我在一起了,梁陸就不會再纏著你了,行嗎?”
徐嘉禾微怔,遲疑片刻,緩緩開口:“這樣他會信嗎?”
“先試試嘛,你難道不覺得他很煩嗎?”李一爍像一只大型犬一樣,立馬黏上對方,出右臂將徐嘉禾圈在懷里。
男生的溫度通過薄薄的校服襯衫傳遞過來,想起今早醒來那幕,徐嘉禾忍不住雙頰一紅,掙開懷抱,佯怒道:“真正煩的是你!”
邊驟然安靜了,轉頭一看,李一爍皺著臉表傷,角下撇。
“……我開玩笑的。”徐嘉禾小心翼翼開口,一邊說一邊試探著對方的反應。
“我就知道!”大型犬揚著傻笑重新撲上來,左蹭蹭右,就差舌頭上來了。
“你先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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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這周就不周考了,才剛開學,也沒什麼好考的。”講臺上的數學老師笑瞇瞇地開口,“后兩節課想參加數學競賽的同學可以來我這兒領卷子,14班棄權,目前多了一個競賽名額。原本我私下定了徐嘉禾和一班的梁陸,公平起見,一班二班這份模擬卷前三的同學可以去參賽。”
講臺下一片歡呼,聲音就屬李一爍和趙博聞聲兒最大,大多人都在慶幸躲過一場周考。
徐嘉禾抬頭,正巧老張的視線正落在自己上,雖然重新考重新選拔,但老張的眼神還是寫滿了:你穩了,你可以肯定行。
“那就這樣,第一節 課你們補補作業,后兩節想參加競賽的來領卷,其他同學自由復習。我去辦公室拿卷子,你們安靜一點。”
合門聲剛落,班級響起眾人嗡嗡的響聲,徐嘉禾覺自己背部被一支筆輕輕了幾下。
“徐嘉禾,你,那個數學……”后正是數學課代表鐘允諾,白白凈凈的一個孩,扎著簡單的馬尾辮。怯生生地開口,看上去猶猶豫豫。
“我也沒寫完,寫完再給你吧。”徐嘉禾沖對方友好笑笑,并不是借口,但這個周末自己確實……忙了其他事兒。
“不是不是!”鐘允諾又用筆了徐嘉禾的后背,低聲音,“不是對答案,我,我能不能……”
對方遲遲沒開口,看上去非常糾結,吞吐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
“你先寫吧!”鐘允諾似乎還是說不出口,用手推著徐嘉禾轉。
“到底怎麼了?”徐嘉禾這回干脆將整個子轉了過來,和孩對視。
徐嘉禾平時和鐘允諾不算,但比較合拍,偶爾會一起討論難題。主要是鐘允諾氣場較弱,相起來很輕松。完全不會像梁陸那樣氣場強大,得人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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