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文額角青筋蹦起,扭頭就走。
“老丈人你跑什麼?”遲寒喊道。
安景文:“……”就知道孫開寧那張本藏不住事!
不僅藏不住,孫開寧跟安景文二人從影院分開,轉頭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遲寒,說得繪聲繪,明明路寒山只是給安景文戴了個圍巾,但從孫開寧口中出來,就是“路教授分開前指尖還從安叔脖頸間蹭過,哎呦那繾綣的!”饒是遲寒早有心理準備,第一時間也沒抗住,他實在想象不出這是個怎樣的景,很認真地問了一句:“那路寒山還活著呢?”安景文不把他腦袋擰下來的?
“活著呢!活得好好的!”孫開寧滿放炮:“上車時路教授一手拉開車門一手護著車頂,生怕安叔磕著著,給我看呆了。”
遲寒跟秦聞也聽呆了,兩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秦聞搗了下遲寒,“今晚不睡了都行,你去問問。”
媳婦兒都發話了遲寒哪兒能拒絕?當然,他從來不看熱鬧,但安景文的例外。
于是掐著時間在醫院門口等了有半個小時。
安景文都被這陣仗氣笑了,扭頭看遲寒:“這是你第一次主喊我老丈人,但我寧可你這輩子都別喊。”
“我是那麼沒禮貌的人嗎?”遲寒素來淡漠,對比安景文隨時隨地的偽裝,他一般場合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但此刻琉璃的瞳孔中盛滿了笑意,雖然再三掩飾也充斥著濃濃的八卦氣息,夜風飄,期間充斥的愉悅對著安景文臉吹,讓人恨不得分分鐘一耳呼上去!但安景文再三考量了一下,第一,兩個兒子都睡了,第二,他打不過。
“說說,約會怎麼樣?”遲寒問道。
夜間落霜寒冷,但遲寒就穿著一件薄襯衫,相比較而言安景文不僅戴著圍巾,分別前還被路教授兜頭罩住外套,直接塞到了車里,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遲寒上下打量著他:“怎麼,信息素失靈了?怕冷?”
安景文了眉心,下心頭的火氣,“不怕冷,信息素很強,沒約會,是路寒山追我,我想著能,不能當個朋友也行。”
遲寒是個會照顧人的,一看安景文這渾“裝備”就知道路寒山對他有多上心,想了想輕聲道:“試試也行,不然你后半輩子孤寡一個,還要讓秦聞跟安城照顧著。”
“你以為頂級Alpha會有那麼一天?”安景文挑眉,眸清冷平靜,好像遲寒說得多麼匪夷所思,“我說讓秦聞繼承產,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安景文著漆黑月,眼中是顯而易見的萬里冰封,他的爺爺就是頂級Alpha,六十歲的時候死的,其實按照他爺爺的況,活個翻倍,一百二十歲都沒問題,畢竟頂級,上天眷顧,可在一次登山時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萬丈深淵吶,將上的安全繩解開了,留在對講機里的最后一句話是:“我想念我的Omega了。”語氣平平淡淡,甚至帶著幾分憧憬,被搜救隊找到的時候摔得四分五裂,但聽聞半張角含笑,頗為灑。
那麼無聊漫長的孤冷歲月,權勢跟金錢是得到后最索然無味的,活著跟死了也沒分別。
換旁人肯定覺得安景文這番話太恐怖了,但遲寒陷沉默,他懂得,也理解。
“試試吧。”遲寒重復道:“萬一呢?路寒山信息素等級高嗎?”
“一般。”安景文示意遲寒進去說,“但是腦子好使,為人比較恪守古板,但即便是高階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意義。”
遲寒點點頭,這倒也是。
醫院夜間八點進防護狀態,只有授權的人才能指紋進,安景文輸指紋拉開門,瞬間就從里面沖出來兩個腦袋,遲寒眼快,扶了秦聞一把。
安景文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先看看秦聞,覺得遲寒在他沒啥可說的,于是看向鼻頭一臉歉意的安城,“傅臣讓你早些休息,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安城乖巧應道:“想看看月,一會兒就去睡。”
安景文讓開門,夜沉沉,連個星子都沒有,看線月。
安城:“……我回去了。”他自己轉椅,剛走了兩步扶手被人抓住,安景文神淡漠:“我不盯著點兒你真是越來越能胡鬧了。”
安城抿笑,不說話了。
回到房間,秦聞立刻扯住遲寒:“怎麼樣怎麼樣?”
“費勁兒。”遲寒低頭看見秦聞就穿著一雙棉拖鞋,直筒睡,腳腕上溜溜的,頓時皺了皺眉,想教訓兩句又實在舍不得,只能俯將人抱起來,放在床上后毫不避諱地了腳背,“涼的。”秦聞聞言了脖子:“不冷……”遲寒用被子將人裹起來,繼續道:“但是老丈人臉尚可,談不上反,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那位路寒山了。”
秦聞抬起頭:“我也想!”
他眼底出狡黠的,遲寒出一指在青年腦門上輕輕一:“秦乖乖,你又想干嘛?”
秦聞的瓣討巧地從遲寒脖頸上蹭過,低聲道:“反正最近公司沒什麼事,你陪我去吧。”
遲寒輕輕拍打著秦聞的后背,難得他家這位使子,都滿足。
秦聞這幾日臉紅潤,傅臣已經全方位停藥了,但還得觀察兩天,每晚他睡著后遲寒都會輕輕咬住腺,長達一個小時地給予信息素,這些同他脈相連的東西會一點點修復秦聞里的患,Omega多數不長壽,能突破七十關卡的寥寥無幾,人間常說一句話:“一個Omega若能七十而從心所,足以證明他這一輩子順遂康健,是被上天眷顧之人了。”
遲寒不信上天,他信自己,他的秦聞別說七十了,定然長命百歲。
第二天秦聞醒得比遲寒早,洗漱完兩人難得繞遠,去吃了蟹黃水晶包,南瓜粥糯香甜,秦聞一口氣喝了兩碗,安景文的課表被白棠想辦法拿到了,上午就一節課,下午也一節,太早去看不著熱鬧,總不能追到辦公室吧?那安景文今日怕是拼了命也得跟自己扯頭發,遲寒輕笑,將課表保存好。
秦聞今天不是西裝革履,深藍牛仔一雙板鞋,上半套頭衛,白的,也沒戴眼鏡,頭發松散凌,說是大學生都有人信,混A大輕而易舉,而且一看就是學神的那款,至于遲寒,存在太強,哪怕穿著隨意也不像個學生,說是教授又太年輕了一些,以至于進門時保安盯著他們看了好一陣。
A大是墨城的招牌大學,風景建筑沒得說,學氛圍十分濃郁,抱著書本來回穿梭的學生不,無一例外,從遲寒跟秦聞邊路過時總要多看兩眼,尤其是遲寒,一看就是個等級頗高的Alpha。
“哇……哪個院的?都能吊打我們院院草了,沒在論壇上見過啊。”
“肯定不是咱們學校的!榜單上常年就那麼五位,這完全生面孔,但是真的好帥好帥啊!”
秦聞對此毫無察覺,而是盯著一人工湖同遲寒說:“我大學時期有次當換生過來,也就半個月吧,那陣子還沒這湖,種的全是郁金香。”
“哎呦,這麼看來是學長啊。”有打籃球的小伙子從后面過來,應該是聽到了這句話,為首的穿著9號隊服,長得還帥,朝氣蓬的,散發出一蠻清涼的信息素,一看就是個Alpha,他認真地打量秦聞,像是被一個背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但是也只看了一秒,因為遲寒一個眼刀飛過去,當信息素撞的那一刻,小帥哥就知道不是對手,他覺到了這子占有,有些尷尬:“你們是……”
“我的Omega。”遲寒搭上秦聞的肩膀,冷聲道。
“那兩位學長慢慢逛。”幾個年輕人拍著球跑遠了。
秦聞搗了下遲寒:“怎麼那麼大火氣?”
“他看你。”遲寒不服氣,“還敢專門繞上來看,是他家的嗎就看!這也就是在學校,在外面我早手了。”
秦聞笑而不語,羽的睫纖長輕,可勁兒在遲寒心尖上撓,遲寒沒忍住,溫聲道:“在這里當換生,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