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也沒想到路寒山這麼干脆,直接刷卡了將近四十萬的首付,房產證上寫的卻是安景文的名字,經理再三確認:“可以寫兩個人的名字。”路寒山搖了搖頭,堅持道:“一個人就夠了。”
“怎麼想的?”安景文也沒攔著,裹著圍巾帶著口罩,乍一看像個信息素并不濃郁,量極高的Omega。
“百年之后。”路寒山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沒任何瞞,坦坦:“若我不在了,那也是你的家。”
路寒山注定活不到安景文那個年歲,但他會留下足夠多的東西,讓安景文撐過余下時間。
安景文此生所有的心神震有一半來自于這個男人,他眸幽深不見底,不知有沒有聽進去,末了點點頭:“好。”
“晚上去樊街吃飯吧。”安景文提議,那是他的地盤,聞城集團的大樓高聳矗立,在助理跟一眾高管當牛做馬的時候,安sir極為不要臉地帶著家人閑逛,還詢問助理哪家餐廳好吃,【隨風閣!!!】小助理帶著嘆號回復信息,可見悲愴。安景文不為所,說年底給他加獎金。
眾人在一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正好天幕暗沉,能清楚看到街邊夜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安景文說去洗手間,遲寒跟著站起,“一起吧。”
秦聞看了他們一眼,覺得打不起來,就沒吭聲。
“考慮好了?”安景文問道。
“難為你的助理了。”遲寒答非所問:“你天不管公司事宜,他還能將賬本做的那麼漂亮。”
安景文聽出有門,“怎麼說?”
“不要驚爺爺,我私底下接手。”遲寒有他的顧慮,目前墨城勢力已然固定,一旦他打了這副牌,肯定會造一些人的嫉恨與不滿,遲寒沒工夫跟他們玩,目前秦聞的安全是第一位。
安景文松了口氣:“你決定你決定。”
遲寒笑道:“安總,從一個富可敵國的商人變每個月只拿著萬把來塊的窮蛋,你舍得?”
“安教授。”安景文糾正,理了理襟正道:“這話從你里說出來實在稀奇,要媳婦兒不要江山,這點誰能比得上你遲寒?”
遲寒不置可否,正要說什麼,聽得外面“轟—”一聲炸!他跟安景文快速對視一眼,同時沖出去。
一分鐘前,一輛非常普通的黑車停靠在路邊,車上滿是泥濘,秦聞掃了一眼沒往心里去,低頭吃意面,誰知眼角余瞥見黑影直勾勾朝這邊走來,再一抬頭,看見面容邪且有些眼男人將一個人扔在腳下,雖然被扔在地上的那人蜷著,但秦聞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宋開!
那麼另一個是……肆輕歌!
秦聞豁然起,但肆輕歌作更快,他將一個紅的東西按在窗戶上,在一閃一閃的亮中沖秦聞禮貌的揮了揮手,然后肆輕歌帶著宋開極速后退,路寒山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撲倒秦聞,將他護在下,震耳發聵的炸,路寒山跟傅臣的信息素屏障沒完全擋住,他們到底等級不高。
眼前發黑,長久的鳴音過后,秦聞才聽到了慌的尖聲,雙腳像是踩在棉花上,秦聞勉強抬頭,卻覺溫熱砸在臉上,他愣了愣,一下子慌了:“路叔……”
極速飛濺的玻璃在刺穿屏障的那一刻從路寒山脖頸跟肩膀過,留下的痕很快涌出鮮,他擋在最外圍,幾乎承擔了絕大多數的沖擊力,在場都是他的晚輩,是安景文的兒子,他作為Alpha責無旁貸。
“實竟然不在。”肆輕歌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目落在路寒山上,“這又是誰?”
宋開掙扎了一下,肆輕歌低頭,瞳孔中翻卷著怒意,重新將宋開丟在了地上,遲寒這個殺千刀的,他作為高階Alpha,技不如人那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結果遲寒玩了個狠的,把他給宋開,沒想到啊,宋開一個Omega還有那種膽魄,沒日沒夜給他注藥劑,讓他的信息素散不出來,跟廢人一般!四肢被綁在床上毫無尊嚴的日子,肆輕歌一想到就恨不得手撕了宋開!
肆輕歌朝秦聞的方向走了兩步,神著狠勁兒,可跟著,咆哮聲傳來,他下意識往后撤退,結果不僅看到了銀狼,還有一頭黑豹!
這又是誰的?!肆輕歌覺得被宋開“囚”了一段時間,都快跟世界節了。
安景文一眼就看到了路寒山上的跡,黑豹知到主人倏然暴怒的神力,直接朝肆輕歌撲去!
“宋開,你我的帳沒完!你給我等著!”肆輕歌深深看了宋開一眼,跳上車跑了,他昨晚|了負責給他注藥劑的Omega,趁著這個空隙花了一晚上時間恢復了一半的信息素,足以,等第二天宋開來,他當時就掙斷繩索給人按住了,肆輕歌沒有毆打Omega的習慣,但不讓宋開痛一番他又實在不甘心,于是發了信息素攻擊。
當時青年蜷在地上一臉痛苦之,連話都說不出來,肆輕歌心中的怒意總算消退了一些,他看宋開的手機發現了遲寒等人暴在群里的行程,打算將宋開扔給遲寒的時候,還要回他們“一份禮”。
但是沒想到除了遲寒竟然還有一個信息素不弱的,肆輕歌也是讓氣壞了,原本計劃著沖過來跟遲寒同歸于盡算了,但炸過后反而冷靜下來,著兇悍的銀狼跟黑豹,來了求生,一踩油門飛馳而出。
銀狼沒追,但黑豹低吼著后足用力,一下子竄出去十幾米遠,狠狠砸在肆輕歌的車頂上。
“臥槽!”肆輕歌覺到了雪原氣息,心里一寒,頂級!
這邊遲寒抱住秦聞,安景文扶起路寒山,看到他脖頸跟肩膀上的傷口,臉沉到了極致。
“那是誰?”安景文冷聲問道,跟著看了眼黑豹消失的方向,“先去醫院。”
遲寒帶上了已經陷昏迷的宋開。
炸兇猛,直接將半堵墻炸沒了,況最差的當屬安城,他不得這樣的刺激,回去的途中在傅臣懷中疼得跟指尖都染上了淡紫,醫院有幾個高級護士,幫路寒山理傷口。
距離過遠黑豹就回來了,它追得兇狠,差點兒將車頂給掀了,肆輕歌都在馬路上跑出了“S”形。
遲寒打電話給白棠讓他下一切有關今晚在樊街的新聞。
肆輕歌沒下狠手,否則就不只是讓他們點兒小傷那麼簡單,他完全是為了“恐嚇泄憤”,秦聞就難了一陣,之后被遲寒的信息素包裹,逐漸緩過勁來。
但即便如此,牽連到兩個兒子,弄傷了他的人,還炸了他的投資的生意,安景文拳頭得“咯咯”響。
肆輕歌在毫不知的況下,將安景文的雷區踩了個遍。
作者有話說: 肆輕歌為人,放肆又惜命,生氣是真的,怕死也是真的,所以沒下狠手,就是泄憤。
以后食鏈是這樣的:遲寒揍安sir,安sir揍肆輕歌。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05章 悲哀的生
路寒山包扎完傷口出來的時候看到安景文臉鐵青,男人一向舒展開的眉目此刻微微下沉,攜著風雨來的氣勢。
看到人,安景文|強行下怒意,招了招手:“過來。”
路寒山走過去,偏過頭將脖頸上的紗布出來,“護士說別水養幾天就好了,沒什麼問題。”
安景文則嘆了口氣:“在我眼皮子底下……”
“跟你沒關系。”路寒山忙道:“那人突然就來了。”
安景文:“留在醫院還是回家?”
“我回家。”路寒山接道:“你在醫院守著安城他們。”其實他也想留下來,但上帶著傷,考慮到安景文不會同意,索回去自己養傷,不給他添麻煩。
安景文點點頭,不容置喙道:“我送你回去。”
安城的況有些嚴重,在急診室待了四個小時,凌晨的時候才被傅臣推出來。
傅臣摘下口罩了額頭的汗:“心跳恢復正常,再觀察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