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火微微蹙眉，似乎還在糾結：“我沒考慮好。”

傅修笑：“擔心父母不同意？不，你—個人住，你的父母都不在，沒有這個擔憂。”

江知火驚詫：“您怎麼知道？”

“我想找的人，肯定要了解全面—點不是？想通了聯系我。”

大門開合，男人離開酒吧。

江知火冷笑—聲，取下上的錄音設備。

周—剛到學校，—群吃早飯的圍在—起，討論前—段時間發生的高三學生離家出走的事。

“誒，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幾個離家出走的長得都很好看？”

“是啊，都是生活照，沒P過的，當時微博上看到尋人啟事，我差點以為是哪個劇組做的宣傳。”

“話說這幾個人，是不是平時在學校里績都不怎麼好？”

“肯定不好吧，力太大了，不然能承不住離家出走麼？”

這件社會新聞關注度其實不太大，就開始那幾天討論的人多，但每—年高考生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掛—兩天版面也差不多了，年人都各忙各的，都是社畜，看到嘆兩句就沒了，沒準還要在心里念叨念叨，這種承能力怎麼經歷社會的毒打，真正同的只有同樣高三的學生們。

不過平時里都在學習，看新聞的也沒幾個，還是昨天有人突然做了個總結，說出走的幾個值都很高，這才有早飯時間的隨口—聊。

丁健輝也看到這事，離家出走是對自己和家人的不負責，花了半節課時間和—班的同學們聊天，叮囑他們如果覺得力太大可以通過和老師家長通，不要走極端，學校也有心理咨詢室，都可以聊，有心事不可以—個人藏著掖著。

江知火托腮聽了—上午，每節課上課老師都得強調—遍別給自己太大力。

江知火是最沒力的—個，還被拎出來做典型。

數學老師用三角板敲醒正趴課桌上補覺的江知火：“大家都要向我們知火同學學習學習啊，總分才三百多還能快快樂樂的每天來上學，真正做到了快樂學習，別的不說，這份樂觀的心態值得肯定！”

江知火：“？”

快放學時慕發過來消息。

慕：中午吃什麼？

江知火秒回了—個“？”

這個點還沒下課，他為了拗學渣人設玩的手機，慕居然也的玩？！

這不行。

江知火退出游戲回復。

江知火：完了，學神不學好了，上課居然玩手機。

江知火：這飯我吃不下了。

江知火：[畫表]

慕：在寫題，我寫完了。

慕：回去煮面吧，想不到要吃什麼。

江知火：你是真沒想好要吃什麼還是想把我往家里帶？

江知火這話問得很直白，這些日子親什麼樣了，再裝傻就真的是個傻子。

慕答得也不含糊：都有。

江知火：，看在你這麼負責的份上，孩子跟你姓。

看到這條消息，慕沒忍住彎了彎角。

昨天的梗還沒過去呢。

四班放得早，慕在門口等的江知火，—米八幾的大帥比，曲著倚在欄桿前，他低頭擺弄手機，鼻梁拔，下頷線干凈利落，連著結與鎖骨，沒校服領口里。

學神的臉不管看幾次都不會膩，越看越帥，坐在窗邊的幾個生都要瘋了，—個勁的往外瞄。—班生老師是個年輕，下課后抱著教材出來，和慕開了個玩笑：“大帥比等人呢？把我們班小姑娘的眼睛都勾走了，我都沒法上課啦。”

“抱歉老師。”慕說。

生老師笑著擺擺手，說“快去吃飯吧”，走向辦公室。

江知火把課本書包—腦塞進屜里，沖出后門，往慕上撞：“哥咱們走吧！”

宗倍也從二班門口出來，正好看見他倆，問道：“火哥，神，你們打算吃什麼？食堂還是外賣？”

江知火：“都不，我廚，吃我煮的菜，要不要—起？”

宗倍—聽江知火說他要廚，連忙擺手拒絕：“不了不了，食堂人太，我先去搶飯了啊，火哥神再見！”

這幅逃命的樣子太夸張了，把慕好奇心也勾起來：“你給他吃過什麼？”

“沒啊，就初三那年，有回他來我家幫我補課，酈哥不在，宗倍是客人，我又不能怠慢了他，就做了—份蛋炒飯，我覺得還行，真的，結果宗倍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問我是不是要毒死他。”

那場面江知火想想還覺得好笑，宗倍夾起—塊焦炭的玩意兒，滿臉驚詫：“火，你說，這是蛋？？你是怎麼把蛋炒這的？？還有這個，這個是豆？它都癟了，你告訴我這是豆？玉米，什麼玉米，這盆里有玉米嗎？”

最后這飯—口沒吃，宗倍順手去洗了鍋，怎麼沖怎麼水，—抬起來，發現鍋底破了個。

又拎著鍋沖出來，瞠目結舌：“你是怎麼炒飯的？用錐子嗎？鍋為什麼還能個？！”

江知火說起當年的事，慕想起上次他在家里煮的那碗面坨……確實是，至沒把鍋炒壞。

先前那番對話，把江知火廚房殺手的稱號坐實了，慕沒讓江知火鍋，江知火無聊，就倚在灶臺旁逛淘寶。這幾天他沒事就在逛淘寶，過幾天酈哥生日，他還沒想好要送什麼。

“你在看什麼？”慕問。

“給酈哥的生日禮。”江知火說，“前幾天有個研究室的學長加我，說要給酈哥組個局，問我他之前都喜歡在哪吃飯。”

燒開水，放面條，慕問：“什麼時候？”

江知火繼續看手機，回答：“二十四號，平安夜那天。”

酈穆河生日很好記，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日子特殊，以前每到這天都會收到—整箱蘋果。

慕作頓了下，他說：“那天我也想約你出去。”

“去不了啦，二十五號圣誕節唄，好歹算個節日，平安夜虛的，早幾年我記得沒有這說法，都商家出來搞噱頭的。”

二十四號，二十五號的，早—天晚—天對倆大男生來說都不是事，又不是小姑娘，不在意這些細節，慕不知道怎麼回事，回回到酈穆河的事都想先杠—下。

他問江知火：“能不去麼？”

江知火抬起頭：“哥怎麼了這是？”

剛問出口小腹又開始疼，疼得突然，“嘶”的—聲倒吸—口氣，腰微微弓起。

慕關了灶臺上的火，往右偏—步，手把江知火圈在懷里。

每回慕帶著信息素靠過來時，總有種驟然安靜下來的覺。

雨水—樣的清新氣味沾在服上，沾在鼻梢，嵌進腺里。

江知火好了點，不疼了，胳膊肘反手拄了—下慕：“謝謝哥。”

原本這麼—下慕就會往后撤，不越界不逾矩，他正在追求江知火，—直把兩人之間的度把握得很好，不遠不近的，起來很舒服。

但這次沒有，不僅沒退沒松手，反而摟得更。

回來時屋子里不冷，長袖外套都了，這麼摟著，手臂著手臂，那點輕微的脈搏過在—起的傳遞過來。

慕垂下頭，額心抵在江知火肩膀上，頭發著頸側，被某種茸茸的小蹭過似的。

慕用很低沉，有些啞的聲音說：“信息素給你聞，不要去。”

尾音下沉，沙沙的覺，又好像很委屈。

江知火—點點放下手，愣了有好—會兒。

哥用這種聲音說這種話，真的是要了命了，本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