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告別陳醫生后到了學校,他沒有去上流力學課而是打了個電話:“老師點名的話幫我請個假。”
“用不著這麼麻煩。”吳縝熱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點名的話我直接幫你答到。”
宋醉說了聲謝謝。
那頭的吳縝忍不住好奇問:“宋大學霸,您逃課是要去什麼地方?”
“消聲室。”
滬大有滬市唯一的消聲室,論安靜能與奧菲爾德實驗室相媲,全國各地慕名參觀的人很多,去只能在工作日的上課時間去。
說完宋醉走到了消聲室門口,在工作人員的要求下掛了手機,只聽到吳縝沒來得及問完的為什麼。
他連包帶手機存了儲柜,當工作人員到他后他沒有立即進去,垂下眼手才走進了消音室。
消音室是用三英尺厚的玻璃纖維材料建的,為了隔絕外界的聲音在外部鋪了雙層絕緣墻,甚至還有厚度達到兩英尺的混凝土層,幾乎可以消除外部所有聲音。
他踏在消音室彈墊層上,著部凸出的隔聲層,如同置在立的迷宮里,周圍沒有任何外部的聲音。
但這并不意味絕對的安靜。
平時細微的聲音格外清晰,他能聽見自己的緩緩流經管,有那麼一個瞬間他以為自己在慢慢死去。
這大概就是阿亭耳里的世界吧,無論有多安靜永遠有無法忽視的聲音,腦子似乎因此嗡嗡響,像有持續的電流劃過。
奧菲爾德實驗室最高記錄是四十五分鐘,沒人能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呆四十五分鐘以上,宋醉只呆了半個小時就不了。
阿亭卻要一輩子。
*
宋醉從消音室回到家把玻璃換了隔音的雙層玻璃,用來隔絕路邊可能的噪音,聲音大的電去廢品站賣了廢品,但他沒有刻意維持絕對的安靜。
他在二手市場上淘來一個留聲機,消毒后以很低的音量播放舒緩的音樂,用來蓋住太過細微的聲音。
宋醉著地上的窗戶碎片,干脆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掃了遍,宋天天屁顛顛跟在他后面踩水。
當賀山亭下車打開門看到的便是煥然一新的家,耳里的聲音似乎小了。
挽著袖子的年抱著宋天天睡在了沙發上,他沒忍心吵醒年,把宋天天拎到一邊,抱起宋醉走上樓。
宋醉猛然從睡夢里驚醒,他沒有去睡覺反而拿上藥去接了杯溫水,把水遞到對方手里仔細問。
“燙不燙?”
賀山亭對著把自己看得無比脆弱需要照顧的年無奈開口:“我不是什麼易碎的玻璃。”
個子矮的年仰頭吹了吹對方手里的杯子,這下應該不太燙了,他把手里的藥粒遞了遞。
“這可說不準。”
話音落下對方直接低頭過他手里的藥,舌尖在他敏的手心,他的左手不由得發麻。
男人箍住他的腰肢著他,熾熱的吻從后落在他的脖頸,他抓著木欄桿才勉強站穩。
誰知賀山亭強抵了他一把,因為差點嵌進去他差點站不穩,后傳來蠱般的嗓音:“玻璃有沒有這麼?”
作者有話要說: 我永遠喜歡后*。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在強勢的迫下宋醉全發麻, 纖細的尾椎骨遍遍栗,但他扶著前的欄桿什麼也沒說。
因為通道狹窄容忍不了對方的,他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氣,盡力側過拉開距離。
留出的空白空間令他有了息的空間, 然而男人顯然不滿足, 不僅沒從通道離開, 反而肆無忌憚侵占他僅有的空間。
他幾乎是在了欄桿上, 不穩上下搖晃, 有種會被撞下去的覺,抓住欄桿的手泛白,對方箍著他的腰像在他回答。
這個姿勢吻只能落在他的耳后,伴著稔的時輕時重, 他完全抵抗不住了, 只能別過臉搖頭。
得到答案的賀山亭將害的年托了托抱離樓道, 他喜歡把宋醉抱在懷里親吻。
因為能看到漂亮的鎖骨染上紅暈,聽到平時的年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躺在床上想要用手遮住緋紅的臉但被他蠻橫拉開。
在經歷了三次手被拉開后, 年忍無可忍趴在床上, 臉害埋在的枕頭上,飽滿的卻翹了起來,他斂下彌漫的眼。
不知過了多久賀山亭抱著沉沉睡去的年去浴室,經過書桌時瞥見在桌上的課表。
今天上午是沒有課的。
賀山亭定了定繼續走向浴室,當把清理完的年放在床上后,坐到書桌前對陳醫生打了個電話。
“他是不是來找你了?”
電話那邊的陳醫生猜不準賀山亭的心思, 下心里的慌張說:“宋醉上午問您的病。”
賀山亭挑了挑形狀鋒利的眉,陳醫生向來會唬人,難怪宋醉回來后就快把他當癌癥晚期病人了。
“別讓他想太多。”
賀山亭著年掛了電話, 拭了桌上竹木本的貓,耳邊始終有細微的吱呀聲,像是刀劃過的玻璃表面吵得他頭疼。
他躺上床抱住睡著的年,聽著懷里清淺的呼吸聲閉上了藍的眼,仿佛喧鬧的世界突然安靜了。
*
周末宋醉是被陳醫生的電話吵醒的,昏昏睡的他立馬清醒了,昨天被折騰太久他坐起了口冷氣。
“有什麼事嗎?”
陳醫生對他的態度從來不冷不熱的,像是在刻意防備什麼,但今天陳醫生一反常態的熱,恨不得隔空摟著他的肩膀親熱。
“昨天我的話可能沒說清楚。”陳醫生語氣誠懇,“雖然病因很大可能是基因決定的無法治愈,但通過治療可以控制不發病,賀氏的醫藥公司每年都在研發新藥,對賀先生這樣的病人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聽到陳醫生的話宋醉才反應過來,賀山亭不是求醫無門的病人,賀氏不知收購了多家醫藥公司,如果賀山亭不能控制病,那沒有人能控制病了。
盡管如此他仍按不下心里的擔心,陳醫生在電話那邊繼續說:“控制住病其實也和正常人沒兩樣了,醫學上能治愈的疾病不到百分之十,坦然面對可能是最好的方式,你這段時間太張了,有空過來檢查下。”
宋醉聽出了陳醫生話里的安,即便他沒在賀山亭面前說過一句擔心的話,但他張到遞過去的水都要吹涼。
“謝謝。”
結束同陳醫生的通話他心里沉甸甸的力似乎不翼而飛,天生的病沒辦法改變但能控制,起碼結果不會更壞了,只是他覺陳醫生態度不太真誠。
宋醉放下手機準備下床,然而部傳來陣陣酸痛,他面無表掀起服察看自己的腰,連腰上都留下按撞擊的紅印。
昨天做了不知多次。
他突然不擔心賀山亭了,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像賀山亭這樣的老畜牲肯定要活一千歲的。
即便后泛起陣陣酸痛,他依然慢吞吞下床走到書桌前,什麼也不能阻擋他學習。
桌上整齊堆著分門別類的書,他打開場論課本時見了自己的竹木本,反正本子有鎖他沒太在意。
然而他隨意往本子上掃了眼,令他啞然的是竹木本上的鎖是開著的,他意識到上次拿出來就忘關上了,就這麼明目張膽放在了桌上。
放了足足兩天。
宋醉的頓時凝固了,盡管兩人在一起但他依然不想告訴賀山亭自己早喜歡對方了,以防對方本就膨脹的自信心太過膨脹。
他的大腦高速冷靜轉。
如果賀山亭看到了本子上的話肯定會忍不住問他什麼意思,沒有舉的話應該是沒看到,想到這兒他懸著的心放下了。
宋醉凝固的恢復了流淌,但他接著又想到另一個可能。
萬一賀山亭早就認出他了呢?說不定看到本子上的話輕笑。
手里的場論書看不進去了。
宋醉告訴自己這個可能太小,他鎮定合上本子上的鎖,鎮定將肇事筆記本放在書架上,可還是看不進去。
算了。
他準備先吃個早飯冷靜一下,下樓剛走到客廳便看到宋天天在埋頭干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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