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還站著不的那個男人，喬許就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就大口大口的挖起了碗里的紅豆沙吃，可惜上面的果忘記冰了，不然一起冰一下，口可能會更好吃。

見到夫郎吃得一臉滿足的模樣，難道這個東西真的這麼好吃嗎？帶著懷疑的態度，趙河也端起了屬于他的那一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臉上的表有點……糾結，接著他又吃第二口。

“真好吃啊！冰冰涼涼的，我覺肚子都是涼涼的了。”趙虎已經把一碗吃完了，才抬起頭問道：“哥麼還有嗎？我還要。”

“還有，鍋里有紅豆沙，外面有果和糖漿，你自己裝。”喬許告訴趙虎要怎麼弄，讓他自己去盛。見到大家吃得都很喜歡，只除了……他們家趙木匠的表看起來有點奇怪之外？

他就問道：“你們覺得這個桃紅豆沙好不好吃？”

“好吃！”趙虎又給自己裝了第二碗在吃了，仿佛剛才吃了五大碗飯的那一個不是他一樣，這會兒還有肚子裝別的東西。

別說是他了，其他的人也沒有人說肚子飽到吃不進去的。

趙阿姆也點點頭，喜歡吃這冰冰涼涼的東西，天氣熱吃一碗這個東西進去，覺肚子都涼了，“嗯，好吃。”

陳哥兒也跟著點頭。

陳屠戶沒有說話，但是看表也是喜歡吃的。

聽到大家都說好，就連他們家趙木匠也跟著點頭，也不知道是真心喜歡還是怕他失才故意勉強自己點頭說好的。不過這也沒關系，只要大部分人喜歡就行了，就像是不是人人都喜歡吃冰淇淋一樣。

見到大家的反應都還好，喬許就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你們說，要是我做這個東西到鎮上去賣，會不會有人買啊？”其實這陣子他一直都在想著有什麼好的賺錢的方法，在想了無數個、又自己否決了之后，他就想到了做吃食。

如果說冬天是吃火鍋的季節，那麼夏天是還有什麼能比吃一口冰沙跟更爽的呢？——那當然還是吃一口冰沙，還有各類的冰飲了。

“這個好！”趙虎就第一個贊了。

“嗯，我也覺得還。”趙阿姆想了想，覺得賣這個東西似乎也還不錯，“我只聽說過有富戶冬天里藏了冰在地窖里，等到夏天再拿出來用的。他們的那個冰放得這麼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咱們這個冰是剛做的，肯定是可以吃的。”剛才他們都吃了一碗，一點事兒也沒有。

趙阿姆覺得要是拿這個出去做買賣，沒準還真的能賺錢了，“咱們那這個去賣，肯定會有人跟咱們買的。”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喬許的臉上出了笑，見大家都同意之后，他就說道：“那我這兩天準備準備，等下一次趕集日咱們就到鎮上去賣冰沙吧。”

“還有言哥兒和小虎，到時候你們也和我們一起去吧，到時候咱們擺兩個攤子賣，小虎你和言哥兒去一賣，我和孩子阿爹在一擺攤，這樣咱們就能在兩賣。”

“這……不太好吧。”自家哥兒都還沒有嫁到趙家，就跟著趙家一起做生意賺錢了，陳屠戶倒不是不同意自家哥兒去擺攤做買賣，就是覺得他們這樣太占趙家人的便宜了。

“有什麼不好的，就這麼決定了。”趙阿姆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反正這個兒媳婦是定下來的了，早三個月進他們趙家的門，和晚三個月進他們趙家的門是一樣的。

他還擔心以后小兒子結了婚后的日子要不知道怎麼過，要是小兒子和小兒媳婦能勤一點，跟著大兒子和大兒媳婦一塊去做買賣賺錢，肯定就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最后這個事就在趙阿姆的拍板之下決定了，也不容陳家父子倆個答不答應。

***

等到陳屠戶帶著自家哥兒從趙家回去，西邊的太都已經落山了。

夏日的天黑得慢，他們回家的時候天都還是亮著的。

路上到村子里的人，他們和村子里的人大多都認識，有人跟他打招唿，陳屠戶也會笑著回應別人，“吃了吃了，你們吃了沒？”

“你們這是剛打趙家回來吧？見你們最近常去趙家吃飯啊。”那人又問。

“呵呵，是常有往來。”陳屠戶笑著應道。

“聽聞你們家哥兒與趙家二小子定了親，日子可是定好了？到時候辦喜事可要請我們大伙兒吃頓好飯啊。”

“哈哈，快了快了，一定一定，到時候請你們可一定要來啊。”

“……”

陳言跟在他阿爹的后，沉著一張臉，從不主的與這些村人說話，別人問他他也只是應一句，就沒有別的話了。

等跟他們說話的人錯過了，沒有旁的人的時候，陳屠戶才小聲的說自家哥兒，“你以后見著村子里的人，要主跟人打個招唿，別總是臭著一張臉的。再過幾月你就要是到趙家去了，可別也這樣臭著一張臉，可要學會跟趙阿姆和喬哥兒他們好好相，知道了嗎？”

“曉得了。”陳言在心里哼哼一聲，趙阿姆和喬哥兒跟村里頭的那些人可不一樣了，他跟村里的那些人又不，做什麼要對他們笑了。

陳屠戶一看兒子的這張臉，就知道兒子的心里在想什麼，只能在心里搖了搖頭，也懶得去說他了。

自己的哥兒還是要自己疼，他們家哥兒只是跟不認識的人有點冷漠，對自家人還是很好的，他才不著自家哥兒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了，他覺得他們家哥兒這樣就很好！

父子來個朝著夕的方向，順著來時的路，往家的方向回去，穿過竹林，就到他們門口了。

家里的豬在陳屠戶出門之前都已經喂過了，這些吃飽的豬都不會跑遠，就在林子附近挖了坑躺著，一群一群的，一眼去是一地的豬，大大小小。這些豬是他們這個家里最大的部分財產了，養豬是非常花錢的，他們每年辛辛苦苦的養一批豬，養大了賣錢，等錢回本了，又繼續投進去養豬，年復一年。

但是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有一年養的豬一夜之間全部都死了，那一年陳屠戶把所有的死豬都埋了，回來還病了一場，頭發都白了大半。那個時候夫郎還在，在他病好之后，掏了所有的家底給他又去買了兩只豬崽回來繼續養著，好在那一次運氣好了，兩只小豬崽都順利養大，還留了一頭母豬生崽，大豬生小豬，家里養的豬慢慢的多了起來，虧損的銀子也賺了回來。

可惜那個陪著他的人卻是走了，獨留他一人還有孩子，若非是當年孩子還小，舍不得小哥兒，他大概也跟著夫郎一起去了。

早些年不是沒人給他說親，他從未想過再去，一來擔心再娶的妻子對哥兒不好，二來也沒想過再娶一個人回來代替心里最的那人。父子倆個就一直這麼的過日子，家里的小哥兒也長了大哥兒，也快要嫁人了。

平日里他去外面做事，家里的豬都是家里的哥兒喂養，陳屠戶想到再過不久之后家里的哥兒就要嫁人了，家里的這群豬也沒人養了。陳屠戶看著跟在他后面一路沉默著回來的哥兒，說道：“哥兒啊，阿爹跟你商量個事啊。”

陳言抬頭看著他阿爹，一臉你有話就說的表。

“是這樣的啊，咱們家的豬一直都是你養著，要不等你到趙家去的時候，也帶一些走吧。咱家的母豬又懷胎了，等過幾月又生一群小豬崽……”陳屠戶琢磨著把家里的豬分一大半給哥兒帶去趙家，以后哥兒養大了豬，他還可以去免費幫著宰，還能幫著賣，可多好啊。

“……”陳言皺著眉打斷了他阿爹的話，“不帶。”一口打破了他阿爹的如意算盤，他去開了豬圈的門，拿著一頭子去趕住回來。

“哥兒啊，阿爹跟你說。”陳屠戶并沒有死心，繼續纏著哥兒說話，“咱們家的東西都是留給你的，等阿爹以后走了，這里的房子和家里的地都是你的。”

“還有家里的這群豬，都是你一手養大，當是給你的陪嫁，要不你把母豬一塊帶走，以后母豬生小豬，小豬養大了賣錢，阿爹還可以去幫你殺豬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