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此時終于冷靜了一點,但雙眼依舊有些泛紅,緒激烈。他低頭輕吻了聞鳴玉一下,緩緩說:“我很喜歡,很喜歡。”
說的正是那首詩。
聞鳴玉想說的話都在里面。
他全都看到了,也清楚地到了。
這是他的人生迄今為止,收到過最好的一份禮。
聞鳴玉抬手,抱住他的脖子,沙啞著聲音說:“不止是這首詩,我以后會送你更多更好的。”
你的過去我很憾沒有參與,但我想陪你一起走未來的路。
穆湛角翹起,出了溫至極的笑容,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聞鳴玉長睫微,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移開了視線,但很快又轉了回來,雙眼坦誠直率地看著穆湛,認真說:“我想和你親。”
第58章 鏡子
“……你說什麼?”
穆湛愣住,臉上是遮掩不住的驚訝。
不是沒聽清,或是故意逗聞鳴玉,而是真的到意外。因為聞鳴玉之前都說不想這麼快,想再等等,有種他無法理解的堅持,覺得親前一定要談。
而這里的人,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直接親,并沒有談這個步驟。親前的見面,也只是在宴會活時短暫一見,說過幾句話,男席位都是分開的,更沒有可能兩人在婚前單獨相。
所以,穆湛本不知道談要做什麼。而如果婚前兩人的相就是談的話,那他覺得他們談得夠久了,只想快點親。
聞鳴玉有點張地,又說了一遍,“我想和你親。”
他知道穆湛不是沒聽到,但他很愿意再說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穆湛。
說完之后,他的心特別好,忍不住甜甜地笑著。
之前他想著說,不希穆湛錯過談這段經歷,想別人有的他都要有。但沒有考慮到,兩人心里的迫切。既然他們都那麼想親,何必磨蹭呢?大不了婚后繼續談,慢慢調整狀態。
而且穆湛每次一問,他心里就一抖,拒絕的話就也越來越不堅定。
于是,就有了現在這句話。
他也很想,所以就這麼說了出來。在把那首詩寫下來時,他就已經決定了,不用太瞻前顧后,就隨心而,有時候任肆意一點,也沒什麼不對。
如果因為他說等等,穆湛制著自己等,那就適得其反了。
穆湛聽到聞鳴玉再說了一次之后,聽出了他和自己一樣的想法,驚訝淡去,神恢復平靜,但眼底的笑意很濃,愉悅幾乎滿溢而出。
他手,摟著聞鳴玉的腰抱了起來。這樣一來,就變了聞鳴玉坐在桌案上,穆湛則在他面前站著,立于他雙之間,仿佛把他桎梏在這里。
兩人距離極近,聞鳴玉仰頭,穆湛低頭,稍微一就又能親上。
“確定了嗎?”
穆湛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輕挲,幾乎與他額頭相抵,吉音低沉而溫。
聞鳴玉點頭,毫不猶豫說:“嗯。”
“不后悔?”
“不后悔。”
篤定確信,沒有毫的猶豫。
穆湛直接就下令,讓人把那道立后的詔書拿下去,昭告天下。
說做就做,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只是穆湛人進來時,聞鳴玉還坐在桌案上,驚得立刻就想跳下去,被人看到他這樣怎麼行?但穆湛就站在他面前,完全堵住了他的路。
聞鳴玉急道:“我要下去。”
穆湛一心發布詔書,像是生怕聞鳴玉反悔似的,都忘了他們現在離得那麼近還抱在一起的事。而且宮人沒有他的允許,本不敢抬頭,不會看到什麼。
“趙德全進來了。”穆湛越過他,看向殿門口。
聞鳴玉一聽,慌忙低頭,抓著穆湛的襟,把臉埋進去躲著。典型的鴕鳥行為,似乎不被看到臉,別人就看不到他,不知道是他。
但能在這殿的,除了圣上,還能有誰?還有誰會被圣上這麼親地摟在懷里?
趙德全進殿,垂首斂目,恭敬地準備行禮,但立刻就聽到了圣上冷冷的吉音,“免禮,不準抬頭,拿了詔書就退下。”
趙德全有些茫然,但這是圣旨,他自然聽從吩咐做事,上前小心翼翼地拿了詔書,就要退下。只是眼角的余在看到龍袍的同時,還在旁邊發現了一片悉的角,月白的靴子懸在半空,憑著這兩點,他就能猜得出來,聞公子坐在桌案上。
這可是案,用的都是珍貴的上好木材玉石,刻著龍紋和祥云,誰敢坐在上面。
但聞公子就明正大地坐了上去,圣上還在他面前,完全的縱容準許,毫無介意。更甚者,很有可能是圣上把人抱上去的。
趙德全不敢多做停留,生怕打擾了圣上,惹得他不快,拿了詔書就連忙退下了。
聞鳴玉聽到腳步吉遠了,明顯已經出了殿門,這才松了口氣,抬起頭,臉因為張和悶而泛著漂亮的紅,襯著剛親得微微紅腫的瓣,像是涂了上好的胭脂,格外昳麗,令人移不開視線。
穆湛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
聞鳴玉覺得這樣坐著別扭,桌案也邦邦的,不舒服。他就推了穆湛一下,“我要下去。”
穆湛沒有順勢讓開,而是把聞鳴玉抱起來,像是抱小孩一樣的姿勢,手托了一下他的大,似乎很貪抱著他的覺,刻意作放慢,在半空中停了一會,才把人放到地上。
聞鳴玉兩終于踩在實地上,問了一個想問的問題,“婚禮會在什麼時候?”
穆湛聞言,頓時笑了。因為聞鳴玉會問,就說明他很關心,也想早些。
“有很多繁瑣的準備,要將近半年。”
“半年?!”
聞鳴玉很震驚,本沒想到要這麼久。突然很慶幸自己現在就說了出來,半年時間談,綽綽有余了。
“覺得太久了?”穆湛笑著,心顯而易見的好。他喜歡看到聞鳴玉迫不及待,很想和自己在一起。
聞鳴玉耳朵紅了,但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因為真的好久。
穆湛說:“我可以下令快些準備,但也不會太短,這樣才能有一個盛大的婚禮。”
聞鳴玉理解穆湛的想法,就也點了點頭,又問:“那我要做什麼?”
穆湛笑說:“不用做什麼,你繼續像以前那樣就好了。”
一般來說,親的兩人會有很多瑣碎的事要理,會很忙碌煩躁。但穆湛是皇帝,立后大典這種重要的事,自然有禮部負責,相當于專業的婚慶團隊,他們當然就不用愁了。
“像以前那樣?”聞鳴玉思索了一下,問道,“我還是去國子監念書嗎?”
之前想親的事時,聞鳴玉當然也考慮過為皇后的話,需要做什麼,他的未來會有什麼變,不過這些都是可以去解決的事,并沒有為他拒絕親的理由。
就像去國子監的事,按理來說,他為皇后了,自然要待在后宮里,不能隨意走。但他并不覺得穆湛會要求他遵守那些死規矩,穆湛本就是個肆意的人,不可能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而且他覺得,如果他跟穆湛說要繼續念書,或者做什麼,穆湛都會答應。
果然,穆湛點頭了,“你想去就去。”
聞鳴玉:“我要做皇后負責的那些事嗎?”
管理后宮什麼之類的?他的印象中,皇后的要求規矩很多,需要做的事也不。他還想著怎麼安排時間,在課外學習理事務。
穆湛卻說:“后宮除了你,沒有別人,要理的事可以給別人做,你如果想做的話,也可以。”
聞鳴玉聽完,笑著點頭,“好的呀。”
聊完這個,穆湛轉頭就把聞鳴玉寫給他的詩拿起來又看了看,還要讓人把它裱好,小心收藏起來。
聞鳴玉看他那麼珍視自己送的禮,既不好意思,心里又特別開心,“你那麼喜歡嗎?”
穆湛點頭,“嗯。”
聞鳴玉聽了簡直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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