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所造的那些人設,不過是想讓外人看到的罷了。
陸含之笑得越發張狂了,湊上前去說道:“呀?表妹生氣了啊?聽說,太子殿下一直睡在表妹房里?為何表妹到現在還沒懷上呢?哦……表妹為太后抄經,放多了,氣虧虛,所以懷不上?嘖嘖,那便是不妙了,不過為太后祈福,也是一件好事。哎呀,差點忘了呢!我記得,表妹所抄的經文,那天可是都被燒了呢?唉,要我說,表妹也別弄那些虛的了。趕快給太子生個孩子是正經,哦……我差點忘了。表妹只是太子側妃,即便是有了孩子,也不過是個庶子。世子之位……怕是不到表妹的孩子來繼承吧?”
蘇婉凝終于被功激怒,猛然推了陸含之一把,怒聲道:“陸含之,你夠了吧?”
這一推不打,陸含之順勢便倒在了地上,隨即慘一聲,捂住了肚子。
一邊抖著手指,一邊努力忍著疼痛,片刻后,下一片漬便從吉服下洇了出來。
陸含之旁的小宮立即大聲喊道:“不好不好!快請林圣手!安親王妃小產了!快請林圣手!安親王妃小產了!”
這一嗓子嚎的,怕是整個后宮都聽見了。
再看對面的蘇婉凝,卻早已驚得目瞪口呆。
第 100 章
對面陸含之的表扭曲里卻又帶著那麼幾分的得意,他現在十分理解蘇婉凝的心, 畢竟原著中蘇婉凝玩兒這一套的時候, 原主大概也很想罵娘。
陸含之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剛剛藏在服里的袋大概得有點多, 這會兒他看上去有點兒慘。
只是總覺得這戲大概不太滿, 于是他抖的手指向蘇婉凝, 咬牙說道:“你……你好惡毒,害不了阿蟬, 便……來害我腹中胎兒。蘇婉凝, 你這個毒婦!”
說完這句話, 陸含之便躺到地上,暈過去了。
這時一堆宮太監都圍了過來, 蘇婉凝哪怕是滿長了都說不清了。
一臉無語的看著躺在地上裝暈的戲, 對方真暈還是假暈, 為金手指持有者怎麼會看不出來?
奈何當著那麼多宮太監的面, 卻不好去對方。
陸含之是安親王正妃,卻只是太子側妃。
哪怕親王低太子一等,為一個側室, 也不可能在正室面前耀武揚威。
蘇婉凝只當是被嚇到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不知所措。
這個陸含之又要做什麼?哪怕栽贓撞掉了他的孩子,也不是有意而為之,能把怎麼樣?
很快,宇文琝和楚王便趕了過來, 邊還跟了拎著藥箱的林院判。
宇文琝一到,那些宮太監們立即散了個干凈。
他冷著一張臉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林院判卻先一步道:“先別他,讓我看看。”
說著他上前為陸含之把了個脈,隨即搖了搖頭,說道:“地上寒涼,抱回貴妃娘娘暖閣吧!”
宇文琝上前抱起陸含之,在經過蘇婉凝的時候對說了一句話:“我不打人,把太子來。”
此刻的蘇婉凝才稍微有點慌了,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陸含之設計了。
這個林院判十有八九是安親王的人了,可是宮里外都傳言,林圣手是醫圣駱寒的弟子,宮為院判只是因為當年醫圣曾過平公子恩惠。
皇上對他非常信任,直接封為院判。
而且他也不任何人調遣,若是有人生病,可以去請他,只看他愿不愿去。
除非是宮里的幾位貴人病了,皇上,皇后,太后,貴妃。
余下的人,他并不在意。
上次昭云郡主胎,蘇婉凝便懷疑這件事了。
但并不能肯定,畢竟林院判的份在那里擺著。
如今卻見他來得那麼及時,且里外都護著陸含之,明擺著是站在他們那邊了。
然而更可怕的并不是林院判站在了他們那邊,而是所有人都不會相信林院判站在了他們那邊。
因為這許多天以來,林院判都是住在太子府的。
他盡心竭力的為太子妃保胎,為太子良侍診治雙。
所有人都會覺得,林院判是太子一黨。
就連太子本人,都覺得林院判站到了他這邊。
蘇婉凝一時語噎,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卻被陸含之邊的小太監推了一把,并略帶無禮的說道:“真是對不住了婉側妃,您闖了禍,不能就這麼走了,請隨奴才去一趟宸熙閣吧!”
蘇婉凝沒辦法,只得跟著去。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故意的,而且陸含之有孕與否,還是個未知數呢。
很快,陸含之被宇文琝抱進了暖閣。
后者皺眉看向陸含之,問道:“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陸含之倚在床頭上閑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吶!”
原著里蘇婉凝這麼對原主,也讓嘗嘗這個滋味好了。
不過,他不像蘇婉凝,手上帶著神攻擊的金手指。
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收了蘇婉凝的宮令牌,全看皇上能不能做得了主了。
戎貴妃也急匆匆趕來,臉上的焦急不言而喻,直接沖進了暖閣,急道:“怎麼回事?含兒小產?你們這些奴才怎麼伺候的?安親王妃份何其珍貴,怎麼能讓不三不四的人沖撞了他?”
外院等著的蘇婉凝聽了這話后,臉上表十分難看。
戎貴妃又問:“是誰撞了含兒?”
小太監立即回話:“回貴妃娘娘,是……太子側妃。”
戎貴妃不愧是將門虎,一臉心疼的看了一眼滿是的陸含之,便轉出了門。
看到站在那里的蘇婉凝后,二話不說便給了一掌。
清脆的耳聲在宸熙閣里回響,蘇婉凝的臉被打偏了過去,清晰的掌印就這麼印在了的臉上。
裝暈的陸含之猛然一個激靈,看著他旁的宇文琝便吞了吞口水,一大拇指豎了起來,開口道:“母親大人真是……中豪杰。”
宇文琝不以為然,心道這算什麼?
畢竟當年母妃打我和大皇兄,可是曾把子打折的。
戎貴妃的咆哮聲從殿傳來:“不要仗著你有太子撐腰,便可在這宮里為所為。你要去探視廢后,本宮不攔著,也為你大開方便之門。你對含兒有怨,由你,本宮不打算管你們的私人恩怨。可含兒肚子里,是我皇家脈,豈是你一個無所出的側妃說傷便能傷的?”
很顯然,蘇婉凝被戎貴妃這一掌給打懵了。
從前并未與戎貴妃打過道,也并未將放到過眼里。
宮中盛傳,戎貴妃為人溫婉大度,端莊識禮。
是原太子府的老人,不爭搶,對下人也寬厚。
如今一見,卻覺得自己看走眼了。
戎貴妃絕不似外表看上去的溫婉寬厚,不爭搶,只是不想鄒搶。
能坐到貴妃之位的,有幾個草包?
出國之將門的嫡,怎麼可能沒有兩把刷子?
戎貴妃再次居高臨下的朝蘇婉凝看了過去,語氣中帶著上位者的清貴,放緩了聲音道:“怎麼?你是不把本宮放在眼里,還是覺得從前有廢后撐腰,有皇上撐腰,便覺得本宮下賤,當不得你一跪了?”
蘇婉凝這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有些惶恐的道:“不……貴妃娘娘恕罪,婉凝沒有這個意思。方才真不是有意的,而且……而且,妾真的不知道安親王妃已經懷有孕。安親王妃是妾的親表兄,妾為他的表妹,又怎麼會害他?”
戎貴妃閉了閉眼睛,說道:“這件事,讓皇上來定奪吧!來人!”
一名小太監跑了進來,對戎貴妃一揖,戎貴妃吩咐道:“去請皇上過來。”
說完這話,戎貴妃便又回了暖閣。
陸含之已經坐起來了,戎貴妃皺眉看著他,說道:“下次再耍這些小把戲,先通知我一聲。你們這些孩子,大概沒見過真正的宮爭斗。萬一演砸了,豈不是落人把柄?”
陸含之驚呆了,問道:“母妃您……看出來了?”
戎貴妃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上次進宮,還在我這兒喝了酒,怎麼可能那麼快便懷上了?琝兒也并未說過你有孕,若是有孕,琝兒那邊肯定第一時間便告知母妃了。”
陸含之忍不住沖著戎貴妃豎了個大拇指,說道:“母妃您不愧是……資深宮斗選手。”
剛剛那一番演技,別說把蘇婉凝給演懵了,就連陸含之也懵了。
他真以為自己騙過了戎貴妃,結果竟是影后級的演技騙過了他。
戎貴妃嘆了口氣,說道:“在這深宮里,沒有太大背景的妃嬪,哪個不是斗過來的?哪怕是我,也不例外。良妃和麗妃當年想拿我,都被我四兩撥千斤的給阻了回去。哪有什麼圣寵相護,不過是人們的一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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