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江負責的是那個唯一一個沒有說謊的害者，對方不僅沒有說謊，還第一時間報警了。不過正如害者所說的一般，什麼都不知道，就覺一覺醒來，一雙手就被換了。

“害者手被換的那天正好和男朋友在景州旅行，害者只說那天晚上睡得比以往都沉一點，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左右。”夏孤江說道：“害者當時并不以為意，只當是前一天玩得太累了。還說，那天醒來的時候覺兩邊手是麻的，剛開始好像不聽使喚。”

這個害者是個手模，平日里十分注重對手的保養，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手到底長什麼樣，醒來沒多久就發現自己的手變了。

本來纖長如青蔥一般的手指變得短不說，還非常糙。

害者馬上就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什麼都沒查出來，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便去報警。只是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要不是其他地方的警方都接到類似的報警，的案子十之八九會被忽略。

夏孤江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我過去的時候，當地警方已經查到一點眉目了。害者的男朋友沉迷網上賭博，欠下高利貸。我到的時候，把藥喂給害者男朋友吃下，他扛不住警方的審問吐了實。”

因為欠下高利貸，所以借旅游把做手模的朋友帶到景州，地賣了朋友的手。全然不顧朋友就是以手為職業，他這麼做會讓朋友的事業遭重創。

案件到了這時候就非常明晰了。

輝煌影視不僅自己圈“練習生”為他們提供，還向外購買。

他們購買的時候，是不會顧及“賣方”是真的愿意賣，還是被人著賣的。

顯而易見，一條“產業鏈”已經悄然形，做手模的害者只是這條產業鏈中微不足道的一個。眾人無法想象，還有多個無辜的人被邊的人欺騙，無知無覺地被“賣掉”自己的？

現在還只是人作案，久了之后會不會出現“販子”，專門各種好看的，然后全然不顧對方的意愿，綁架、迫……用盡一切手段做“生意”？

如果繼續放任這條利益鏈擴大，只想一想結果，就足夠令人骨悚然了。

夏孤寒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桌面上，視頻里的他面無表，看起來甚至還有一些慵懶，可是這會兒竟是沒人敢出聲打擾他。

就連蘇彼的傀儡娃娃都安安靜靜地坐在桌子上，低著頭裝出自己不存在的樣子。

許久之后，夏孤寒酒店的房門被人敲響。

不用夏孤寒去開門，房門自打開。

楚君珩帶著一個胖墩墩的影走了進來，那人見到夏孤寒，立馬出驚訝的表，“夏老板，是你找我過來的？”

此人正是之前找夏孤寒解決眼睛問題的諧星，余暉。

夏孤寒沒有回答余暉的問題，而是示意楚君珩匯報廠房的況。

楚君珩直接拿出了自己的電腦，把救援的畫面播放出來。

***

顧含被帶走之后，衛易浩莫名陷興和期待的緒之中。理智告訴他不應該有所期待的，他無法承失，哪怕是一次都不行。

可有些緒是無法理智控制的，這種沒由來的興和期待讓他在房間里坐立難安，一遍又一遍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其他人本不關注他在做什麼，不是躺在床上發呆，就是悶著頭哭。

新來的“練習生”們在獲知自己之后要面臨的況后，也被絕的緒染了，整個廠房著沉沉死氣，看不到一點希。

不，也不是全然沒有希。

起碼衛易浩心里就燃燒著一小簇火苗。

衛易浩最后實在無法在房間里呆下去，他走到廠房門口，靠著卷簾門坐著。

當這扇門打開的時候，他想要第一時間呼吸到屬于自由的新鮮空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廠房外面傳來轟鳴巨響，接著是集的槍聲。

衛易浩聽到靜后第一時間站了起來，雙手在門上，“來了！真的來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他竟然已經淚流滿面。

其他人也聽到外面的靜，新來的“練習生”猶猶豫豫地走過來，問衛易浩，“什麼來了？”

他們的聲音里抑著某種緒，不敢將其宣泄而出，就怕是一場虛無的夢。

衛易浩奇異的大小眼被眼淚沖刷得發亮，他轉頭近乎嘶吼地喊道：“來了！救我們的人來了！”

“我們自由了！”

“我們可以出去了！”

他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廠房，剛開始只有新來的練習生們熱切地回應，不久后，每一個被隔開的房間里傳來集的聲響——

有鐵架床移的聲音，有人摔倒的聲音。更多的卻是聲，以及凌的腳步聲。

須臾之后，房間里走出一個個形如枯槁面灰敗的人。

只是這次這些人的眼睛都亮得出奇。

廠房外槍聲持續了好一段時間，還有驚雷風雨的聲音，做一團，卻鼓噪著廠房每一個人的心。

躁的廠房終于安靜下來，每個人的眼睛都盯著那一扇門，期待著門開啟的那一刻。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在門上的衛易浩覺到卷簾門似乎稍稍了一下，他的心也跟著了。

“門要開了！”

衛易浩激地大喊。

人群再次躁，都想往門的方向。

衛易浩：“退后，都退后一點，讓外面的人把門打開。”

這一刻，所有人都整齊劃一地聽從命令，往后退了一步，給門留出空間。

卷簾門緩緩向上移。

阻隔廠房和外面世界的界限終于松了。

寒風從外面灌了進來，帶來屬于自由的空氣。

紅藍警燈閃爍著絢麗的芒，警笛聲了這個夜晚最聽的音樂。

***

“這次一共解救出害者三百余人，其中將近三百人都被換了，也全都出現嚴重的心理問題，之后會統一為他們安排心理醫生對他們進行治療。”視頻結束后，楚君珩如實匯報救援況，“初步統計，有將近二十人被帶走參加實驗，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都是好聽的說話，那近二十個人很有可能已經遇難。

楚君珩匯報完況，便退到一旁。

夏孤寒坐在椅子上沒，眼中晦暗不明，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唯有余暉出一臉驚駭，難以置信地看看夏孤寒，又看看楚君珩，許久之后，他才艱地開口，“視頻……是真的？你說的……也是真的？”

他現在的眼睛很小，努力瞪大的模樣也只看到一點瞳孔。

“是真的。”楚君珩說道：“所以你也是這條利益鏈上的一個加害者。”

“我……”余暉張張，想為自己辯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而后，他整個人頹然地坐在地上，重重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我認罪。”

就算他事先不知道又如何？他確實因為私心而加罪惡之中。

“你們要我做什麼，我都愿意配合。”余暉抬頭看向夏孤寒，贖罪一般地說道。

夏孤寒懶懶地看了過來，“我需要借你的眼睛一用。”

余暉毫不猶豫地答應：“好。”

第99章 回溯逆轉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 余暉并不能算是加害者。楚君珩之所以往嚴重的說，只是想詐一詐余暉，看看他還有沒有良知。

而事實證明, 余暉還是有良知的。

同之前那些報警的人一樣, 余暉的眼睛并不是莫名其妙被換的, 而是他主提出換。作為換條件，輝煌影視要給余暉一個火的機會。

于是TTV的真人秀綜藝《你看我理不理你》才找上余暉, 并且給足了余暉鏡頭, 剪輯更是照顧他, 把他的幽默有趣現得淋漓盡致。

余暉確實是一個優秀的諧星, 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就能抓住這個機會徹底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