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夏孤寒難得覺得臉頰發熱,卻沒避開顧晉年的注視,只是略顯僵地轉移了話題,“繆杭音審問完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顧晉年竟然也沒繼續這個話題,把水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要去看看嗎?”
夏孤寒:“去吧。”
他起了個懶腰,已經從囧然的緒中恢復過來,就像那個夢從未發生過一樣。
顧晉年著夏孤寒的背影,寵溺地笑了笑,而后跟了上去。他的目在夏孤寒的口稍微頓了頓,又移開了。
剛剛夏孤寒在睡覺的時候,顧晉年能夠清晰地到夏孤寒口的時石正散發著時之力。而這些時之力直接浸夏孤寒的靈魂,似乎在修補著什麼。
這種況今天并不是第一次發生,顧晉年心里有些猜測,但在沒確定之前,他暫時不打算告訴夏孤寒。
一人一鬼重新來到審訊室,繆杭音對余非白的審訊剛好結束,看到夏孤寒進來,繆杭音對夏孤寒點點頭。
不用夏孤寒問,繆杭音主和夏孤寒說了審訊結果。
余非白是詭醫安在特殊部門的棋子,他并沒有深參與進神仙散的案子里,他的任務只是作為臥底給詭醫上層傳遞消息。所以繆杭音從余非白口中套來的消息和夏孤寒他們查到的差不多。
更詳細的消息余非白也不知道。
倒是一雙魂的計劃和夏孤寒料想的差不多,詭醫確實想制造出更多一雙魂的天師,通過臉部的換,取代原先的天師。這個辦法確實是最有效的在特殊部門安釘子的辦法,卻不是那麼簡單能夠完的。
首先兩個人的能力要相近,形看上去也要差不多,不然就算錮了害者的生魂,也有暴的危險。
從余非白口中得知,詭醫至今為止只制造出了余非白一個一雙魂的天師,本想將他安在特殊部門里,為詭醫的耳目。以余非白的特殊能力,勢必會到重用,以后對詭醫必將有所大用。
但他才為“張景林”沒幾天,同州的神仙散案就曝了,夏孤寒和重案組的員相繼來到同州調查案子。余非白仗著自己的能力特別,有恃無恐,擅自做了殺人滅口的決定,這才導致自己份暴。
夏孤寒覺得有趣極了,“你是說,余非白并沒有得到上面的授意,而是自作主張要殺了紀勤和任學博?”
“是。”繆杭音點頭,“他太過驕傲,又年輕氣盛,自信地以為沒人會抓到他的把柄。”
“也就是說,詭醫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余非白已經暴了,也猜不到他會暴?”
繆杭音:“應該是這樣的。”
畢竟上面給余非白的任務是先老老實實地當“張景林”,把自己藏起來,肯定也想不到余非白會自作聰明地手神仙散的案子。所以在他們的預想中,余非白還是特殊部門的張景林。
如果是這樣的話……
有了這麼大一個信息差優勢,這中間可作的空間就很大了。
繆杭音大概理解夏孤寒的意思,“夏老板,恐怕有點難。”
想要利用張景林反間諜,必須先找回張景林的,余非白的終究是他自己的,他的靈魂永遠都是這的主導,張景林的靈魂本搶不到的主導權。
除非找到張景林的,讓張景林回到自己的里,再假裝是余非白給詭醫提供消息。可是繆杭音審問過余非白了,余非白并不知道張景林的在哪里。
如此之下,想反間諜除非策反余非白。可以余非白對“神明”的虔誠,繆杭音催眠他審問消息都很艱難,更別說策反他了。
而且這件事還不能拖,如果詭醫那邊長時間沒有收到余非白的消息,勢必會產生懷疑,那麼所謂的信息差優勢就沒有了。
“我知道。”繆杭音能考慮到的事,夏孤寒自然也想到了,但他早就想到解決的辦法,他同繆杭音說道:“把張景林的生魂給我。”
于繆杭音或者其他靈醫而言,和靈魂的羈絆是不可逆轉的,就如余非白和他的。張景林的生魂雖然被注余非白的里,但這里的主導靈魂依舊是余非白的靈魂。
就算把余非白的靈魂從里出,張景林的靈魂也無法主導余非白的,這樣只會讓陷休眠狀態。
但其他靈醫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夏孤寒做不到。他接過繆杭音遞過來的攝魂符,走到余非白邊。
也不知道繆杭音和鐵面之前是如何審問余非白的,這會兒他已經因為力而陷昏迷,對夏孤寒的到來毫無所覺。
夏孤寒垂眸注視著余非白,蹲下把手放在余非白的額頭上。心念轉,審訊室里的靈氣到指引,匯聚于夏孤寒的掌心,發出一陣金紅的芒。
須臾之后,芒化作一朵金紅的彼岸花。
這朵彼岸花像極了詭醫的彼岸花,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其中的不同。詭醫的花像是染了鮮,著詭異的黑。而夏孤寒的花,卻是最純正的紅,每一片花瓣上似乎閃爍著淡金的,正氣凜然。
如果真要形容的話,詭醫的花是開在深淵里墳墓旁,吸足了鮮,象征著嗜的罪惡。而夏孤寒的花,或許也生長在深淵里,可它卻能沖破深淵的桎梏,在下綻放,直至為帶著希的。
當金紅的彼岸花出現之后,繆杭音的視線便被它吸引,素來清冷的臉上不自地出震驚之,一瞬不瞬地盯著金紅的彼岸花,直到它沒余非白的,繆杭音才回過神來。
再次看向夏孤寒時,繆杭音的眼中涌著復雜之。疑有之,震驚有之,亦有恍然。
夏孤寒并不知道這朵金紅的彼岸花給繆杭音帶來多大的震撼,繼續自己手上的事。他將張景林從攝魂符里釋放出來,四周的靈氣便涌向張景林的生魂,將他送余非白的里。
余非白的襟還是敞開的,張景林的生魂進他的后,余非白的口再次浮現出一張臉。
只是這張臉再也不是張景林的臉,而是另外一個人的臉,屬于余非白的臉。
麻木,沉睡。如同之前的張景林。
繆杭音是個靈醫,比誰都清楚夏孤寒剛剛做的事有多麼匪夷所思。他竟然完了靈魂置換,讓張景林的生魂主導了余非白的,而余非白的生魂則被錮住,沒有張景林的允許,就無法再掌控這。
直接反客為主,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繆杭音盯著夏孤寒的背影,肅然起敬。
鐵面也震驚于夏孤寒的手段,但到底不是靈醫,只知道夏孤寒很牛,但多牛他也看不出來,不過不妨礙他對夏孤寒的敬佩之再次升華到一個新的高度。
等夏孤寒起后,鐵面猶豫了一會兒走了過去,問:“夏老板,他……是誰?”
語氣小心翼翼的,帶著一希冀。
夏孤寒:“張景林。”
鐵面難以置信地看向還在昏迷的人,怔愣了一會兒,立馬俯將自己的外甥扶了起來。
才剛扶著張景林坐到椅子上,他就發出一聲,緩緩睜開雙眼,眼中充滿迷茫之,看到鐵面后,皺著眉問道:“舅舅,發生什麼事了?”
鐵面難得溫地給張景林解釋前因后果。
張景林聽完后把手放在口上,他能到那里有一張不屬于自己的臉,這讓他覺得虛幻極了,“所以這不是我的?”
鐵面安他,“放心,舅舅一定會幫你找回你自己的。”
“嗯嗯!”張景林重重點頭,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夏孤寒見舅甥倆還有話說,便打了個哈欠離開審訊室。
繆杭音想了想,跟了上去。
“夏老板。”繆杭音住夏孤寒。
夏孤寒回頭看,眉眼之間懶洋洋的。
繆杭音:“夏老板,可否借一步說話?”
夏孤寒隨手指了指不遠的休息室,“請吧。”
兩人一鬼走進休息室里,初升的朝從窗外灑進橙黃的,空氣中的塵在柱中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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