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敬回到病房,見溫然將真的就只吃了兩口的食盒往一旁的柜子上挪,輕嘆了一聲上前幫他收拾。
溫然也的確沒多力氣折騰,見他回來了,就往床上一靠,任由祁云敬忙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那個朋友。”
祁云敬了長巾給他手:“怎麼了?”
溫然道:“注孤生。”
有那麼一瞬間,祁云敬還以為溫然聽到了他們剛才在外面的談話,不過他們當時走的遠的,又不在病房門口,所以只是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你是說,他的命格?”
溫然點頭:“不只是注孤生,還會很苦,不是沒錢的苦,是一輩子悔恨疚的苦。”
祁云敬忍不住皺眉,溫然道:“看在是你朋友的份上,送他一句話,珍惜眼前人,聽了,說不定命會改,不聽,嘖嘖嘖。”
第二天溫然才知道,那人的命是苦在什麼地方,下午祁云敬回公司開會,溫然見外面天氣不錯,想要出去轉轉,可是連著躺了幾天,骨頭都躺了,剛一下床上就有些發的站不穩,好險被人扶住了,不然說不定能摔一跤。
溫然看著突然沖進來的人,微愣后朝他笑了笑:“謝謝哈,這要是摔一跤,我怕是又得被數落了。”
那人看起來溫溫的,抿一笑:“你是要去衛生間嗎?我扶著你去吧。”
溫然搖了搖頭:“本來想要出去曬曬太,算了,我還是繼續躺床當我的病人吧。”
那人忍不住看了眼溫然,眉眼致的年,雙眸烏黑清,上沒有半點,即便是神態活潑玩笑,也難掩那一病容,的確算得上是病人。大概被溫然的話逗笑了,青年輕一笑:“你要是想出去,我去推個椅來?”
溫然連忙搖頭:“不了不了,我也就這兩天上沒什麼力,過兩天就好了,剛剛謝謝你啊。”
青年搖了搖頭,自我介紹道:“我唐炎,是張韜的朋友,他說他朋友的人也在這兒住院,讓我有空來陪著說說話。”
溫然看著他:“也?你也在住院?”
唐炎笑著搖頭:“不是的,是他另外一個朋友住院,因為我家住這兒附近,所以有時間就幫忙來送個飯。”
溫然朝著唐炎出手:“你剛剛幫了我,我這人有恩必還的,手給我,我幫你看個相。”
唐炎有些懵,但他天生就不太會拒絕人,雖然覺得眼前的人可能是跟他鬧著玩,但還是出手給他。
溫然輕了一下他掌心的紋路,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往西邊,大概在J市那邊,有你的生機。”
唐炎有些不解:“生機?”
溫然放開了他的手,看著他笑了笑:“想要嗎?你的這顆心臟,撐不了多久了,只要你舍得就此放手離開這里,就能等到你的生機。”
唐炎臉一白:“你......”
溫然道:“我真的是個算命的,家學淵源很厲害的,你知道人都有一種犯賤的天,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所以你可以試試放手,說不定會得到更多。”
正說著話,祁云敬回來了,溫然看了眼時間,前后不超過兩小時,看來是開完會就立刻過來了。唐炎第一次見到祁云敬,加上這人又是張韜的朋友,所以他有些拘謹。
倒是祁云敬,卻不是第一次見唐炎,高中那會兒,他就知道有這人的存在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跟張韜有牽扯。想到昨天溫然說的珍惜眼前人,祁云敬眼神微微一閃。
大概是祁云敬的氣場太強,本來他沒回來的時候,唐炎還能跟溫然多聊一會兒,現在祁云敬回來了,哪怕只是坐在旁邊一點聲兒都不出,也氣場強的讓人難以忽視,見唐炎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了,溫然適時的出了幾分疲態,唐炎見狀連忙讓他好好休息,改天再來陪他聊天。
等唐炎走后,溫然就無比神的開始數落了:“你那個朋友,當真不是人啊。”
自己的朋友被罵,祁云敬半點反應都沒有,溫然嘖嘖兩聲:“我雖然不知道你那個朋友住院的朋友是個什麼況,但這個唐炎的況很不好,完全就是憑著一口心氣在支撐,撐不住了人也就涼了。”
祁云敬微微蹙眉:“很不好?”
溫然嗯吶了一聲:“比我這幅慘樣還要不好,他是心臟有問題,反正快要死了,嘖,還被你那個朋友要求幫忙做飯煲湯,你去求求你那個朋友,做個人吧,等人死了,他悔恨終有屁用哦。”
祁云敬想到什麼,臉微微沉了沉,溫然好奇道:“怎麼,替你朋友心疼了?”
祁云敬道:“他們的糾葛從高中就開始了,我只是想到了當年的一些事,有些心驚。”
溫然頓時來了興趣:“什麼事?能讓你心驚的,一定是大事!”
祁云敬道:“張韜有個初,有很嚴重的心臟病,高三那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心臟可以做移植,但找到心臟的過程有點曲折。”
溫然道:“怎麼曲折?”
祁云敬:“我記得唐炎的舅舅是個醫生,當年因為私下與捐贈者的家屬達了捐贈,作上有點違反流程,被革職了,事是張韜紕出來的,沒過多久,他的初就做了心臟移植。”
溫然頓時驚呼了一聲:“媽耶,唐炎也是有心臟病的,也就是說,你那個朋友搶了唐炎活命的機會。”
溫然夸張的捂著口往床上一倒:“這深的,聽的我心口疼。”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了,最大的是,我寧愿在家中日萬,也不想去走親戚,嚶嚶嚶,然而日萬是不可能的,親戚是必須要走的,心好累。
明天走親戚,更新肯定是會更新的,回來的早就準時八點,如果回來晚了,估計轉鐘之前去了。
第123章
差不多住了快一個星期, 溫然的總算是穩定下來了,雖然偏低,卻并沒有再持續下降, 估計緩過了那口勁, 人也不再渾沒力,盡管依舊沒什麼, 但不需要人時刻看顧上個衛生間還要攙扶。
這期間唐炎又來了兩次, 一次帶著他自己做的小餅干, 后來聽到溫然說里沒味道,但又沒什麼食, 第二次來又帶了一瓶牛醬,是自己做的, 還特意照顧著病人的,做的是清淡口味的, 竟然意外的好吃。
后來溫然就跟唐炎換了聯系方式,也讓他不要再來了,他雖然不是醫生,看不出唐炎現在的狀況,但他能看出唐炎上散發的生機,真的就剩一點點了, 隨時可能沒命, 見他明明不舒服卻還要強撐著自己,溫然只剩無奈的搖頭。
他其實有些搞不懂這些人,為了別人能把自己折騰這樣,換做是他,哪怕世界末日都不可能發生這種事,向來只有他折騰別人的。所以說啊, 這種東西,沒事還是不要的好,揮舞著大把的鈔票吃吃喝喝買買買不快樂嗎。
等溫然出院了他才知道,自己住的是心科,估計是那天祁云敬看他捂著心口倒下,以為心臟出了啥病才給送到這個科室來,也正是因為住的是心科,才會遇到他的發小張韜,因為張韜那初也住在這里,雖然當初做了心臟移植,但不表示心臟病就完全好了,聽說前段時間鬧了點矛盾,結果一個刺激又住進來了。
然后張韜這個禽還讓唐炎給煲湯送飯幫忙照看他初,簡直不是人。唐炎怕是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估計也的確有些心灰意冷,所以由著張韜作,把他給作死了,大概也是一種解。
看著別人簡直比還狗的恨仇,溫然搖搖頭,人活短暫幾十年,還要這麼找不痛快,何必呢。此刻的溫然蓋著一層薄毯窩在沙發上,一手擼著妮妮,一手著草莓舒服的吃著,而面前巨大的熒幕正播放著迪士尼出品的畫,那時不時唱兩句歌劇的腔調,他也就聽個熱鬧,主要還是妮妮在看,這小孩沒啥年,所以溫然盡全力給補全了。
他住回祁家后,當然沒跟老人說真正的原因,要說離魂后去跟人斗了一場結果把自己的神魂給傷著了,再盲目的相信他估計也覺得有點鬼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