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特意帶了花茶,經過這里的工作人員泡制,倒了兩杯出來送到夏爵面前:“你喜歡的。”
夏爵看著他:“謝謝。”
林岳淡淡笑了下,仿佛他們兩個人真的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夏爵拿起來抿了一口,清雅的花香在齒間散開,帶著甘甜。
卻潤不開心底的苦。
“說說吧,你不是有很多話要說嗎?”林岳放下杯子,正視看著夏爵。
夏爵抬眸紫眼底泛起一點笑意:“還記得有次春游,你看上一朵長在懸崖邊上的花,想要去摘,那麼多人都阻攔你,你最后還是把它摘了回來,林岳,我從來沒有不喜歡你,也沒有想過拒絕你。”
就像那麼多人阻攔你,告訴你不要去摘那朵花,你卻偏偏去摘了,還把花送給我一樣,從來沒有想過要將你推開。
“可事實上,你就是拒絕了我,一消失就是這麼多年。”林岳勾起角,揚起的弧度帶著一點諷刺的意味,他并不喜歡夏爵提以前,“甚至你連名字都換了。”
所以他們還有什麼以前呢?
“你的那封信一直被我好好珍藏著,碎過一次,但都被我找到了,好好的粘到了一起,林岳,當年轉學不是我本意……”坐在這里刨析著過去一切,夏爵有些難以啟齒,他不想讓林岳覺得他是在賣慘,可事實上所有發生的事,都有賣慘嫌疑,干的抿了下,“我雄父發現了那封信,在我準備回學校答復你的第二天,我抗爭過,可是沒有辦法。”
那個時候他太弱了,以為可以掌控全世界,卻發現那麼渺小,連自己的喜歡的人都沒有辦法爭取。
但好在,他現在可以了。
夏爵聲音沙啞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克制著忍著。
林岳坐在對面靜靜看著他:“所以你被關起來了,被迫轉學,甚至被限制和外界通訊,你知道嗎,昨天我問唐松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和我說的,沒想到他也有寫作天賦。”
夏爵按在桌上的手猝然攥:“可以,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吧,那我能問問之后呢,這麼多年的每一天你都沒有機會可以聯系我嗎,非要以這種開場出現,試探我?”
“對不起。”夏爵見林岳紅了眼眶,心中自責翻倍,卻發現自己所有解釋似乎都很無力。
有些話他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咱們倆個之間也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不過就是上學期間的那點事而已,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算了。”林岳拿起杯子對著夏爵笑著示意了下,然后喝了下去。
完事后自然的道:“我聽經紀人說,你這邊定好的了開機日期,那麼到時候現場見吧,工作還是要繼續的,放心我不會帶個人緒工作,這點職業守我還是有的,那麼夏導沒什麼事我就走。”
林岳起,夏爵跟著起,再手去拉林岳胳膊時,被林岳躲開:“自重夏導。”
刻意拉開疏離的距離,夏爵面蒼白起來,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
抿直角,目送著林岳上了電梯。
才放松撐住桌面,眼前發黑的狀況明顯,跟著他過來的助理,見狀連忙跑過來,從背包里將藥拿給他:“夏總快吃藥。”
一枚緩解癥狀的藥片下肚,夏爵坐在椅子上:“他走了?”
助理點頭,后反應過來,依照夏爵現在的狀況,本看不見他點頭,開口道:“是,林先生下樓了。”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助理離開后,夏爵抬手按住眼睛。
那天大雨,他被席鸞鎖在房間里,那個時候他斷食斷水好多天了,也沒有見到林岳好多天了。
那個傻子肯定以為被騙了。
不知道在心里怎麼罵他呢!
但是唯一通往外面的大門被鎖住了,他要離開只能從三樓跳下去。
就在他打開窗戶那剎那,雌父找來鑰匙將門打開,放他走。
很多事,似乎就是從他走出那扇門之后開始失控了。
他順利離開家,雌父卻為了他背負了懲罰,而他也沒能如愿見到想要見的人。
被抓回去的時候,他已經就差那麼一點了。
差一點就可以親口對林岳說,他也是,也是喜歡他的。
但最終這句話也沒有傳遞到林岳那里,過了這麼多年再說,當事人已經不信了。
因為擅自放他出來,席鸞懲罰了他的雌父,不論他怎麼求都沒有用,席鸞的決定一項不容更改。
他也明白,席鸞就是要他知道忤逆他的下場。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夏爵放下手,視線依舊模糊,醫生說他的眼睛,就算用了最先進的技,緒激大的時候,留依舊會住創口導致失明,如果他不能好好克制自己的緒,再次失明的幾率也會很高的。
這是席鸞最后留給他的詛咒,哪怕死了,也不讓他好過。
林岳從會所出來,心反而更復雜了。
他直覺夏爵并沒有同他說實話,或許他說的是實話,但是瞞了很多東西。
至于原因,連唐松那種腦子都能想出來的東西……
和況夏爵這個悶,會坐在那里認認真真的同他解釋這些年發生的事才怪!
林岳上車后,看著窗外下起來的雨,抿了下,最后還是給林特發了消息過去:“大哥可以幫我查一個人嗎,只需要他這些年經歷就可以了,不需要額外其他的東西。”
林特那邊回復的很快:“查誰?”
“知名編導夏爵,沒改名之前席夏。”
林岳了下干的,他知道找林特調查這些事,極有可能暴自己。
但是他現在太想知道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了,查到給你。”
林特沒有多問讓林岳松了口氣:“謝謝大哥。”
雨漸漸越下越大,林岳回家的時候,已經下起了冰雹,秦逸看到他忍不住道:“你吃飯了嗎,廚房還有飯。”
“不吃了,我想睡覺。”
“你最近干什麼了,怎麼那麼累,不舒服?”秦逸略有擔心地跟在他后面,關心的道,“要不要預約個檢?”
“我沒事,是工作有些力,不過沒關系,我還年輕這點力算不上什麼,雌父放心,我睡一下就沒事了。”
林岳安地抱了下秦逸。
秦逸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那你好好休息吧,不管什麼工作都急不來,慢慢做就是了。”
“我知道的,別擔心,我沒事。”
“行,去休息吧。”
林岳回到房間關上門,一下子栽到床上,仰頭看向屜,起拉開,里面是一塊黑的石頭。
不是什麼寶石,只是一塊山上隨可見的石頭而已。
是那次爬山,他送了夏爵一朵花,夏爵送了他一塊石頭。
這塊石頭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下面有個很小的夏和岳字。
手指輕輕過:“以為就你珍藏著嗎!”
要是不喜歡,不惦記,他又怎麼可能留一塊破石頭那麼多年!
手機通訊突然震起來,林岳看到是林特發來的消息,心里一,快速點開,就看到一個傳輸文檔過來。
林岳點了接收后,林特的消息也跟過來:“林岳我需要你好好解釋一下。”
林岳就知道,找林特查夏爵,他的事也不會:“對不起,大哥一直沒和你們說過,我其實喜歡雄。”
“是喜歡雄還是喜歡這個夏爵的?”
啊!沒想到林特還會抓重點。
“夏爵。”
林特:“不是這麼多年都沒聯系了,怎麼又湊到一塊,這人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勸你放棄!”
林岳:“資料我都還沒看呢,我能不能看完回答你?”
林特:“你看完還能回答我什麼,算了,你自己想吧,雌父雄父那邊你自己去說,這次沒人幫你頂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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