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亮的有些懾人,像是發現了一個什麼一般。有些興致,有些好奇,又有些嘆——自然是嘆鎮南王妃對鎮南王的一片深了。
周瑞靖有些好笑的看了看顧婉音這幅樣子,倒是也覺得十分有趣。不過想著王妃擔憂的樣子,心中卻又是難起來,輕嘆一聲:“若不是我們。母親這會子倒是已經去了父親邊了。只是大雪封路的,局勢也是……母親也不開。邊關那頭消息也是傳遞不便。母親也沒法子時刻知曉那邊的消息,說不得時間久了,會更擔心。”
說著便是看著,目裡竟是帶了一的懇求:“你平日裡多第六一四章?翻天覆地和母親談談心,勸著些纔好。到底是上了年紀了,憂思過重也是不好。”頓了頓看著,目毅然鑑定,說出的話也像是承諾一般:“其他的事,有我呢。我總能護住你們周全。”
顧婉音見他說得鄭重,心中倒是有些惱怒起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輕輕的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把:“你這話倒像是將我當做外人了。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是該做這些的。哪裡需要你提醒?”本是想狠狠掐一把的,不過到底還是心疼,所以倒是沒使勁。
周瑞靖聽著嗔怪的語氣,卻是覺得心中格外用,當下反而笑起來:“你說得極是。我也不過是白囑咐一句。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顧婉音瞅著周瑞靖溫和的樣子,倒是和在外人跟前全然不同,倒是笑出來:“你倒像是戲臺子上唱戲的,說變臉就能變臉。不知道的,還只當母親當年生了個雙胞胎呢?”
周瑞靖也不惱,卻是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來,微微挑了劍眉,一雙幽黑的眸子便是有了危險的芒。語調慢悠悠的看似溫和,卻是第六一四章?翻天覆地讓人不自的便是了氣勢:“你倒是個膽子大的。竟然敢打趣了,還不乖乖罰?”
只是顧婉音還來不及說什麼,周瑞靖卻是已經惡狠狠的撲了上來。隨後手也是不安分起來……
最後二人到底還是沒能睡午覺。顧婉音疲倦的趴在周瑞靖的上。蹙了柳葉眉看他,倒是覺得有些不認識了——怎麼的從昨夜裡開始,他竟是這樣的況起來?
周瑞靖卻是隻看著輕笑,眼底微微有那麼幾分邪氣曖昧的味道。
顧婉音慢慢的便是紅了面頰——服底下有隻手從腰肢上一路攀爬上去,眼看著就是要攀上那雪峰了。
顧婉音已經被折騰了一回,此時哪裡還想再來一次?而且想著下午還有事兒,便是忙按住那隻不老實的手。倒豎了柳眉微微惱怒的呵斥:“周瑞靖!”聲音又氣又急,卻是染著更多的意。
周瑞靖見頗有些惱怒的意思,當下也不敢造次了,便是一眼退出手來。只是卻又蠱著言道:“再一聲?”
顧婉音一怔,有些泄氣的趴了他的前,也維持不住那副兇惡的樣子了,納悶問道:“以前我怎麼不知你竟是個如此輕狂的?倒像是不知道累似的。”可是累得厲害,此時渾都沒了力氣了。手指頭都是懶怠彈一下的。
周瑞靖卻只是悶笑不言。手臂卻是輕輕擡起將摟在懷裡,聞著髮上淡淡的香味,好半晌才輕描淡寫的言道:“這次分別之後。下回見面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京城裡那局勢,怕是還有得熬呢。”秦王和晉王已經是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他這次能回來也是艱難,下一次,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或許甚至……
顧婉音也是沉默下來,不由自主的便是了手指攥了他的衫,似乎想將他留在邊,又似乎想要確認他的存在。趴在他口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卻是漸漸的有些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的,但是周瑞靖一向沉穩。不會輕易說什麼不好的話,這次這樣說,只說明局勢的確是有些張了。怪不得他忽然這樣輕狂起來,大約也是害怕吧?
這樣想著,心裡微微疼著,卻是又有幾分甜——他害怕。便是說明他在意了。
“周瑞靖。”輕聲的喚道。倒是不似平日那樣稱他爲世子爺。就是溫的聲音裡,也帶了一平日沒有的凝肅和鄭重。
周瑞靖也是輕應了一聲:“嗯。”聲音和得像是一汪水。
“不管什麼時候,你一定要……”顧婉音說著多有些遲疑,咬了咬脣,到底還是繼續說下去:“不管什麼時候,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能以犯險。更不許罔顧命。你要知道,你周瑞靖,對我來說,對我們兒來說,都是最重要的。我們……不能沒有你。就算事最後敗了,你也務必要平安回來。咱們可以逃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也可以居,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只要你好好的,我什麼都不怕。”說著說著,卻是有些哽咽了。
這些日子以來,做了多噩夢?表面上雖然不肯出半點,可是實際上很擔心,那種擔心像是一隻怪,的追著,不肯放過一點。
知道周瑞靖是個有本事的,知道周瑞靖是個有有勇有謀有擔當的。所以,怕周瑞靖會爲了一個忠義,罔顧自己的命。怕周瑞靖以犯險。
周瑞靖聽著說這些話,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狠狠的砸過,幾乎都要碎裂開來。就連眼睛裡,也是酸脹起來,微微的有了一溼意。這些日子,必然是擔心得厲害吧?平日裡總是溫懂事,不會說一句不該說的,不做半點不該做的。溫婉得,將一個家持得井井有條。讓人放心。他一直覺得是堅毅的,雖然看著弱,可是骨子裡有不屈。不管是什麼困難,或是了什麼委屈,從不見低頭,或是傷心黯然的。
可是今兒聽了這些話,他卻是猛然明白過來。就是再堅毅再不屈,可是也是個小人,小妻子。
這些話聽著似乎有些自私,有些不夠深明大義。可是若不是看重他,擔憂他,又怎麼會如此?人人都是有私心的,越是在意珍重的東西上,便是私心越重。他自然明白的心思。正因爲如此,才覺得震撼,整個心湖裡頭都像是涌起了滔天巨浪,天翻地覆一般。
緩緩閉上眼,周瑞靖卻是將頭埋在了顧婉音的髮間。好半晌,才聽著他悶悶的言道:“你放心,我絕不會以犯險。你的話,我都記在心裡。我會平安回來。”
顧婉音得了他的保證,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那一口氣的時候,只覺得心中也是安寧了一些。漸漸的便是有些疲憊起來,竟是趴在他邊便是迷糊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婉音聽見外頭有說話的聲音,登時一驚,忙睜開眼睛坐起來:“什麼事兒?”
丹枝也不進來,在外頭答道:“是晉王妃派人過來給咱們拜年了。還送了東西來。王妃讓世子妃您和世子爺一同過去呢。”
顧婉音怔了怔,隨後便是急忙忙的起穿。周瑞靖輕笑一聲:“不必慌,想來不過是尋常節禮罷了。再說,也不是他們親自來,你不必這樣趕著過去。”
顧婉音這纔想起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兒?倒是糊塗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放緩了作,卻又忍不住問道:“我睡了多久?”
“只一個時辰罷了,。”周瑞靖一面說,一面三下兩下的穿好了自己的裳,倒是又上前來幫。
顧婉音怕他心懷不軌,倒是有些戒備,後來見他規規矩矩的,這才任由他擺弄了。
二人收拾妥帖開了門,丹枝便是捧了水進來。顧婉音抹了一把臉,這才覺得腦子裡漸漸清楚起來,將瞌睡都趕走了。
等到出了院子門,時間上卻已經是過去了一盞茶不止的功夫了。二人正慢慢走著,卻是迎頭上王妃院子裡的王嬤嬤,王嬤嬤一臉焦急,見了他二人倒像是見了救星,忙上前來行禮:“世子爺世子妃趕的過去吧,晉王府的人說是有急事要回稟呢。”
顧婉音一驚,下意識的看向周瑞靖。周瑞靖倒是還沉穩,只是脣角卻是不自的抿了抿,面容上又添了一肅穆:“可說了是什麼事兒?”
王嬤嬤搖頭:“沒說,說是隻能和您親自說。”
周瑞靖再沒問旁的,擡腳便是走了。雖然看著還好,可是步伐卻是著實拉大了許多。顧婉音剛纔還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跟著,此時竟是漸漸的有些跟不上了。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是落下了好大一截。
周瑞靖覺察了,便是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目中似乎有些猶豫。
顧婉音勉強一笑,揮揮手:“世子爺趕去吧,我隨後就到。”這個時候,周瑞靖等著,心中只怕更是著急。橫豎幾步路,也無妨的。
周瑞靖點點頭,這才扭頭飛快走了。顧婉音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心中便是有些異樣的覺升了上來——倒不是覺得他不顧,而是覺得,必然那事不是什麼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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